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騷擾,蘇傾钰也就随他們去了,不時地,還在暗搓搓想着,犇犇這人的情商智商也就這樣了,待會兒他那比正經嶽父可怕的親家小叔叔來了,看到他這副看小孩畫木柴人似的妖精打架都給看得面紅耳赤的蠢模樣,呵呵了。
蘇傾钰簡直都看到犇犇被笑面閻羅拿着劍追殺的模樣,到時候媳婦就會更加清楚地知道,誰,才是真正優秀配得上她的,今天,誓必要把犇犇這頭笨牛整得跟那個史都尉一樣,以後再也沒臉見他媳婦。
不過那個夜九也真是,說好了辰時來的,等他們提前一刻鍾到了,又派人來說臨時說有事,要再晚半個時辰。
犇犇當時一聽就一臉慶幸,接着不知道他是想抓住最後的自由自我放飛一下,還是純粹被這麽另類的花樓驚到了,跟着傻寶上上下下地遊覽玩耍,什麽男女,男男,女女,互相妖精打架的,他也看的津津有味,可能這座神奇的樓,把他投胎時,被命運之神在關上智商大門時,又給忘了打開的某些窗戶轟然打開了。
而老鸨所謂圈出來的地盤,就是拿了半米高蘆葦杆編出來的席子往周圍一攔,那三五個洗衣盆,六七個水桶,堆得小山似的髒衣服,全都給圈起來,樓裏的人都很自覺,離那洗衣服的地兒遠遠的。
期間有個一米八的小倌人太迷糊,摟着一米七的弱雞男人親吻太激烈,不小心挪過來撞到了那席子,老鸨臉上深刻的法令紋那一刻格外深刻,氣沉丹田喝一聲:“再不長眼,老娘不洗了!”
撞到席子的男人噗通跪了下來,眼淚鼻涕一起出來:“媽媽啊,不行啊,俺都十天沒換衣服啦,白天接客,晚上還要繡帕子賣錢,真心沒時間洗衣服啊啊啊”
犇犇好懸沒一頭栽進老鸨的洗衣盆裏。
傻寶就覺得那個臉上花花綠綠的男人特好玩,平日裏都是嬷嬷他們繡帕子,沒看過這麽粗壯的男人還要繡帕子。
“你會繡帕子嗎?”傻寶好奇。
那小倌扯扯肩頭布丁滿滿的破爛衣服,自以爲嬌羞地抛了個媚眼,犇犇差點隔夜飯吐出來。
“當然啦。”小倌挺了挺結實的胸膛,從懷裏抽出一塊紅豔豔的帕子,“瞧,樓裏就沒能把這鴛鴦繡的比我好的。”
傻寶隻覺得那上面的野鴨子十分有特色,特别胖還都是綠色的。
犇犇就覺得吧,這座樓能屹立不倒這麽多年真的挺難得的。
傻寶點頭:“繡的很與衆不同。”
那小倌大門牙一露,笑的特燦爛,臉上的肉都擠到了一起:“小妹妹,你真有眼光,這個就送你啦。”
傻寶禮尚往來地拿了手上一個镯子送人。
老鸨矮瘦的身體陡然高大起來,猶如看到小雞仔的餓鷹,一把撲過來,在小倌接到镯子之前,把镯子搶了過來。
小倌眼淚和在眼裏,被一直等着快不耐煩的恩客戳了一下:“死人,有镯子就不理人家了?”
小倌精神一震,想起來自己還有客人,跟老鸨說了聲:“花娘,今晚給我加一塊,不,兩塊胖肉。”就一把扛起那一米七的恩客上樓去了。
花娘笑眯眯地:“成,兩塊胖肉。”然後回頭把镯子塞給地上孜孜不倦畫春宮圖的小丫頭,“去,跟你花叔說,買肉去。”
小丫頭喜滋滋地抱着镯子就跑到那邊樓梯底下去了,那邊有一個癟瘦的老頭在拼命刷鍋。
蘇傾钰嘴角一抽,這才看到那樓梯底下還給擺了兩三個竈台,一堆發黃的白菜,發黑的油菜。
“你們怎麽不在後院幹這些活?”犇犇覺得不可思議。
老鸨因爲镯子,特别友好,接替了小丫頭,親自動手拿樹枝沾水在積了厚厚灰塵的地闆上繪制特别形象,人物特别飽滿的春宮圖。
“後院啊?快有了,我們已經存了二百兩,這個月就能把後面院子租下來了,這個皇城的物價太貴啦,還得謝謝萌萌小郡主降世,不然咱們也不能那麽快得到那麽多錢,哦呵呵,萌萌小郡主不愧是擁有金眸的吉祥人。”
老鸨一邊說一邊筆下走動,男女面容不清,但關鍵部位十分清楚,跟剛剛小丫頭的水準一個天一個地。
犇犇一下子臉紅耳赤,偏過臉,卻發現傻寶看的津津有味,還能跟老鸨讨論一下,這個姿勢不精确,女的要這樣男的要那樣。
犇犇傻眼了,拉了下傻寶:“你,怎麽能,能說這些,你,你都知道啊?”
和傻寶同年的犇犇表示不理解。
傻寶點頭:“啊,我有好多這種畫啊,都是彩色的哦,相公有更多,你要不?我可以送你幾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