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雖然他從小就是個奴才,但是他的七大媽八大姨的都在侯府的後院做一些小小的管事。所以他也一直是被嬌慣着的,沒吃過什麽大苦,沒讀過什麽書,同樣更沒練過什麽武功,從十來歲就在侯府前門當門房。後來又是直接被提到了世子身邊。
要說他現在能保命,也就指着纨绔之前教過他的一兩手。上回能從這場惡仗中逃出來,已經是佛祖保佑了。這回要是再打起來我不敢保證自己還有沒有那樣的運氣逃出去。所以他就悄悄地悄悄地又往後挪去。
其他人也看到了他這個膽小的動作,不過也都知道他有幾斤幾兩,能夠不離不棄的跟着世子出生入死,已經很不容易,所以對他也就寬容了許多。這會兒他想躲後面就讓他順利躲出去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特别要考驗小四子,别人還在等待敵人的來臨,他已經退到了黑深深的林子裏,一腳踩上了領頭的黑衣人。
當他踩到的人體特有的軟軟的骨肉時,他還在想,大家要等的人到底是誰呀?是那個偷了少婦了馬車的人嗎?随即腦子一蒙。
天,我踩着的這個軟軟的是什麽?
“救命啊——”小四子那變聲沒多久還沒完全變順暢的聲音在漆黑的林子顯得格外的凄厲,不少鳥兒都被驚的飛起。
正在等待敵方那邊的衆人吓了一跳,趕緊回頭準備去救小四子。
回頭時卻囧囧地發現,受驚過度的小四子已經一爪子把人家的臉給抓毀了,估計眼珠子都得抓出來,至少抓出了一半。
衆人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個領頭人抖了抖,聽着那領頭人比小四子剛剛跟凄慘的叫聲,就覺得一定很疼。
而小四子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麽兇殘的事,一溜煙的跑回了衆人中間,抱着大甲一個勁的發抖。
大甲翻了翻白眼,真的很不想搭理他。
這算是沾了便宜還賣乖嗎?妥妥白蓮花的即視感怎麽破?
蘇傾钰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抽了抽,他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潛力股。誰也不知道下一刻他們爆發的潛能到底是什麽。
那群黑衣人因爲領頭人的突然倒地不起,一下子有點慌了手腳,一時間也沒敢往上沖。
蘇傾钰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服走了出來。
“程世子好久不見,沒有我的日子裏過得開心嗎?”
衆人:…爲什麽蘇世子的話這麽容易讓人想歪?
蘇傾钰笑得風清月白:“其實吧,本世子當日潇灑地離開西羅還真沒有想過再回來,想讓你順利上位的,怎麽說,咱倆小時候也相愛相殺了那麽好幾年,你什麽品行爺也清楚,雖然說偶爾小心眼了點自大了點,但是其他方面好像也沒有多大的瑕疵,說實話,比起咱們現在的陛下,我覺得你不會比他差,這真的是真話哦。
當然,前提還有一個,你不來再找爺的麻煩,爺也不會再對你做什麽,西羅是你們程家的,爺一點都不想去管,你們最後折騰成什麽樣,爺這回回來呢,也就是被咱們陛下給騙回來的,再怎麽說,皇宮是爺長大的地方,陛下再怎麽的也算養了爺一場,爺回來這次就算還了他的情,你要是乖乖的沒來找爺的麻煩呢,也沒有對陛下動什麽手腳,其實說不定,爺也就看一眼就立馬走了。
可惜呀,程雲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麽嗎?那就是你在看大局的時候永遠隻抓着小處,偏偏你抓的小處呢,你又不能完全的分析出全部利弊,你總是把所有目光對着明面上的敵人,那些潛伏的你發現不了也沒想過去防禦,其實,這是緻命的。”
蘇傾钰一揮手,地上的火堆又乍然亮起,照亮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臉。
趴在地上慘叫的那個領頭人聲音慢慢小了下去,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放下手,半邊血肉模糊的臉就那麽展露在人前,一半猙獰一半潔白如玉,看着就十分的讓人心痛惋惜,看看原來多麽好的一張臉,就這麽被毀了。
蘇傾钰自己也被唬了一跳,他知道今天是程雲帶人來的,但是沒想過這個領頭人就是程雲,一般來說,真正的幕後人不是應該站在最後嗎?爲什麽成人要自己當先鋒,蘇傾钰表示他不能理解程雲的腦回路。
雖然他心裏在震驚,但是他臉上神色不動,隻是很不經意地瞄了一眼對方跟随程雲的那一波人,這麽蠢的主子你們怎麽願意跟的?你們就不知道組織他嗎?還是說,什麽樣的人帶什麽樣的手下?其實這些人的智商都很捉急?
蘇傾钰那一臉淡定高冷看透一切的模樣,看的周圍也在奇怪的追随蘇傾钰人都在感歎:不愧是我們家爺,就是這麽淡定,自己要學的看來還很多。
對面跟随程雲的人,突然感覺自己的智商被對方鄙視了一把,心頭一口老血都快噴出來了。
小四子一看自己剛剛抓的人竟然是程雲,竟然立馬嘚瑟起來,也不纏着大甲了,反而丢了大甲一個得意眼神,看看看看,小爺我厲害不,一下子就把對方頭頭制服了。
程雲經過這半年的磨砺,似乎整個人多了一股子陰郁的氣息。
“既然你走了又爲什麽要回來,你心裏惦記陛下,你被陛下養大,難道我就不是嗎?我要的隻不過是陛下早就暗許給我的!”
蘇傾钰眨巴眼,額,爲什麽我聽出了好大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