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蘇傾钰就賭氣不肯換洗就上床睡覺,嬷嬷們一臉血。
傻寶說:“阿钰你臭死了。”
蘇傾钰抱着枕頭死活不肯動,聽到傻寶嫌棄,就一把摟着她親她鬧她:“寶寶你竟然嫌棄相公臭,不能忍啊不能忍!”
傻寶摸摸他的腦袋:“你喝酒了,還吃了芙蓉樓的醬皮鴨,玲珑餃子。”
蘇傾钰:“…這你都能聞出來,厲害啊寶寶。”
傻寶驕傲臉:“大賀就沒有我沒吃過的!”
蘇傾钰把帳子拉下來,确定外面看不見了,就從懷裏掏出來零零碎碎五六個小包,難怪剛剛死活不肯換衣服。
“寶寶你偷偷吃,我都問過大廚了,這些東西對坐月子的人很補的。我給你擋着嬷嬷他們。”
傻寶眼睛亮晶晶的,被相公這個做小偷似的模樣給感染了,也跟着做賊似的縮起來身子,也不嫌相公臭了,躲到他懷裏,扒開一個烤乳鴿就吱吱喳喳地啃起來,她都好多天沒吃好吃的了,果然還是相公對她最好。
“寶寶,我跟你說,今天有人欺負我們驸馬團,我把人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了,你看我臉上還有傷呢,還有一個富家子欺負我的副隊長,我又把他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了”蘇傾钰把自己今天一天的光榮事迹給傻寶講故事似的講了一遍。
傻寶一邊吃一邊點頭:“相公最厲害。”
蘇傾钰就圓滿了,他也覺得自己今天特别英雄。
帳子外面的錯錯:爲什麽我會聞到白灼蝦的味道?
金嬷嬷:爲什麽我聞到了烤乳鴿的香味?
得了衣服誇獎的蘇傾钰越發驕傲了,第二天早上歸隊時,發現自己的副隊長走路有點跛,換衣服時臉色發白,手臂舉不高。
蘇傾钰怒了,丢給纨绔一個眼神,纨绔立馬跳過去,抓着雷霆背後衣服一掀,那些拳腳甚至刀棒留下來的青青紫紫,在那麽黑的皮膚上都太醒目了,可憐下手有多狠,這要換個人,鐵定死的透透的。
蘇傾钰瞄了一眼,沒說什麽。纨绔拿了随身帶的金瘡藥給雷霆上了點。
雷霆别扭地脖子都紅透了。
原本還在等待蘇傾钰做什麽反應的人有點說不上來的失望,果然驸馬還是忌憚厭惡這個副隊長的,其他副隊長有點莫名的失落和歡喜。
卻沒想到,中午巡邏一交接完,蘇傾钰铠甲一扔,抄起一根胳膊粗的棍子扛上肩:“格老子的,敢欺負爺的人,弟兄們,是男人的就給抄家夥!”
十一隊的隊員風中淩亂了,可是突然這麽熱血的驸馬讓他們都給感染了怎麽辦。
于是這天中午,大賀皇城發生了震驚朝内外的國公府打砸案。
犯罪頭目:六驸馬一枚,所犯罪名:無法無天,莫名其妙地砸壞了齊國公府的大鐵門。
結果,蘇傾钰得了皇帝嶽父的賞。
其實說到底,十一隊的隊員就是去助威,真正動手的就蘇傾钰一個人,因爲他一個人就把國公府的大門給踹了個大洞,蘇傾钰都給傻眼了,這什麽破門啊,怎麽這麽不經踹。
這時候國公府的人出來了,蘇傾钰兇神惡煞地指着雷霆說:“以後這人爺罩着了!你們再不長眼睛,爺弄死你們。”
這打上門了,還放話弄死人,就沒見過這麽嚣張的外來驸馬有沒有?
于是國公夫人也怒了,口不擇言地說:你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垃圾西羅的世子,待在大賀已經夠不要臉,你還有膽子來我們家嚣張,知不知道我們家是什麽人家!先皇那會兒,皇家還得對我們瓒伯府敬三分!
蘇傾钰樂了:你瓒伯府好大的臉,還讓皇家敬你三分,你看看你們家的門,堂堂國公府連個門都用不起玄鐵,難不成你都把國公府的财富拿到了瓒伯府?
這話一說,國公夫人臉色突然大變,二話不說,就讓家丁拿着棍棒把人打開去。
蘇傾钰是看出門道了,感情國公夫人這是做賊心虛了。
立馬讓大家一塊嚎:齊國公老沒用,拿着祖業養外人,餓死兒子不算事,夫人才是真禦令,皇家也要讓三分。
一邊嚎一邊帶人跑了,跑了大半條街,因爲太樂呵,跑得太歡樂,絆了纨绔一腳,纨绔沒倒,他自個卻一個趔趄撞到了大馬路旁慢慢拖着走的馬車,那馬車恰好是瓒伯府,是從國公府出來的,被蘇傾钰這麽沒頭沒腦的一撞,驚了馬,翻了車,那滿車的金銀玉帛閃瞎人眼,甚至裏面還有兩個美貌的小丫頭。
這下樂子大了,因爲國公府位置在青龍大街,皇城最大的街,馬車又翻在那條街的菜市口,加上巡邏的剛好是大驸馬,看到小妹夫撞得額頭老大一個包,以爲是被馬車主動撞得,二話不說,圍上去就是一通各種責問,這麽多财富哪來的?親戚送的?哪家親戚這麽土豪?這什麽翡翠白菜,大金豬的是走親戚随便送的?再說真的多你不能分幾輛車走,爲什麽非要塞在一輛車?說不出來?哈哈,那就找能說明白的人來。
于是不出一刻鍾,在繼六驸馬打砸事件後,滿皇城又被國公無能的事給震驚了,就連剛準備吃午飯的承業帝都知道了國公爺不養自己兒子,國公夫人專門拿夫家東西養娘家。
承業帝納悶地問徐公公,這瓒伯府已經是鍾鳴鼎食之家,當年先皇都要讓幾分,孤上台這麽久有些事還得繞着走,他還要國公府的家産做什麽?
然後太子迅速展開調查,不到半天,通過那輛馬車的車夫,就查出來瓒伯府竟然走私,還是和赫野走私武器,因爲前段時間走私沒能過關卡,折了半個家底的貨物,今天這輛馬車上的東西就是去救急的,赫野沒收到貨,賠償金翻了三倍,半個月内不給補足錢,就要毀約,把瓒伯府捅出去。
而那批貨物爲什麽會被查住?因爲剛好那段時間西羅來人太頻繁,承業帝不高興,讓人把所有疑似西羅的人都給扣下,西羅的送信使者難啊,不得不打起來遊擊戰,這個城不通就換個城,穿的絕對不能西羅化,最後不惜穿的破破爛爛,馬也不要地跟着賣菜大嬸進城,最後還是暴露了,因爲他的鞋子相當品質優良,還戳着西羅淮水鎮出品的字樣。
偏偏那個走私的人隊點子背,本來想的也沒錯,全給扮成鄉下人進城,把武器藏在菜簍子裏,低調穩妥,特地多穿了幾件破衣服。
而逮住那個假村民真西羅人的關卡的守城将士們心目中的西羅人是這樣的:西羅窮得隻能穿破爛衣服,他們還特别喜歡扮鄉下人,他們的鞋子卻是極好的,能随時跑上幾百裏的那種。
走私隊完全符合條件,自然被重點檢查,守城将士個個暗搓搓要第一個翻出來信,陛下有令,不管誰,銷毀一封西羅來信,獎二十金。
結果,西羅的信沒有搜到,搜出來一批武器。
承業帝敲敲桌面:“啧啧,孤這抓了瓒伯府二十幾年的小辮子都沒能撈着,驸馬這腦袋金貴,一撞一個準啊,賞,必須賞!”
丞相歎息:“陛下不怕驸馬以後更嚣張嗎?”
承業帝揮揮袖子,霸氣十足:“就得這麽嚣張才能配得上孤的傻寶。”
衆人:“…”突然不想再跟陛下交流。
蘇傾钰抱着嶽父大人送的老大一隻金豬樂呵呵回家了,還說明天開始不用再去城郊了。
蘇傾钰再次感歎,大賀就是好啊,嚣張還能有賞,果然不是西羅可比的。
卻不知道,因爲他,他的皇帝嶽父輕輕松松地抄了一個百年世家大族的家,獲得了相當不菲的橫财,給了他的一個金豬不及财富的萬分之一,果然,無知的人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