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最先聽說這件事的,這幾天老聽好些住的比較遠的同僚表示,每天早上使用公主開發的地下通道,步行所用時間都比他們平日裏使用馬車要少,且一回隻要花上五十文,一杯茶的事,如果選擇坐車,也才半兩,還是一杯好點茶的事,而他們得到的好處不止一杯茶,完全可以再多睡半個時辰再起身,還不用擔心路上被堵,耽誤早朝,路上還能跟同僚們聯絡感情。
太師比較奇怪的是,自己聽說了這事才三五天,但兒子拿回家的分贓,不,拿回家的地道回報,卻是相當不少。
這還是因爲有天回了家,吃晚飯時,聽兒媳婦跟夫人抱怨自己和公主的地道被人霸占了,不開心,鬧着要兒子去跟驸馬要回來,結果第二天兒子被兒媳婦哄得去問驸馬,兒子回家後,就一副呆滞模樣,問他怎麽了,他就默默從懷裏掏出來一把銀票,太師看了看,怎麽也不少于三五萬兩,問兒子哪來的?
犇犇說,驸馬給的,地道的建成有咱們家琥珀的功勞,不過公主是大頭,所以地道這幾天掙得錢他家七咱家三,這是地道對外開放收費七天收來的,本來還可以多幾千兩,不過驸馬說要再添些車馬,增加客流量,還要找人研究什麽換乘線路,還要再開幾個鋪子,美化環境。
太師大吃一驚:“七天?”這麽一算,至少有十萬兩往上的收入,這可比什麽賣鐵器賣鹽的要簡單上百倍,還沒什麽成本,除了前期挖地道修地道的功夫有些大,這簡直就是暴利啊。
驸馬你哪來的膽子就這麽把這麽大的工程利潤給悶了?
于是今天一大早太師先支會了丞相,兩個一品大員也不用自家車,跑到青龍大街街頭那個上面刻着一條甬道标志的石碑前,看到已經陸續有人或好奇或興沖沖地往下面沖了。
太師和丞相也跟着走下去。
先是一個短打的壯漢,攔了他們一下,看了他兩一身朝服,沒說話,放行了,他兩後面一個進來的是平頭百姓,就需要檢查所攜帶的東西,丞相太師兩人繼續往前走,再兩步就看到馬車時,一個膀大腰圓的大嬸出現,大胳膊一攔:“坐車還是步行?”
丞相問:“車何如,步何如?”
大嬸大嗓門一開:“門口牌子看否?急行者,步行五十文,車馬五百文,不急者,勿進!”說白了,你實在急再進來,還得花大價錢,不急或者沒錢的你就從地面走,這樣也免得地道太擁擠。
太師說:“車馬吧。”
兩人交了車馬費,往前走,結果看到好幾個同仁都等在那,竊竊私語,或讨論天氣或讨論閑事,或讨論這個地道。
丞相太師走過去,他們相當激動,連太師丞相都這麽親民,一塊來搭車了嗎?
一位四品的官員很熱情:“丞相大人,太師大人,待會兒能與二位同車,實乃三生有幸。”
原來這裏的馬車都是公用,無論平頭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都是七八人一輛車,偶爾也可以擠上十來人,車每隔半盞茶一班,當然,也有獨坐的車,那個坐一回需要五十兩。
而且在這等待車馬過來的期間,不僅能增加彼此間的友誼,如果有人沒來得及吃完飯,還能在附近的茶點飯竈吃上一口熱的,甚至還能看到玉和齋的分店,燒餅鋪栗子店的分店等等,大概爲了公主她們兩個不造反,驸馬把她們兩個常去的店都給開到了家門口這個地道口,以後都不用跑遠了,簡直不要太方便。
丞相和太師被驸馬的商業頭腦驚住了,看着地道周邊沸騰的人聲,牆壁上精美的畫壁,一群一群等車閑聊的乘客,還有專門開辟出來的人行道,來來往往靠右行,一點不亂,還時不時從車裏傳出說笑聲的馬車,暴走了。
魂淡,這明明是戶部幫着建造開發的有沒有?結果那群工資老高的戶部經濟專家愣是沒人發覺這樣的商機,人家一隻愛吃喝玩樂的驸馬發掘了,還給完善了線路,制定了行車規範,增加客流量,布局了商家攤點,這要是以後正常運營起來,真正是日進鬥金有沒有?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于是兩位大人下朝後,就秘密跟承業帝說了這事,又把所有利弊分析了一下,總結來說,這個工程其實應該是國家來主持的民生大工程,而驸馬就這麽不吭聲地把國家的事件攬了,同時還把國家的财富給吞了。
承業帝也沒想過就這還能有多厲害的利潤,不過聽丞相他們說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于是他就把蘇傾钰喊進宮,問到底怎麽回事,他怎麽就把他家傻寶地道給拿去掙錢了?那他家傻寶以後還能繼續愉快玩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