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找馬車的一直沒回來。
蘇傾钰心情有點低落,之前給嬷嬷她們先服用的解藥,試過解藥是有用的,用完之後人就立馬精神了,相當見效,雖然還留着許多傷疤什麽的,但真心沒有像他媳婦閨女這樣沉睡不起的。
忍了又忍,蘇傾钰還是伸手推了推傻寶:“寶寶啊?咱們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有你喜歡的烤乳豬還有野鶴肉哦?”
沒反應。
蘇傾钰又去戳戳閨女胳膊:“萌萌?親閨女?餓不餓?爹爹讓人給你找回來一隻羊,羊奶都煮好了。”
依舊沒反應。
蘇傾钰臉色慢慢跟外面的夜色一樣沉,慢慢地把傻寶頭上硌人的頭飾拿下來,放到傻寶腰間的荷包裏。
衆人又開始心驚膽戰,小四子最害怕,躲在一直低頭自怨自艾的纨绔後頭:“完了完了,爺又開始黑化了,怎麽少夫人她們還不醒啊,不會是中途錯錯又給下了什麽毒藥導緻解藥不靈了?額,我,我就那麽一說…”
小四子都快把腦袋藏到褲裆裏去了,因爲他這一句話讓所有在擔心傻寶爲什麽不行過來的人突然目露精光,然後全都死死地盯着小四子,心裏的懷疑也越來越大。
纨绔先是瞪眼,最後也隻是低低地反駁一句:“不會的,錯錯要是想下毒,多早之前就該下了,還用等到今天嗎?”
衆人又把腦袋扭回來,好像也對,要是錯錯想下毒,連他們一塊毒了也不費事啊。
衆人詭異沉默,又等了快半個時辰,蘇傾钰再次給傻寶母女加蓋了一件衣服後,突然就跳起來,把纨绔提着往不遠處林子裏走去。
纨绔眼淚汪汪地看着他家爺,半點掙紮都沒有,一副“隻要你相信我隻要你不要離開我,怎麽樣我都可以”的癡情種表情。
衆人抖了抖,想起來上回纨绔被世子提走後,再回來就從奶油小生成了豬頭,不知道這會又成了什麽模樣。
不過他們沒等到結果,因爲最後蘇傾钰一個人走了出來,纨绔不見了。
小四子瑟瑟發抖,咽了咽唾沫:“爺,纨绔大哥呢?”他算是一直跟着纨绔做事的,被提到世子身邊後,受到纨绔很多照顧,對纨绔感情比旁人深那麽一點。
蘇傾钰撇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小四子看世子又坐回了原處,他就貓着腰偷偷地溜走了,其他人看見了還挪了挪給他擋了擋。
其實其他人也在好奇纨绔成了什麽樣,是缺胳膊短腿還是面目全非了,平日裏他最嘚瑟了,這會可算栽了個大跟頭。如果不是時間不對,事情太敏感,他們都想好好去笑話他一番的,可如今人家是媳婦跑了,還被十幾年的親主子給嫌棄,最主要的,這會出事的是他們家公主,認真說起來他們這些侍衛也有責任,那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過了一會兒,小四子哭喊着跌爬了出來:“爺,爺,纨绔沒了,是不是被豺狼虎豹叼走了啊,他已經半殘了,肯定打不過那些禽獸的。”
衆人白了小四子一眼,蠢貨,你剛剛聽到禽獸路過的聲音了嗎?既然能不見,那肯定是他自己跑沒的,這說明啥,胳膊腿都還能用,肯定是自己跑的,既然自己跑的,又沒見到前天那樣半死不活還死抱着驸馬大腿不撒手,來一場“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離開你”的戲碼,八成驸馬爺還沒完全抛棄他,又給他分配任務去了呗,大驚小怪。
小四子哭了半天見沒人搭理他,眨巴眼,抹幹淨眼淚,不哭了,反正博同情沒用,他又不敢一個人跑到黑森森的林子裏更深處找人,那就歇歇吧。
“侍衛大哥,爲什麽我們要在這裏休息啊。”小四子不甘心地問大甲。
大甲優雅地吹了吹烤好的肉,深沉地說:“等人。”
“等誰啊?”
“等該等之人。”
“…。”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等誰,但感覺那個人要倒黴。
空氣裏彌漫的香氣裏,漸漸多了一絲風塵和硝煙的味道。
出去尋馬車的侍衛隊,加上蘇南侯府的十幾個人終于回來了。
“驸馬,馬車不見了,倒是有一處死了十幾個家丁,看死相應該是專業的軍刀所緻。屬下們猜測是那些人搶了公主的馬車,後被追殺公主的人誤殺了。”侍衛大回禀。
小四子:我就知道凡是搶我們少夫人東西的都沒好下場。看看,這就替我們少夫人挨刀了吧?
蘇傾钰眉頭一抽,咬牙切齒:“沒有馬車,寶寶她們怎麽睡的舒服!”
衆人:…這不是重點啊。
“世子,他們來了。”侯府一個黑甲侍衛說了一聲,全場立馬安靜。
小四子:他們?他們是誰啊?
傻寶的侍衛隊和侯府侍衛隊迅速展開防禦陣型。
蘇傾钰眸色漆黑,嘴角冷冷一斜:“總算來了,弄不死你們算爺輸!滅火!”
七八個火堆瞬間熄滅,連青煙都沒能冒起來多少。
蘇傾钰慢慢地給媳婦閨女裹上黑色的披風,還把臉也蓋了大半,等會兒打起來灰塵肯定多,弄髒了媳婦閨女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