回家後,就發現他辛辛苦苦存了一兩個月的銀子都沒了。
問傻寶,我的銀子呢,我那一兩一兩,好不容易傳起來一箱子的銀子呢。
傻寶說,給浮生造燈塔啦。
蘇傾钰顫抖着臉,一臉被欺負的小白花似的,控訴傻寶:“你,你竟然背着我拿着我掙的錢去養别的男人,你,你,”那一副不甚悲傷的可憐模樣哦,配着那樣絕色的臉,誰看了都不忍心。
傻寶無辜地眨巴眼:“可是浮生說造燈塔要錢啊。”
蘇傾钰憋了憋,轉頭看到傻寶的那個裝銀子的箱子,因爲傻寶不喜歡零碎的銀子,平日裏從鋪子或者别處收回來的碎銀子都要跟蘇傾钰換大銀子,導緻最後蘇傾钰這裏隻有碎銀子,傻寶那箱子裏面都是至少十兩往上一個的大銀子,那白花花的大銀子特别刺激人。
蘇傾钰一臉血地指着傻寶箱子:“好,那你告訴我爲什麽不拿你的就拿我的?”
傻寶說:“阿钰不是說你的就是我的嗎?我拿哪個要分嗎?”
蘇傾钰:…誰說他媳婦的傻的?站出來,他保證不打死他。
傻寶接着又來一句:“小銀子沒有大銀子好看,而且,你的箱子都滿了,我的還沒滿。”傻寶對于自己箱子到現在還沒滿而相公的已經滿了很不理解。
蘇傾钰一臉淚:你忘了你從我手裏不止換了大銀子,還換回去好幾張銀票了麽?
傻寶糾結了一會兒,想起來蘇傾钰現在已經沒有銀子了,自己這個雖然還沒滿,但還是有的,這麽一比,又覺得相公可憐,就大方地拿了一個二十兩的大銀子放到蘇傾钰懷裏:“阿钰你要好好存啊。”
蘇傾钰默默扭頭:我不要,我要我的碎銀子,我要我那一箱的碎銀子。
“爲什麽就一個?”蘇傾钰秉着不要白不要的道理,還是把元寶接了過來,“至少得分我一半吧?說好的你的就是我的呢?”
傻寶腦袋搖搖,蘇傾钰新給她做的一套牡丹钗環晃得叮咚響:“不是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但是我的還是我的,父王說過,别人表忠心聽聽就好,自己跟着一塊表就傻了,尤其什麽兄弟不分你我。”
蘇傾钰:…嶽父大人你到底都教了什麽?還有,爲什麽我突然覺得我真的好傻!
本來想要發表憤怒的蘇傾钰在看到傻寶搖頭晃腦,聽到那钗環叮咚響時,心就軟了,那叮咚叮咚每一下就像敲在他心頭。
“那我現在好窮的,寶寶你要養我啊。”蘇傾钰腆着臉說。
傻寶點頭:“嗯,我養你,你就在家收拾漂漂亮亮,做飯帶娃就行。”這是傻寶今天聽隔壁家的一對新婚沒多久的小夫妻對話的一部分。
蘇傾钰抽抽下巴,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半天回過神來,對着已經跟萌萌搶蛋羹的傻寶喊:“我明明也可以當個掙錢養家的高富帥的啊。”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傻寶突然睜開眼,說:“阿钰,我夢到娘親了。”
被吵醒正在揉眼睛的蘇傾钰手一頓:“嗯,娘親在幹嘛?”
“娘親在追爹爹,爹爹在一個黑黑的院子裏跑,不對,是爬。師父追着娘親說話,小二普追着師父打。娘親一直找不到,就一直哭。”
蘇傾钰眼神滞了滞:“那個院子,很黑嗎?”
“嗯?也不是很黑,但是爹爹躲起來,娘親就看不見。”
“那老頭子躲在哪?”
“躲在一個石頭烏龜底下。”
蘇傾钰許久沒說話,等回過神時,傻寶又睡回籠覺去了。
蘇傾钰摟了摟傻寶:“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原來是躲到那裏去了。”
——
西羅某個邊關小鎮。
蘇普抱着閨女坐在大門口的石頭獅子上曬太陽。
蘇娉芙頭上頂着一個柳枝加桃花編起來的花環,肉乎乎的小粉臉蛋,看着特别想讓人捏一把,但是她老是一副小淑女模樣,抿着嘴,笑都是從來不露出超過四顆牙的。
“二爹。”蘇娉芙說,“桐桐姨今天找到你了嗎?”
蘇娉芙算是個小妙人,她知道蘇普是她爹,但是不好意思,她心目中的頭一個父輩是她大伯父,所以後來又要叫這個看着就不靠譜的男人爹,心裏總有點别扭,後來老聽大伯父喊她爹小二普,後來祖父祖母不知怎麽的也被帶的時不時問一句,小二今天沒犯二吧?所以某天蘇娉芙一個午覺起來就喊她爹叫二爹,蘇普跳腳了半天竟然捏着鼻子認了,蘇娉芙感覺這麽叫自己果然不那麽别扭了。
蘇普翻個白眼:“你是我閨女,還是那個吳桐的閨女?”
“當然是你閨女,不然就二爹你這麽二,桐桐姨那麽好,我也不會給你們牽線。”
蘇普:“…閨女,我謝謝你啊!那麽好,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所有武力值比你爹高的都叫好?”
蘇娉芙歪頭,認真點頭:“難道二爹不覺得好?”武力值比你高的能不叫好?武力值比你這樣一個曾經攻破兩個國家的大将軍高的你敢說一個不好試試。
蘇普:…我還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