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寶怎麽了?”蘇南侯看到蘇傾钰一臉擔憂地抱着傻寶下來心裏一慌,趕緊跟上去。
蘇傾钰直接進了營帳,蘇南侯想也沒想地跟進去了,纨绔和錯錯嘴角一抽,趕緊把營帳門簾挂起來。
軍醫摸摸胡子,看看旁邊連緊張焦急都一模一樣的父子,感歎到底親父子啊,不過你們爲嘛不能好好相處呢。
“我媳婦怎麽樣?”蘇傾钰急了,蘇南侯也一臉着急地看着軍醫,要是兒媳婦不好了,他回去肯定得被夫人削,完了再被宗兆帝,太後,皇後削,完了再被承業帝那邊削。
“恭喜蘇将軍,你要當父親了。”老軍醫笑呵呵的。
蘇傾钰愣了,蘇南侯最先反應過來:“那感情好,這下夫人肯定高興了。”
蘇傾钰白他一眼,你激動毛線,切,然後他就笑的春花燦爛,不顧那麽多人就撲過去親了傻寶一口,雖然這個孩子比他計劃的早了點,可是比他期盼的晚了很多,太好了太好了,這下寶寶就永遠永遠歸他了,這個孩子那就是個證明,就是個鎖。
老軍醫被蘇傾钰這一兇猛動作吓了一跳,蘇南侯“咳咳”個不停,剛剛安排好事情跑到門口的蘇普也被他兄長驚住了,他兄長果然不負放蕩不羁,無視規矩的名聲啊。
傻寶迷迷糊糊地推蘇傾钰:“我困,我困,不要親親。”
還“啪”得很響亮地給了蘇傾钰一巴掌。
真的很響,蘇南侯等人一抽眉角,有點替蘇傾钰疼。
蘇傾钰渾然不覺:“嗯嗯,你睡你睡,我不親不親。”
錯錯憋着笑趕緊幫着蓋被子,蘇傾钰還是撈着傻寶的手不放,臉上挂着賤兮兮的笑,蘇南侯表示,這肯定不是自己的兒子,蘇普表示頭一回看到這麽,嗯,挫的兄長。
蘇傾钰傻樂了好一會兒,一回頭,才看到他老子也在旁邊:“你怎麽在這?”
蘇普都替他爹胃疼了。
蘇傾钰然後就撈過床頭的一個袋子塞給老軍醫,笑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多謝多謝。”
老軍醫手一抖,差點摔了袋子,如果他沒摸錯,那袋子裏至少五顆珠子三塊寶石,依照傳說的世子夫人愛珠寶,那麽這個口袋裏的大約能養全軍三個月了。
蘇南侯好肉疼,他就知道就知道他大兒子越來越敗家子,被兒媳婦養的越來越敗家了。
蘇普也隻能無語看天好一會兒,想起來大年夜那群降兵說他們吃肉喝酒欺負人,他覺得如果碰上他兄長,那群人絕對會直接被虐得哭死。
傻寶一覺睡到天黑透了,坐起來就看到笑的格外溫柔燦爛的蘇傾钰挪過來,給她穿衣服,傻寶懶懶的摟着他脖子,蘇傾钰親親她跟她膩歪一會兒,又輕輕摸摸她肚子:“餓不餓?”
“餓。”傻寶點頭,蘇傾钰給她繼續穿衣服。
“寶寶,還有一件事啊,”蘇傾钰給傻寶穿好衣服後,拉着她的手鄭重跟她說,“你肚子裏有小寶貝了哦,你要當娘親我要當爹爹了,你高不高興?”
傻寶呆呆看了他一會兒,才慢慢低頭摸摸沒一點迹象的肚子,又擡頭微微笑起來:“高興,我會對小寶貝很好很好的,阿钰呢?高不高興?”
蘇傾钰親親她的額頭:“高興啊,寶寶給我生的當然高興,我也會對她很好很好的。”
傻寶跟着蘇傾钰去吃飯的時候一路上還是楞楞的。
蘇傾钰是極其不願意去他爹營帳吃飯的,不過他爹臨走時說:“這回看在傻寶份上不跟你計較随便出走的事了,哼,等傻寶起來,帶過來一起吃飯。”
所以,蘇傾钰到底還是有點心虛的,他知道他爹給他掩護也不容易,不能真一點面子不給。
等到了蘇南侯的主帳裏,幾個将軍都坐在那,擠着坐的,明顯是蘇南侯不想留人,他們自己非要賴着的。
倒是程魄不知道怎麽想的,這回竟然也賴在這。
除了程魄,其他人看到蘇傾钰進來都笑的一臉暧昧。
蘇傾钰有點頭皮發麻,他沒幹嘛吧?
傻寶一看這麽多人有點不樂意,不過看到多日不見的爹爹還是很高興的。
“爹爹。”傻寶一喊,蘇南侯心都化了,趕緊站起來去迎着跑過來的傻寶,蘇傾钰吓得趕緊追着跑向他爹的媳婦。
傻寶跑到蘇南侯跟前說:“爹爹,阿钰說我有小寶貝了,他很高興。”
蘇南侯看看大兒子緊張得跟個護蛋的老母雞似的,覺得有點丢人,不過還是笑眯眯地跟傻寶說:“是啊,老軍醫都給你把過脈了,傾兒可高興壞了,爹爹也已經寫信回去告訴你娘親了。”
傻寶才算反應過來了,然後就喊着餓了,蘇傾钰趕緊扶着她坐下來,又是喂水又是夾菜,還不時問燙不燙,辣不辣,搞得一邊想給蘇傾钰敬酒恭喜的一幹将軍都不好過來。
蘇南侯倒是無所謂,平日裏大兒子就總是兒媳婦吃差不多自己再吃,現在當然更是把兒媳婦伺候好了再吃自己的了。
蘇普還是有點磕牙的,被兄嫂這個黏糊勁給酸的,他想或許周玉蘭移情别戀還是情有可原的。
其他人在看到蘇南侯一臉習以爲常後,就是純粹驚歎蘇家那個近百年隐隐傳說的蘇家男人懼内的傳言,話說蘇家往上數幾輩也就蘇南侯有過一個妾的名都沒過明路的姨娘,後來還休了,其他的爺就真沒有過除了正室夫人以外的女人。
傻寶今天也不自己吃了,都是蘇傾钰喂的,她自己就騰出手摸摸肚子,總是想不透小寶貝怎麽就在她肚子裏了,都沒有感覺呢,可是阿钰說都已經快三個月了,小寶貝很頑強,這幾個月那麽折騰他也沒鬧騰。
蘇傾钰也很滿意這個乖孩子,不管是她娘親怎麽蹦跶折騰,他又怎麽折騰她娘親,她都很乖,沒鬧騰,這麽乖,肯定是個女兒。
其他将軍也放棄敬酒了,紛紛自己吃肉喝酒,今天的夥食不要太好啊,元帥今天高興就把過年還剩的一頭牛宰了,也沒分出去,就全這頓接風宴了,肉足酒足,爽!
慣性定理呢,有人爽就有人不爽,所以大多數人爽了,程魄不爽了。
“不知道蘇将軍練兵練的如何,不是把兵都練沒了吧?”程魄冷笑。
蘇南侯酒杯一頓,張琨敬酒動作一頓,有病吧?
不過說實話,那些兵呢?還真沒看到他帶回來。
“恩?”蘇傾钰一邊給傻寶喂湯一邊抽空看他一眼,“程将軍要是願意,明兒一早本将軍倒是可以保證讓你的兵都不見。”
“你什麽意思?”程魄一拍桌子。
蘇南侯眉頭一皺,你程魄什麽意思,三番兩次當着本侯的面找本侯兒子不痛快,當本侯是死人麽?
蘇南侯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邊傻寶不明所以,被那拍桌子聲音吓得手一抖,牙齒連着舌頭磕了勺子,疼的眼圈立馬紅了:“阿钰,疼。”
蘇傾钰眸色陡然一暗,其他人也被傻寶喊聲引過去,結果看到蘇傾钰突然爆發的氣場吓到了,準确說是殺氣。
蘇南侯以爲傻寶是被吓得動了胎氣,臉色也沉得跟外面天色一樣。
其他人爲程魄默哀,你厲害,一下子把如今蘇家軍最頂端的兩個人物都惹怒了。
蘇傾钰甩手就把手裏的湯碗砸過去:“纨绔,把他踢出去。”
程魄剛剛險險躲過湯碗,還沒來得及發怒,那邊纨绔已經真的直接一腳把他踢出去了。
“蘇傾钰!你太放肆了!本将軍一定,一定奏請陛下治你的罪——”程魄在營帳門口的大聲引來外面士兵注意。
可惜沒人同情,多是嘲笑,你說你一個姓程的,在這個蘇家軍裏不老老實實夾着尾巴做人還老想着給蘇家人難看,這不是自取其辱麽?
程魄惱羞成怒,爬起來又要闖,還沒掀開簾子,蘇傾钰已經出來了,半眯着眼冷淡地看着他。
程魄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媽呀,那個殺氣好可怕啊。
“你懂放肆麽?爺教教你。”蘇傾钰一隻手提着掙紮不止的程魄出了軍營。
衆人有點囧囧的,怎麽覺得個子高了人一頭的蘇将軍提着程将軍,就跟小孩子拎着小黃鴨出門玩一樣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