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曹武也在好奇那個鴉牧在想什麽?但是對于這幾天的平靜生活他還是覺得很滿意的。感覺一定是自己那天在戰場上鎮住他了,心裏有點小驕傲。
所以他正在樂呵呵的拿着一本兵法書準備躺在屋頂上好好看會兒書,結果,春日融融特舒服,他就慢慢的把書蓋在臉上,思維一個勁地發散,底下巡邏的人看過來,就是看到他們那曾經自律到自虐的将軍,如今已經堕落到就知道享福了,本該好好練兵的時候,他卻在曬太陽,莫名有點心焦。
軍師把曹武拉下來喝酒。
“将軍啊,聽說了沒?”軍師幹了一杯酒,低聲跟曹武嘀咕。
“聽說啥。”曹武點莫名其妙。
“就是那位蘇世子回來了呀,還有慶王估摸也反了,淮水鎮那邊也自立爲王,那咱們這邊也都知道的,程北侯一派早就司馬昭之心,西羅啊,可真的是大亂了。”
曹武聊頭晃腦地又幹了一杯酒,對軍師說的這些看起來并不怎麽感興趣。不過他倒是問了一句:“蘇傾钰現在人呢?”
軍師:“…”我怎麽知道?
“将軍,你就沒有點别的想頭?”軍師試探地問。
曹武愣了一下:“想頭?什麽想頭?”他覺得自己現在吃好喝好,偶爾還能打兩仗活動筋骨,活得不要太滋潤,往後要是安定下來了,說不定還能再娶上一房美嬌娘,這一輩子就算圓滿了。
軍師有點恨鐵不成鋼:“您看看人家霧城,那樣一座廢城現在都已經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了,您這兵強馬壯的就真沒點别的想頭?”
曹武看傻子似的看了老軍師一眼:“你不會還想讓我自立爲王吧?不說别的,你就看看人家蘇纨绔,霧城是他的吧?蘇家軍他要是開口也是他的吧?姜國和伽澤也是他發下來的吧?人家那樣的,還沒自立爲王呢,我跟着湊什麽熱鬧?還有你以爲霧城真的是一個廢城,誰想發展就發展的?沒看到當年名震南鳴的南宮家主現在還在給人當長工?我跟你說啊,人家後頭還有個大賀呢,你現在是想讓我去作死嗎?是不是覺得我日子過得太舒坦,想讓我去當炮灰啊?那你說一句到底的話,啊?我就是日後真的淪落到跟蘇纨绔混,也鐵定比我自立爲王過得痛快。”
軍師突然笑起來:“敢情您心裏明白着呢,我還當你一直意氣用事,真的要跟蘇家過不去呢。”
曹武噎了下,不自在地又喝了一杯酒:“你有着試探我的閑工夫,還不如去研究早就北圩這些天怎麽這麽安分!”
軍師被吼了也不惱,其實他一直覺得自己輔佐的這位年輕将軍什麽都好,就是一旦碰到關于蘇世子的事,整個人都是刺猬狀态,他還真怕有一天,這位年輕的将軍意氣用事,跟蘇家軍過不去,這可就連累了曹家軍的兄弟們。
目送軍師離去,曹武郁悶地繼續趴在桌子上喝酒,爲什麽現在所有人都把自己和蘇纨绔綁在一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