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他是西羅最尊貴的世子,也是皇宮裏最尊貴的的小孩,他兩歲半的時候,他娘給他找了西羅最厲害的大儒,可能那會兒是想把自己培養成狀元之類的,自己那會兒還小,也想不開,就覺得寫好大字能讓他娘還有太後高興,順帶的那會兒還眼巴巴覺得自己字寫好了,他那大元帥的爹回來能驚豔一把,把那手隸書給練的喲,說不上多好多好,但他可以誇下海口,就十歲以下的,每一個能蓋過他。
後來他老子回來了,鬧得不高興,他就把自己寫的所有隸書給撕了,把那個大儒氣的,摔袖子就辭職不幹了。
他不幹多的是人想要這份工作,這個隸書的大儒跑了,太後又給找了個行書的。
那會兒自個較勁,因爲寫着寫着就不自覺寫出來隸書的字,所以着實狠狠苦練了一番,練了足足三年,後來又出了皇宮寵妃的事,傷好了以後,他娘就把他送去他那個變态師父那。
他那師父除了貪杯貪美食喜歡下棋,最大的自豪就是那手草書。
他剛去的兩個月,除了練武和伺候師父吃飯,再剩下時間就在林子裏打滾捉兔子,但是兔子捉回來就被他師父拿去下酒了,他急了,說不行,師父嘚瑟地說,有本事你在書法上赢過我,不然,哼哼。
所以打不過人罵不過人蠻橫不過人的小世子,認命地再次換了種書法,就這麽一直練到了十五歲,某天趾高氣昂地把一首自創《任我行》的詩拿給師父後,他師父看着那上面的草書,臉都綠了,尤其看到那句“師父比不過,兔子入我鍋,坐卧峰頂上,天地任我遊”,他師父捂着胸口連說:“太嚣張了,太嚣張了,竟然敢搶我的兔子,你以後,不準再寫草書!不然,我打你!”
蘇傾钰那晚莫名其妙被師父打了一頓,然後又被分了半隻兔子,第二天師父就不見了,連句話都沒有,蘇傾钰突然覺得想哭,早知道他這麽在乎别人草書比他好,自己就不刺激他了。
沒了師父,蘇傾钰就徹底下山回家了,然後他娘讓他寫字,檢查功課,他用慣了隸書,但那會兒年輕,還會爲不負責的師父難過,就不肯用隸書,扔了好多年的行書寫出來的歪歪扭扭,他娘氣的胸口疼,立馬又去請了個大儒,學楷書。而蘇傾钰草包這名聲有了他下山後第一幅大字百分之八十的功勞,誰家要定親的少年郎能寫出這麽醜的字喲。
所以蘇傾钰又給練了三年的楷書,不過可能因爲他學的太多,所以他會不自覺融合各種書法。到最後的結果是,他寫出來的,大家都能輕易認出來是那種書法字體,但别人怎麽模仿都有點四不像。
就連纨绔,學了這麽多年,寫出來的也隻有三分像。
蘇傾钰唉聲歎氣,爲什麽爺要這麽優秀這麽獨樹一幟呢,唉!這年頭,太優秀的人就是會被人妒忌。連罰抄都沒有個能幫着作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