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傻寶摸摸金家舅舅剛剛遞過來的黑曜石制成的一串珠子,珠子做的奇巧,八顆大珠子,大珠子镂空,裏面又套了八顆小珠子,一搖哐哐響,主要還有個機關,拽着串珠子的那根金線打結處一拉,大珠子會開個缺口,小珠子就能出來,再一拉又恢複原樣,傻寶有點愛不釋手,反複把小珠子弄出來再裝回去,冒冒然地聽到相公喊好,也沒搞清狀況,就曉得跟着不明真相的喊。
“對吧對吧,特好!”蘇傾钰笑得你好我好大家好,别說,承業帝這會兒覺得驸馬的蠢笑看着特順眼。
衆人:卧槽,白擔心了這對夫妻的情緒了,也是,就這對父母的智商,能理解到承業帝用萌來給孩子取名,其實影射到父母不靠譜這層意思,恐怕得下輩子,這輩子這兩二世祖就隻知道有事沒事窮樂呵了。
“哈哈,孤…”也覺得很好,可承業帝還沒說完,皇後一聲猛地咳嗽。
承業帝一驚,看着皇後的怒視,大公主們的悲憤,嘴裏的話出來已經變成:“孤覺得還要好好琢磨一下,不能這麽随便,哈哈,大家有什麽好的想法都說說,啊,皇後先說,先說。”
皇後看看小寶貝嚴肅臉的睡顔愣是看出了可愛,跟二寶小時候老像了,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鏡的,找遍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這麽神奇的孩子了。
皇後那滿臉的溫柔看的承業帝都要嫉妒了。
“女孩子的名字自然要有好寓意,本宮記得,有兩句名句是這麽說的:旐維旟矣,室家溱溱;百穀溱溱,庶卉蕃蕪。這溱溱二字既可做繁盛又可做貌盛之意,配着女孩子最合适。”皇後柔情似水地說。
衆人沉思品味,傻寶聽見她母後說話,還是隻曉得一本正經點頭說好。
蘇傾钰抓抓腦袋,覺得嶽母說的在哪聽過,不過不大懂,到底書讀的少啊,但這不妨礙他學着媳婦一本正經地喊好:“好,蘇真真,真是個好名字,下回再生個就可以叫假假了。”
“…。”
皇後頭一回覺得這個女婿礙眼。承業帝看到皇後隐忍不發的模樣,不知怎的“噗嗤”笑了聲。
覃霄哈哈笑:“爛屁股的兵馬大元帥,你果然不負草包美名,哈哈”
蘇傾钰心底冷笑,你還差點碎了那啥呢,不過他不說這話,他把自己所有的惡毒都藏起來,就那麽委委屈屈地看媳婦,表示被人欺負了。
傻寶忽閃大眼睛,安慰他:“相公最厲害啦。”
蘇傾钰瞬間被治愈,得意洋洋地挑眉回視覃霄:“犇犇大人,還有啥要說?”
犇犇默默低頭,感覺褲裆又疼了。
皇後捏着帕子,這麽一打岔,已經沒興緻去摻和取名的事了:“行了,你們再想想吧。”
太師琢磨會兒,說:“星漢燦爛,若出其裏,叫星燦吧,大氣。”霸氣,配着一腳能踹飛大男人的小寶貝最适合。
“星燦?”蘇傾钰摸摸頭,“我還以爲要取星漢或者燦爛呢。”
衆人已經不想搭理他了。
金銘看看太師大哥:“這個,會不會有點中性啦,叫星星更符合我們美麗的小寶貝啊。”
金鱗直點頭,表示支持自家老爹:“星星外甥女,叫星星。”
蘇傾钰笑呵呵:“星星也好啊,以後再生個月亮和太陽。”
太師揉揉額頭:“驸馬,你,”能不要說話嗎,你一開口我都沒有繼續取名的熱情了,“你很有想法。”
蘇傾钰壓根沒看到太師的表情跟潛台詞,還得意地跟傻寶說:“寶寶你看,我都把我們以後的寶貝們的名字取了。厲害不?”
傻寶頭也不擡,點頭:“厲害,相公厲害。”
承業帝動了動手,好懸沒一巴掌呼上去,你個蘇傾钰要不要臉,就沒聽出來大家對你的怨氣?也就傻寶慣着你。
幾位公主看着六驸馬被傻寶一誇這麽傻樂,開始若有所思,自己平時對自己的驸馬是不是太嚴肅了?
其他三位驸馬絕對不知道,因爲蘇傾钰今天的傻樂給他們帶去了日後多大的福音。
二寶看着跟自己長得兩分像的外甥女,還有這睡着的高冷範,特别有親切感,說:“不如叫嘉卉,山有嘉卉,侯栗侯梅,小寶貝長大一定很好看。”
“嘉卉?這個名字,嗯,”承業帝瞄瞄繼承太宗神力和金眸的外孫女,說實話,他想給小寶貝取個霸氣點的名字,嘉卉什麽的太小女兒家,不好不好,“大家還有什麽建議的,一塊都說出來,咱們最後一起挑。”
二寶被父王委婉拒絕,蔫了會兒,不過外甥女在自個懷裏,稍微也能撫慰一下受傷的心靈了,再說,被拒絕的又不是他一個。
三位公主也不搶着說什麽,明擺着父王不喜歡太小女兒家的名字,甚至不喜歡其他人取的任何名字,所以吧,她們就是說了也絕對被否定的命,不如不說。
蘇傾钰已經抓到了大家取名要點,就是找一句特别有深意,還特别難讀的文绉绉的句子,然後從裏面挑好的字。
這一圈人基本都說了一回,但都沒定下來,沒想到這取名權利轉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裏了,蘇傾钰說不激動是假的,不忐忑也是假的,哎喲,他家閨女那是天底下最美好的東西都形容不過來的,他要取個什麽好呢?
“咳咳,小婿覺着,得用最脍炙人口的詩句取出最與衆不同的名字。”
蘇傾钰一開口兩個成語,連一旁凝眉沉思的丞相都高看了他一眼,看起來,這個驸馬也是有點才華的。
承業帝皮皮眼:“你說。”他敢賭小寶貝一個大腳丫子,蘇傾钰取不出來什麽驚天動地的名字。
外面太陽火辣辣的,但衆人都站在靠牆的蔭涼裏,因爲房子被蘇傾钰改造,牆壁都是泛着涼氣的,靠在一邊一點都不覺得熱,這會兒都有些不想換地兒待的意思,或靠牆或靠柱子或坐或站,盯着蘇傾钰,看他能說出什麽花兒來。
蘇傾钰胸有成竹,笑的太陽花似的:“流傳最廣的莫不過那句:床前明月光。”
衆人額頭青筋跳動,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就叫明月啦,啊哈哈哈,蘇明月,爺閨女就叫蘇明月。”蘇傾钰又開始魔性大笑。
承業帝表示,真的忍不了了,又是蘇又是月光的,你是話本子看多了是不是?
丞相看出來承業帝的小動作,雖說也看不慣驸馬這個蠢相,但好歹沒他,傻寶也生不出小寶貝這樣的閨女,所以蠢就蠢點,咱們爲了小寶貝也得多擔待點,不然以後人家說起來,小寶貝她老子那麽大了還被抽,還是被嶽父抽,不好聽啊。
“陛下,臣也有個想法。”丞相輕飄飄地說,“驸馬不如也聽聽?”
承業帝深呼吸,轉頭看看太子那邊,小寶貝正撈着太子前襟的衣服呼呼大睡,翻身時就“嗤”地連帶着那塊布料給撕了,太子裏面那潔白無暇的中衣露出一部分,太子一臉欲哭無淚還舍不得松開小寶貝,算了,看在小寶貝份上吧。
“嗯?哦哦,丞相大人你說,你說。”蘇傾钰不敢得罪丞相大人,上回媳婦非要在丞相府打地鋪,他就看明白了,這個丞相大人可是得着媳婦歡心呢,不能輕易開罪。
丞相深沉了一下,微笑得大慈大悲:“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話沒說完,沒自覺的蘇傾钰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捧場地喊:“名花?蘇名花?好名字啊,比明月好,啊哈哈,絕世好名字啊。”
丞相淡漠如雪的臉出現了類似于咬牙切齒的表情,這回,丞相再也不要阻攔承業帝擡起的手了。
畢竟,十個丞相也不能拉住一個要作死的蘇傾钰。
“哎?”蘇傾钰捂着被抽的腦袋,一副被打擊慘了的模樣瞪着承業帝。
“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承業帝仰天長歎,“孤害怕會繼續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承業帝摸摸打人的手,話說,他還是頭一回這麽抽人,自個兒子都沒抽過,蘇傾钰還是頭一個享受這尊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