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犇犇下學不帶歇地跑過來告訴傻寶:“老頭子讓人帶信給我,他的師弟終于攜家帶口地過來了,還帶了十幾個徒弟回來,十幾個人看到那一堆鐵還是随便讓他們玩的鐵兩眼都冒綠光,關在地下室都已經大半個月除了吃飯都不睡覺地錘錘打打,應該不久就能做出那白鐵弓箭了。唉!可惜我不能過去看他們怎麽做出來的,我爹自從我上個月考核不及格開始,就派人盯着我,不知道又跟陛下說了什麽,陛下竟然讓太傅給我開小竈,我都足足二十八天沒能離開皇宮了,太傅還說什麽時候我能六藝中勝過七公主一樣就放我出去,我上哪去比過七公主啊喂!生無可戀啊!”
傻寶表示對他很同情,要是跟皇兄們哪個比,拼一拼武力說不定還能赢一場,可是跟二寶比,是真的出頭無望。
果然又過了幾天,錯錯和大小了帶人拿回來整整十把上次那種打鳥的弓,還給配了白鐵做的一百支箭,還有十塊白鐵護心甲,一套白鐵盔甲。
傻寶摸摸那個盔甲覺得好,打算送她父王穿,又把那些弓每張配了十支箭一塊護心甲送了甲乙丙丁大小了各一套,其餘的三十個侍衛兩眼發光地熱切地看着傻寶,傻寶摟過剩下的說:“一套是我的,一套是二寶的,一套是犇犇的。”
最後在錯錯的慫恿下就又讓老頭子他們去做一樣的三十一套回來,錯錯也想要一套。
不過老頭子說白鐵是好,可是太費事又費材料了,錯錯主動說她的不要白鐵也行,其他人也跟着點頭,所以後來的三十一套就都是黑鐵做的,就算這樣,侍衛隊的人也滿意了,沒事就不小心地在别的侍衛面前射十隻大雁下來,再很抱歉地對好奇想看清武器的其他單位侍衛說:“公主趕着要這鳥烤呢,再不趕着回去都來不及。”從沒讓别人看個清楚那弓箭到底是什麽樣的,刺激得得其他單位的侍衛撓心撓肺。
十月底的時候,老頭子又給劍器閣貼了個告示,老家侄子要來安家落戶,當叔叔的決定把家裝修得更豪華點,開業日子延後到正月後。大家沒明白他侄子來跟他要裝修更豪華有什麽必然聯系,然後一些很老的老人歎息:上門女婿就是不靠譜,終于把嶽家東西搬給自家了。然後衆人自以爲真相了,甚至還有人編了渣男話本影射這件事。
劍器閣老頭子不知道這些八卦,他讓傻寶特地拿十顆大珍珠給去大轅拖回隔音一流的磚瓦,建起高高的圍牆裏面直改造成兵器工廠,因爲大當家那邊傳消息說,鐵已經把那邊的倉庫堆滿了,所以傻寶就讓甲乙丙丁帶人又去找了幾十個會打鐵的,讓大小了帶着侍衛隊用三個晚上又挖出了一個老大的地下工廠,地上房子裏放鐵,地下房子專門打鐵。
這樣過了兩個月又要到年底了,錯錯愁眉苦臉地過來告訴傻寶:“公主啊,劍器閣裏刀劍弓槍太多了都堆不下了,你看是不是再讓侍衛隊挖一個地道?”
傻寶當初的勁頭都過去了,可是這回她的攤子鋪大了,黑風寨,鐵礦和劍器閣可是養了幾百号人,才幾個月她的兩盒子石頭都下去了,這麽着明年她可能都沒石頭做衣服了,傻寶好苦惱。
花了四個月,在七公主放水情況下,犇犇終于勉強在騎射上赢了一回,太傅看這幾個月都把人逼得瘦了,來看望人的太師夫人都哭了好幾回,也不忍心了,對于七公主的放水睜隻眼閉隻眼地過去了。
可是出來後的犇犇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準确說他覺得是自己頭上的天要塌了,看着幾月不見,地下室擴大幾十倍的劍器閣裏那成山的刀劍,地下室裏那些還在熱火朝天興奮不已的奮力錘鐵,打算不斷創新兵器的大漢們,犇犇是真的覺得生無可戀了,誰來告訴他,爲什麽他就幾個月沒出來,這個世界他就不認識了?
雖然他也喜歡打鐵造兵器,可是上了好幾年上書房的他更是知道私造兵器是什麽大罪,就是公主也扛不住,當初本來以爲造兩把弓箭就算了,可是如今看到每天半夜鐵源源不斷地從地道裏送來時,犇犇才發現,那個傻寶公主已經開了一個鐵礦,這可是之前提都沒跟他提的,他要是知道打死也不會同意的。
傻寶,錯錯和犇犇關起門來商量到最後還是沒個結果,然後路過門外不小心聽到的二寶推門進來,定定地看着她的傻寶姐姐,好想呐喊:你知不知道這是殺頭大罪?
半天二寶拿筆寫下了“負荊請罪”四個字,畢竟憑着承業帝對傻寶的寵愛,這是隻要沒旁人知道,大約還是可以瞞着衆人從輕發落的。
傻寶惆怅了兩天才趁着承業帝去上朝時,讓錯錯準備了一根宮裏最粗最長刺最多的荊條,綁到背上乖乖跪到隔壁正殿的書房門外,等着承業帝下朝回來坦白從寬。
期間二寶來看過一次,便陪她一起跪那了,傻寶讓她走二寶不肯,傻寶推都推不動這兩年個子竄得跟她差不多高的妹妹,洩氣地放棄了:“我帶了護心甲,綁在背上,你有沒有綁?”
二寶就笑起來,眼睛亮亮的點頭。
一旁的錯錯目不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