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钰有種山大王巡山的感覺,然後他就順手拖過來一個過路的大爺。
結果還沒開口,那大爺就開始抽搐翻白眼,最後一個嗝沒打完就給昏過去了。
蘇傾钰傻眼了,自己沒幹什麽啊,拉的也是袖子啊,爲什麽這位大爺就暈了?
完了完了,自己頭一天當差就給惹禍了,我給媳婦丢臉了,又要被嶽父看不起了。
蘇傾钰慌慌張張地讓人把老大爺擡去醫館,讓雷霆繼續巡邏,自己也跟着去了醫館,天大地大,人命最大。
雷霆不屑地冷笑一聲,就這素質,看看這慌張的小模樣,忒沒用。
于是他又像以前一樣,大搖大擺地帶人巡邏,眼睛掃着兩邊的東西,哪個東西看多了兩眼,立馬就有手下過去跟老闆交涉,然後老闆就“歡天喜地”地捧着東西上來非要給雷霆。
雷霆覺得吧,我是誰?齊國公府的大公子,遺憾你這個?不過,看在你這麽虔誠,我不收你就哭的娘們唧唧的份上,我就勉強收了吧。
等到路過外室園子時,就讓人把别人“送”上的東西給拿進園子裏自個人也跟着進去了剩下的十五人繼續巡邏,不知所有小販松口氣,連那十五人也都松了口氣。
雷霆覺得,多了個上司跟沒多一樣一樣的,那大爺就勉強允許這個隊頭的存在吧,哼哼,爺就是好命,碰上這麽個不着調的隊頭,也不知道其他三個悲慘成什麽樣。
其他三個副隊長:滾犢子,你自己已經堕落了還不自知,這麽多年的糧食都喂了狗了。
再說蘇傾钰那邊,去了醫館,大夫說,病人沒大事,就是受驚過度,拖回家睡一覺醒過來保管還是活蹦亂跳的,當然,如果再配上一副我們藥館的安神藥那就錦上添花了。
蘇傾钰抽抽嘴角:錦上添花,爲嘛我覺得你是在雪上加霜,想坑爺的銀子?
蘇傾钰覺得自己特别善良,雖然老大爺沒事了,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啊,于是就讓藥館直接熬藥,他在這等老大爺醒過來。額外又多給了二兩熬藥的柴火錢。
掌櫃的眉開眼笑,一個勁誇他們家的藥多好多好,都快要活死人肉白骨了。
其實吧,蘇傾钰還有個小心思,我是因公來醫館的,我是體恤老大爺才陪在醫館的,不過陪着幹瞪眼也是浪費時間,所以,所以我還是好好利用時間,再睡一會兒。
于是,等到太陽升起來,蘇傾钰再次睜眼,躺在眼前的老大爺不見了,換成了鄭大人的一張笑臉。
“哎?”蘇傾钰吓得跳了起來。
鄭大人笑的特别可親:“蘇驸馬,陛下有請。”
“陛下,陛下下朝了?”
“啊,對,陛下一個時辰前就下朝了,陛下還說,讓下官不要吵醒您,看看,呵呵,您能站着睡多久。”
說起來,鄭大人也是服了這位驸馬,從接到蘇驸馬陪老大爺老大夫,以後陪着老大爺睡覺開始,他就馬不停蹄過來觀察情況,去醫館可不是小事,老大爺怎麽樣一回事,可别把驸馬吓壞咯。他一邊趕過來,還一邊派人給陛下送信,從他踏進醫館開始,到陛下來信說計算睡覺時間,最後等驸馬醒過來,整整兩個時辰,這不是最主要的,最厲害的是,這位驸馬他不是躺着睡,不是坐着睡,他是站着睡的,甚至都沒一個依靠的支點,就那麽堂而皇之地站在人家病床前,閉眼,歪頭,睡。
鄭大人估計是不知道,蘇傾钰以前站在宗兆帝龍椅旁都能睡着,後來龍椅不讓靠,他隻能幹站着,可就這樣也不能打擾他跟周公約會,他站着照樣睡。
蘇傾钰一清醒過來就欲哭無淚了,垂頭喪氣地跟着鄭大人去皇宮見嶽父大人。
蘇傾钰覺得吧,嶽父大人這個皇帝段數就是比宗兆帝要高了好幾段,同樣是折騰得自己不能睡早覺,但自己對于宗兆帝那是一個不滿,一腔怨恨,可是對于嶽父大人這出,自己這會兒竟然隻有羞愧難當。
再說承業帝一下朝,看了幾位驸馬一早的表現,臉色那叫一個精彩,尤其看到蘇傾钰站着睡着了,簡直氣樂了,同時還有一種詭異的“你看哪家女婿能這麽厲害,會站着睡”自豪感。
丞相摸摸袖子:“蘇驸馬果然非常人。”
太師笑笑:“但是沒想過他會選那麽個副隊長。”
太子冷冰冰:“呵呵,他就是懶得去調教自己的副隊長。”
承業帝看到一臉小媳婦模樣的蘇傾钰,好想一個玉玺呼上去,他敲着桌面,皮笑肉不笑:“驸馬多才藝啊。”
蘇傾钰“撲通”跪了下來,摸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陛下啊,陛下,臣有罪,有罪啊啊啊”
承業帝突然就想起來朝堂上那些假惺惺的人,一怒之下:“先去把三十六計抄上三百六十遍。”
丞相等人:…。這是什麽懲罰?
蘇傾钰不在狀态:“爲什麽是三十六計?”
“因爲傻寶最喜歡這本兵書。”
“…。好哒,下官馬上去。”媳婦還會兵法啊,厲害厲害,不愧是我媳婦。
承業帝看着他這一臉自豪,突然胃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