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有,有。”所有人都直點頭,比搗蒜還專業。
蘇傾钰反而愣了,原來大家都這麽好說話啊,那自己剛剛糾結什麽勁?
雷霆不自在地跟着點頭:“驸馬要去城郊?”
蘇傾钰點頭:“對啊,我去,咳咳,給我家公主找點好玩的。”
衆人一副我懂的樣子,個個心裏還多了積分期待,這是驸馬帶我正大光明去的,被抓住盤問了,前面還有個驸馬擋着呢。
蘇傾钰不忍心地扭開頭:你們到底明白了什麽。
雷霆有點糾結,看看外面大太陽,最後咬牙說:“隻要不去那邊的避暑别院區就行。”
蘇傾钰滿口答應,因爲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那個小悲寺在哪。
等出了城,擺脫了哪幾個西羅眼淚巴巴的人,跟着半路遇到的戶部尚書派來的人到了小悲寺,雷霆發誓自己再也不要随便相信蘇傾钰的話。
大賀城郊的避暑别院區那是占據了皇城外東北十幾座山頭的老大一地盤,最大的五個山頭合在一塊建起的承天避暑山莊,那是皇家一家的避暑山莊,剩下的十來個山頭則分散了其他大賀高層的私産,或者是皇帝賞下來的房産。
比如,最靠近皇家避暑山莊的那山頭,一整個山頭就隻是丞相一家的,據說是承業帝在丞相三十歲生辰那日,恭喜丞相成爲老男人時喝多了,喊着鬧着非要給丞相的,等酒醒過來後還很“随意”地問丞相:愛卿啊,那個山頭你一個人住是不是太大了?
搞得那會兒還是孤家寡人,的确想要推辭一下的丞相,被這麽坦蕩蕩地一刺激,立馬說:臣一點不嫌大,陛下賞的,再來兩個也無妨。
丞相這是個個例,其他大官們在這個寸土寸金的皇城附近,着實沒那麽豪,也不敢那麽豪得包下一整個山頭,大多數是十幾或者幾十家擠在一座山頭,房挨着房,關系好的,串門特方便。
值得一說的是,那種十幾家擠一個山頭的,地域靠東,那是正經的避暑别院,到了酷暑,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們都喜歡來這避暑。
但隔了一條寬十幾米,長上千米的玉帶河,靠西的,那種幾十家擠一個山頭的,十家裏有七八家都是用來養小老婆的。
這條河簡直比王母的銀簪子還要無情無義,還要無理取鬧,它就這麽往中間一躺,把同樣的屬性爲女的人,命運卻生生劃分成了兩個等級,一個真正的天一個徹徹底底的地。
這年頭,大賀已經不興在家裏養小妾,但這種風氣還不足以阻擋那些個所謂“被棒打鴛鴦的真愛”的存在,還有什麽“一見鍾情”“青梅竹馬”。
這種神佛莫擋的,敢于和世俗對抗的愛情力量,促使了大賀外室的興起。
不少大人們呢,平日裏也不承認自己養的是外室,美其名曰紅顔知己。
很多大戶人家的掌家夫人們都知道這種男人們覺得有面子,實際上根本見不得人的存在,但她們不在意,反正那起子賤人是注定一輩子進不了大門,甚至連側門都沒資格進的,而外室生下來的小賤種更是叫做私生子,奸生子,那身份是比正經妾生子還要低了十萬八千裏,加上有時候家裏丈夫還因爲外室偶有心虛,對夫人的不計較感動之餘,還更敬重更覺得夫人賢惠,所以這些夫人們那是真心不介意那些翻不起大浪,還能彰顯自己大家夫人風範的存在。
漸漸的,城郊隔了玉帶河,靠西的那片别院區被稱爲了“紅顔别院”。
而小悲寺,就在紅顔别院區裏,可憐巴巴地在一個山腳下,三間茅草屋,最大那間擺了個脫了一半漆的觀音菩薩,其他兩件屋子跟廢掉的土地廟沒兩樣。
蘇傾钰比較好奇,什麽時候和尚不主拜如來佛,而是改成了觀音菩薩,難怪昨晚那個小和尚見人就說救苦救難的菩薩。大賀的風俗表示咱還不能完全理解。
見過戶部大人,戶部大人殷殷切切地把自己一天的如何安排災民吃飽飯,詢問到的具體災情,以及準備給這群無家可歸,但還算有功的災民在城裏落戶等等。
蘇傾钰看了一眼已經吃飽喝足,滿面紅光,無限向往未來生活的災民們,深深覺得這就是好命,因禍得福啊,要不是天災,要不是隔壁州府大人幹了天怒人怨的事,這些人可能再混三輩子都别想随便拿到皇城戶籍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