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錯手指顫了顫,冷清的眼裏漏出了一絲笑,然後就優雅地将火折子點上了那張布帛,火舌瞬間吞了一塊。
那邊的人臉色大變,看着就要上來搶,錯錯笑的毫不在意:“别急啊,已經毀了,要是再不小心傷到我這個腦子裏有地圖的,那你們可就真的白跑一趟了,放心放心,隻要我能拿到我想要的,我在給你們畫上一千份一萬份都沒問題,我還能告訴你們公主的下落哦。”
于是那些人隻能眼睜睜看着那張地圖變成了灰燼。
錯錯滿意地甩甩手,把灰甩幹淨,回頭對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傻寶說:“對不起啦土财主夫人,讓你們擔驚受怕這麽久。”
傻寶:我不是土财主夫人,我是阿钰的夫人。
“行了,你們就在這等吧,你家相公應該能找過來的。啊,還有啊,我很高興,你最後的夢裏能有我,以後偶爾也要夢到我哦。”錯錯跳下了馬車,順手拍了什麽,馬車晃了一下又不動了。
傻寶點點頭,心裏猜着可能這裏就是錯錯說的,阿钰能找到的地方,而且這裏是一處開闊平坦的草地,就自己這輛馬車最顯眼了。
“哦,我這毒還有兩天就發做完了,可是兩天也不知道能不能畫完。”錯錯笑眯眯的,“我們趕緊走吧,啧啧,我找來的這兩個有沒有讓你們大開眼界?我覺得人能活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你們覺得呢?”
那群人裏竟然大半都是認同神色。
最後,傻寶和萌萌就坐在馬車裏眼睜睜看錯錯被那群人架着飛走了,她們繼續坐在馬車裏看天空,不過一會兒,馬車就突然自動由上而下地伸出幾十根白鐵棍子,狠狠地紮入地表,傻寶母女突然就跟被關進了鳥籠子一般。
真相是,她們母女其實被點了穴道,除了脖子能動,其他地方動不了,更不能說話。
不然萌萌特定會吵着要去摸摸那群可愛的人,她們那黑紅的顔色相當吸引她。
——
等到太陽偏西了,傻寶跟萌萌能動了,可是她們沒等來蘇傾钰,反而等來了另一個真正的土财主。
這個土财主偏好金子,從頭上的發冠到脖子上,手上,肥胖的肉一抖一抖的腰間腿上,甚至腳上的鞋,都挂了跟金子相關的東西,金光閃閃,不忍直視。
這時候,餓了的傻寶正和萌萌一人一根磨牙棒咬着,傻寶牙口好,已經吃了兩根牛肉幹的磨牙棒,萌萌還在跟第一條隕鐵做的磨牙棒較勁。
即便是土财主這種自以爲天下第一有錢,天下隻有我有錢的存在,在看到傻寶這太陽一照,亮瞎人眼的馬車時,也不得不捂着心肝,認清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土豪存在的事實。
他現在很想把這個馬車弄回去,可問題是,這個籠子打不開。
傻寶和萌萌歪頭表情一模一樣地盯着外面使勁刨土的人群,覺得還是沒有侍衛隊厲害。
土财主親自動手挖了一會兒,一身肥肉累的不行,汗珠順着拇指粗的項鏈一直掉,但他還是不肯放棄,的确任誰看到這亮閃閃的财富能視若無睹,淡定離開的。
傻寶又吃了兩根磨牙棒後,土财主一行過來的兩輛紅木馬車的後一輛,晃了晃,下來一個渾身都是花的年輕美人。
她頭上粉色珠花,紅色絹花,藍色花簪子,七八朵早春的迎春花,耳朵上墜着紫色羅蘭花的耳墜,上身是百花的青色褂子,下身是桃花印染的白色裙子,腳上牡丹花的青色繡花鞋。
其實長得也是朱唇膚白的小美人,不過那一頭的花,生生讓她變得不倫不類,就跟條鄉間窮人家用各種碎布拼起來的花裏胡哨的男人大褲衩似的。
“爹啊,你幹嘛呢,怎麽還不回家啊。”那個小美人打着哈欠,也不要小丫頭扶,自己跳下了車,朝着是自己兩倍強壯的土财主走去,“天都要黑了,趕不上晚飯娘又要揪你耳朵了,問你是不是被哪個小妖精纏住了。”
“靜靜醒啦,不急不急哦,爹給你把這個馬車挖出來,看着就是個雅緻的東西,難得還看起來相當富貴,以後給你成親用,看那個王家的舉人還能嫌棄咱家粗俗。”
小美人看了一眼馬車,眼神也亮了:“好東西,爹,快挖。”小美人一把奪過旁邊仆人手裏的一把鐵鍬,埋頭跟着一塊挖。
土财主笑呵呵地也不阻攔:“靜靜慢慢挖,累了就歇着,爹今天肯定給你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