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花了一個月,絕妙陣法練的不知道厲不厲害,倒是真的研究出一個名叫“花式虐水鴨子”的破敵法子,主要還是聽說了傻寶訓侍衛隊的法子才想到的,怎麽說呢,就是先用瞞天過海這招裝出要潰敗的樣子,同時放出箭矢用完,後方斷了供給的假消息,甚至還放了個間諜過去給了個大賀與延國買賣談崩的假情報,最後爲了麻痹了敵人,元帥還下令退了十裏水面地盤,而在退之前,先在水底下做些準備,比如放些什麽咬不死你也咬殘你的鐵嘴魚,什麽纏綿至死的鐵綿綿,最重要還是那可自由升浮還能密封儲存一定空氣的,号稱閉氣一天沒問題的水底神器,這些可都是劍器閣老頭子師兄弟最新發明,大賀專有,天下獨一份。最後呢,等烏喜好大喜功地過來就把他們包餃子。
果然烏喜一看大賀且戰且退了十裏,元帥俞魁貌似也中了一箭退下了船頭,笑了,就說你們哪來那麽多箭矢玩呢,原來也是買的延國的,現在談崩了,看你們大賀這些旱鴨子還能跟我們大烏神遊勇士相比,哈哈哈哈!
烏喜占據了那十裏地盤後,烏喜元帥特意跑到船樓頂上對着大賀軍隊那邊喊:“大賀的慫包,俞魁老兒,還不快快投降…。”
譏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從水底出現,突然暴走的大賀元帥一箭射下來了,接着烏喜戰船全部開始晃動,船與船之間又出現了可怕的“遊散集結隊”成員,他們也不攻擊人,就是接連往人船上扔一坨坨爛狗屎一樣的東西,一人兩把,扔完就沉到水底下去了,烏喜士兵趕緊拿箭射啊,可他們頭上頂着鐵盔就算了,竟然背上還背着一個大大的鐵盒子,嘴裏含着鐵管子,簡直算是全身盾牌。
“遊散集結隊”的人就這麽沉到水底看不見的地方,那麽深的地方竟然還能這麽久不出來,大賀什麽時候有水性這麽厲害的人物了?爲什麽從來沒聽過這種神人?太可怕了,太可怕。
重點是,“遊散集結隊”的人不見後,方圓十裏的水面外也極速出現了幾十上百的小型戰船,呈半包圍形式出現,每條船上整整齊齊蹲着五十弓弩手,手裏拿着三連發的弓,背後背着滿滿一桶黑森森白慘慘的箭矢。
“我們中計啦!”不知烏喜這邊誰喊了一聲,烏喜軍隊還沒從奪得地盤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就亂成了一鍋粥,亂七八糟地往大賀那邊射箭吧,人家那黑壓壓的箭雨已經過來了,自己隻能想辦法逃命,可是跳了水,除了那要命的箭雨下來,爲什麽水底還有這麽多的水草,水草裏還有會咬人的鐵魚嘴,越掙紮越纏得緊的鐵鎖鏈,簡直不讓人活啊。
同時也知道了剛剛扔的都是什麽,那都是桐油啊,火箭一過來,船就霹靂吧啦燒起來了。
隻此一戰,大賀水兵聞名天下。
天下忌憚的同時更多的還有觊觎以及人人自危。
烏喜這回逃出去的不足千人,眼看快撐不住了,他的姻親國伽澤終于還是出兵相助了。
于是,赫野也開始蠢蠢欲動。
朝堂上的氣壓低的要命,承業帝這兩天忙着前方戰事受了涼有點不舒服,上朝時也是沒精打采的,然後就有人誤會了,陛下身體不行了。
陳大人就說:“陛下,現下各皇子都已成家,性情既定,還請陛下爲大賀着想,早立皇儲以安民心。”
承業帝一愣,怎麽又突然提起這茬了?
那邊燕大人,嶽大人也附和,整個朝堂一半的人都跪下了,三個皇子紮眼地立在那群人面前,丞相太師禮部尚書刑部尚書等人身後站着的一半人不爲所動,不說反對也不說支持。
承業帝回過味來,氣的頭更疼了,不過也明白他是不能再逃避皇儲這個話題下去了,可是三個皇子一沒有建功立業二沒有主持過什麽大事件,這次和烏喜大戰,他多希望他的皇子裏能有一個站出來要求爲國殺敵的,可是沒有,即使他隐晦提示他們也聽不懂,或者裝作沒聽懂,這樣他又怎麽放心把大賀交到這樣平庸的他們手上,隻怕他一閉眼他們就成了别人手裏的傀儡。
有時候他會想起娴妃說的:陛下是不是管的太嚴厲反而壓制了皇子們?
大概是吧,愛之深責之切,可是明明當年先皇對他可是更狠更嚴厲的。那會兒自己騎射差了丞相一截,就被先皇直接扔到皇家獵場自生自滅兩個月,期間除了要對付猛虎野獸,還得應付來自各個兄弟們的刺客問候,沒有哪天身上不多幾道傷口的,要是自己也像如今皇兒們這麽脆弱,老早在林子裏悲天憫人,顧影自憐地郁郁而終了。
承業帝郁悶啊,本來不舒服的身體立馬又咳嗽起來。
太師終于不忍心地說:“臣以爲,當務之急還是如何應對外敵,伽澤雖是小國,但它連着赫野,而赫野的王後又是大轅的公主,大轅雖與我大賀交好,怕也不見得願意出兵赫野,屆時如果兩個大國,一個小國合作起來,怕是我大賀危矣。如果幾位大人堅持在這個時候立皇儲,幾位皇子又同樣優秀,一時難以抉擇,不如借此機會,讓各位皇子去戰場曆練一翻,回來再做決定。”
丞相附議,朝堂的另一半人也都跪下來了。
三位皇子臉色一變。承業帝看到了心裏更是血氣上湧。
陳大人立刻說:“戰場刀劍無眼,皇子萬金之軀,豈可去那般險惡之地。”
“皇子們萬金之軀,那孤算什麽?孤當年一人帶兵去跟烏喜打,如今他們三個人,更有元帥将軍們護着,萬千将士陪着,怎麽去不得?爲君者貪生怕死豈不是笑話,太師提議甚好,幾位皇兒回去收拾,明日便出發吧。”承業帝甩袖而去。
承業帝坐在書房裏等着哪個兒子來跟他請命,可是等來的卻是徐公公。
“陛下,大皇子受寒涼,病了,二皇子不慎墜馬傷到了腳,三皇子那據說皇子妃病重随時可能…”
承業帝擡手砸了一套文房四寶:“貪生怕死,不配做孤的兒子,一群沒腦子的混帳,不想想他們就算去了元帥他們又怎麽會真讓他們拿刀上陣,一群混帳,混帳!咳咳咳…”
承業帝氣的直咳嗽。
第二天承業帝真的不負衆望地病重了,拖着病體,面色蠟黃地問下面那些大臣:“說說現在還有誰要孤現在就立太子的?”
底下靜默。
退朝後,承業帝躺回床上,沒什麽精神可也睡不着,跟徐公公說:“傻寶呢?孤都好久沒見着她了。”
徐公公說:“六公主早幾天就回來過找陛下,陛下都在忙奴才就哄着她回去了。”
“娴妃的私房話也該說完了,你去把傻寶接回來,孤琢磨着就是傻寶不在孤身邊,少了福氣,孤才被那群笨蛋氣昏了頭。”
“喏。”
所以時隔一個月後,傻寶又搬回承業帝的宮殿,曾經幸災樂禍的人都失望極了。
傻寶回來發現承業帝病了就不幹了,跑到太醫院就追着院長非讓他把她父王立馬醫好。
老院長都要哭了:“公主,陛下這是怒急攻心,本身的寒涼不足爲患,這心病還要心藥醫的。”
傻寶蔫蔫地跑回去,拉着承業帝的手:“父王,是不是還生我的氣?我都負荊請罪過了,不然你還是打我一頓吧。”
承業帝看她内疚小模樣心裏什麽傷痕都抹平了,摸摸她的雙丫髻:“父王哪裏生過你的氣,父王的傻寶不知道比别人多讓父王高興了。”
“那父王你說誰惹你生氣了,我去給您出氣好不好,他們都說我的侍衛隊很厲害的。”
承業帝笑起來,坐起身來,攬過傻寶抱着:“還是傻寶最疼父王啊,早就該把你叫回來了,父王的小福星。”
徐公公趁機端過來一碗粥:“陛下,您都一天未進食,多少吃點吧,公主看您沒吃,中午可是也一口沒吃。”
承業帝松開傻寶:“傻寶中午沒吃飯?”
傻寶搖頭:“我去找老院長給父王看病沒來得及吃。”
承業帝心裏暖極了:“來人啊,傳膳。”又回頭和傻寶說,“來,扶父王過去,父王陪你一起吃。”
傻寶直點頭:“父王你都三十一天沒跟我吃飯了。”
承業帝的小心肝都要化了:“好好,都是父王不好,現在你搬回來了,父王天天陪你吃飯。”
傻寶趕緊扶着承業帝去飯桌,然後她就風卷殘雲地吃起來,承業帝看她吃的那麽香也覺得腹内空空,才想起了自從傻寶搬去冷宮他就沒好好吃過飯。
徐公公大喜,執筷給承業帝夾了一些稍微清淡的菜,承業帝喝了碗粥,感覺身體舒服多了,又吃了點菜,徐公公感動極了,公主在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