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钰覺得其實他們西羅挺有錢的,然後就是,特麽棋國其實應該叫奇葩國,你看看你們都多少年沒打過仗了,你還過的這麽窮,你讓曾經的西羅那樣跟你差不多大還連年戰争的小國情何以堪?
“哎呀,不愧是王舉人啊,一個時辰就赢了一局。”
傻寶剛擠到擂台上,擠到最前面,想看看是不是在玩什麽好玩雜耍,就聽到圍觀的人在贊歎不已。
蘇傾钰個子高,跟在傻寶後頭,早已經一眼看到了棋局,默默扭頭,就這樣的對局還要一個時辰,這個舉人真的不是來搞笑的?
傻寶看了一會兒,就看到那個所謂的王舉人,一身青色麻衣,臉倒是挺白,眼睛有點小,留着小胡子,一笑起來眼睛都快看不見了,旁邊一個滿頭滿身花的姑娘眼睛發光,花癡地快把巴掌拍爛了。
“王哥哥好棒,王哥哥好厲害,靜靜最愛你了。”
傻寶愣愣地看着那個姑娘拍手拍的頭上花粉亂飛,衣服上的花也在顫抖,眼都要花了,說:“阿钰,我突然明白徐公公常說的一臉血是什麽意思了,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臉血。”
蘇傾钰:…聽到媳婦這樣講話的我才真的是一臉血。
感覺自己媳婦講話越來越有哲理的蘇傾钰趕緊拉着媳婦走了,就怕好好的媳婦被這群不正常的帶壞了。
傻寶還惦記着大肉包子跟城南菜市場,蘇傾钰就慢悠悠地帶着她去,就這個鎮子,整個地界都還沒以前蘇南侯府京外唯一的一個别莊大,要是速度快點,半個時辰不要就逛完了,一下子逛完了就沒意思了,所以蘇傾钰走的很慢。
一路上傻寶吃了一口芸豆卷,太黏牙,扔給蘇傾钰吃,蘇傾钰咬了一口,皺眉,扔!
後面一個小孩迅速跑過來撿走了。
肉包子有肥肉,太膩,傻寶扔給蘇傾钰吃,蘇傾钰聞了聞,好多生姜,扔!
後面三個小孩打了一架平分了。
荞麥餅太硬,傻寶一口沒咬下來,扔給蘇傾钰吃,蘇傾钰舔了一口傻寶咬過的地方,有糊味,扔!
後面五六個小孩撲上來分了。
棋盤形狀的玉佩顔色不均勻,蝴蝶式的簪子包銀包了一半,胭脂還有沒碾碎的硬塊,神仙水能給人糊了一臉洗都洗不幹淨。
傻寶嘴巴撅的都快挂油瓶了。
蘇傾钰也無奈:“玉佩簪子我給你做,胭脂的話,咳咳,你現在也用不到,等下我們去酒樓看看有沒有好吃的好不好?”
傻寶說:“我要回大賀!”
蘇傾钰谄媚地笑:“不行啊,回去了你父王他們會把我趕走的。”
“不會的,我們有萌萌的家。”
“咳咳,寶寶,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我已經當了西羅皇帝了?雖然不知道現在他們有沒有找别人代替我。”
傻寶:?沒聽懂。
“總之呢,我要是現在回大賀,可能咱們都要被趕回西羅的,你願意回西羅嗎?”
傻寶直搖頭,她可是很記仇的,西羅不友好,欺負她相公還讓相公差點找不到她們,才不要回去。
蘇傾钰攤手:“所以現在我們隻能待在這裏啊。大賀肯定不能回,你要是實在不高興待在這裏,我帶你去别的國家玩啊,棋國東邊還有個芒國,聽說他們國家特産芒果,我們去看看啊。”
反正不能回大賀,有哪家帝王能賴在姻親國不走的?更重要的,自己這麽膽小,傻寶不知道,承業帝那些人精怕是一眼就看穿了,忒沒臉。
傻寶聽到芒果眼前一亮:“芒果是什麽果?”
蘇傾钰也不知道,據說那個芒果之所以出名,是因爲有毒,曾經有個人吃了芒果,然後全身癢癢,起疹子,呼吸不上來就死了,之後每回打仗,芒果就成了芒國的終極必備武器,人家火炮放炮彈,他們放芒果,毒死敵軍,還真唬住不少人。蘇傾钰覺得挺玄乎,哪家毒藥這麽強,還能用直接長出來的。
不過這沒關系,蘇傾钰還是裝作很有見識地說:“就一種果子,回頭我就帶你去搞幾個試試。”
傻寶點頭:“那我們現在去買豬肉吧。”
蘇傾钰就帶她去菜市場,買了一斤人人搶的白花花豬肉,等會兒回去就試試有什麽神奇之處。
傻寶對白花花的豬肉無感,倒是對放在簍子裏的黑的白的花的小豬仔感興趣。
賣豬仔的大叔兩眼無神,鼻頭發黃,他都等了兩三天了,都沒等到真正要買的人,簍子裏的豬仔餓的轉來轉去。
傻寶晃晃簍子,小豬仔慌亂地直叫,傻寶看的總算樂了,那大叔才瞪了一眼,甕聲甕氣帶着方言:“木買木動。”
蘇傾钰好容易看傻寶高興,立馬心情也放飛起來:“老闆,咋賣的?”
本來大叔都不想回答了,因爲十個人問九個半不要,還有半個要說道太貴什麽的,但是一擡頭,看到一個美人,帶笑的眉眼,哪怕是個男的都讓人不敢大聲。
“八十個錢一隻,三隻賣就便宜點,三百個錢。”
蘇傾钰:…在欺負我算數不行麽?
老闆一看蘇傾钰微微扭曲的神色,隻當他跟以前的人一樣,也不等蘇傾钰問話,就撇撇嘴:“這崽子可健康,才八十個錢,比那六十個錢的更容易養活。爲什麽非要貴?因爲我家三個小兒要去拜師學棋,老母還要吃藥,媳婦要包銀簪子,不然就要跑了。”
蘇傾钰:…我沒覺得貴,我覺得你算數有問題。
傻寶已經覺得豬不錯,提着簍子就要跑,蘇傾钰習慣了,安撫着老闆準備付錢,那邊傻寶跑了兩步又突然折回來。
蘇傾钰一頭霧水:“怎麽了?又不要了?”
老闆一聽這話,剛接過蘇傾钰遞過來的半兩銀子,來不及找錢,連小闆凳和還有一個簍子裏的兩隻豬仔都不要,撒丫子就跑:“大爺,剩下的豬都便宜賣你了。”
蘇傾钰:…這是強買強賣麽?
但他更好奇的是:“寶寶,你怎麽又回來了?”
“還沒給錢,不能跑。”傻寶認真地說,“錯錯說過,會教壞萌萌。”說完又不知想到什麽,有點難過。
蘇傾钰愣了愣,擡手摸了摸傻寶腦袋:“沒事的,我在後頭給你付了的。”
傻寶皺眉,思考了一會兒,表示糾結。
蘇傾钰笑笑:“我的錢就是你的啊,我付了就是你付了。”
傻寶想想也對,就不糾結了,繼續抱着豬仔跑了,蘇傾钰拎起另一隻簍子,有些走神地跟着回家。
路上,又看到那個花姑娘和那個舉人了。
那個舉人一臉清高,左手邊護着一個同樣清高,眉目更加清淡的姑娘,右手裏提着剛剛赢的二斤肉。
花姑娘叉着腰,指着那姑娘不知道說什麽,那個舉人提提手裏的肉,輕蔑的說了什麽,就拉着護着的姑娘走了。
花姑娘使勁跺腳,大吼一聲:“我詛咒你一輩子娶不起媳婦!”然後就蹲地上哭。
蘇傾钰和傻寶繞着她走。
蘇傾钰突然問傻寶:“寶寶,爲什麽你現在都不大提錯錯了?”
傻寶問:“那錯錯去哪了?”
“烏喜。”
“爲什麽去那裏?父王不喜歡烏喜。”
“因爲,”蘇傾钰說不上來,轉而問,“你還想要她回來嗎?”
傻寶難得的沒說話。
蘇傾钰就說:“如果你希望,我就給你把她找回來,以前都是她出門給你付錢的。”
傻寶搖頭:“她說過,我是公主,付錢的活應該由婢女來,但是,她也說過,她也是公主。”
蘇傾钰心裏酸澀:“嗯,那就不要她了,以後我給你付錢,除了婢女,相公給你付錢也是天經地義。”
傻寶點頭,突然想起來什麽:“那纨绔呢?你也不要他了嗎?”
蘇傾钰翻白眼:“是啊,他爲了個女人差點插了他主子一刀。”
傻寶得意地笑:“我知道,那個女人是錯錯哦。”
蘇傾钰騰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看把你得意的,就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