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寶跑到村裏,正好碰上棋奧村正在和隔壁那個同樣被堵了進城道路的棋妙村鬥着,就是爲了兩隻知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村的鵝。
棋妙村非說是他們村的鵝跑到了棋奧村,棋奧村非說這鵝是他們村的。
他們的鬥也不是正兒八經的拿着鋤頭什麽的就上來打群架,而是手裏拿着棍棒鋤頭什麽的吆喝,實際上卻是要求進行一場比賽,說到底那兩隻鵝就成了一個獎品,哪個村赢了,就歸哪個村。
傻寶一看他們手裏拿着棍棒什麽的,就覺得他們一定是那種有力氣的工匠,再一看地上還捆着兩隻白白的大鵝,已經好幾天沒有吃肉的傻寶嘴裏都快淡出鳥了,要不是蘇夫人一直攔着,她都能把金雕他們給炖了,今兒一看見鵝,她已經想到了胭脂鵝脯,燒鵝,烤鵝,熏鵝等等一百零八種鵝的吃法,嗯,娘親果然沒騙她,村子裏果然有肉。
兩個村子上百人都圍着三個棋局,他們決定三局兩勝。那兩隻大白鵝被捆着爪子扔在人群外,都沒什麽力氣叫喚了,不時地屁股在冒便便。
傻寶跑過去就要抱走兩隻鵝,結果被一個不到三歲的,同樣對着大白鵝流口水的孩童發現,那孩子一邊被傻寶的容貌吓得哇哇大哭,一邊還大着膽子嚎:“阿姆阿爺,有人偷鵝,鵝,鵝!”
衆人渾身一震,什麽?偷鵝?鵝?
鵝對于這些村子的意義是什麽呢?一隻鵝至少相當于十斤肉,等于至少八十斤糧食,等于至少一家十口三個月口糧,娶個媳婦夫君的都是夠夠的。
所以大家都齊刷刷地盯着傻寶,傻寶後知後覺地回頭看了一眼,從人縫裏一眼就看到一盤棋,是棋奧村的人處在劣勢。
“你,你放下那隻鵝!你爲什麽要偷鵝?”老村長大喝。
傻寶因爲抱不住兩隻鵝,就選擇了最大的那隻抱起來準備走。
傻寶說:“我沒有偷,我隻是要吃肉啊。”
衆人:…我也想吃肉啊,原來還可以用偷的嗎?
棋奧村和棋妙村的可愛人們,覺得自己的世界大門又被打開了一扇。
“這鵝是村裏的,你不能白拿。”老村長也愁啊,自己這個村長當了好多年了,可都沒能讓村民們吃上飽飯,棋國國家政策是,人才越多的地區得到的照顧越多,不止棋奧村,就是周圍幾個村子也都幾十年沒能出一個有功名的了。
好不容易後來村子裏出了個王舉人,村子裏都可以沾光多得點福利了,說好第二天就到的,偏偏一個山崩,路沒了,東西也進不來了,王舉人更進一步的路也被堵死了,日日醉生夢死,連今天這種事關村裏白鵝歸屬的大事件,他也不願意出來對局。眼看棋奧村都要落敗了。
傻寶就問:“那要怎麽才不叫白拿?”
棋妙村的那個頭發胡須還是黑色的村長笑的十分有意思:“沒想到棋奧村竟還有這樣的,呵呵,醜人,包村長,你們村的顔值又被拉低啦,哈哈”然後又對傻寶說,“想要鵝?”
傻寶點頭。
“那就得赢了棋局啊,三局兩勝。”
傻寶看看周圍虎視眈眈看着的衆人,再看看懷裏并不是太胖的鵝,雖然她不怎麽喜歡下棋,但是不下棋就沒有大白鵝,沒有肉吃,于是她大眼眯了眯,小眼一直瞪,問:“要是我都赢了就可以拿走鵝?”
其他人都不屑地笑起來,還想都赢,就這樣醜的人,能赢一局就不錯了。
這裏的人向來都是把顔值和棋藝挂鈎的。
棋奧村的包村長,肯定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所以他心裏也不高興,但他就是不說傻寶。
棋妙村的村長就不是了,他十分樂呵:“成,隻要你三局都赢了,不止鵝歸你,我們村還能答應你一個要求,隻要能辦到的,肯定不推辭。”
“那也可以給我修屋頂嗎?”傻寶記得自己還要找工匠的。
“沒問題。”不就是一個屋頂,根本難不住鄉下人好不好。
傻寶覺得自己今天要辦的兩件事都差不多了,很高興,跑上去,看了看三盤棋,問了下哪邊是剛剛答應給她修屋頂的一方,然後就随手落子,幫着另一方把對方打敗了,都不帶落第二張子的。
衆人:…我在做夢,肯定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