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寶的訓練很簡單,會飛的教不會飛的怎麽飛,會挖地道的教不會挖的怎麽挖,會摸魚的教不會的怎麽連續半個時辰不出水地摸魚。
她每天沒事了就帶着幾條餓極了的大狗放過去,攆得那三十三個人都飛上天,拿個網把他們網到河裏摸到夠他們這隊護衛隊所有人夠吃的魚,在地底下埋上幾個翡翠瑪瑙,誰挖到就是誰的,還不能把宮裏地面弄得亂七八糟,總之這個護衛隊的人都是痛并快樂着。
再說大當家那邊從新年正月半開始滿大賀地探測礦脈,花了大半年時間找到了一處荒野,寸草不生的荒野。
錯錯跟傻寶報告說大當家他們找到礦區了,不過在千裏之外的一個荒涼深山裏,人手不足,整個黑風寨的男人都去了還是不夠,得再找人,要老實的,不會亂說話的,可是再找人隻怕得驚動陛下。
彼時傻寶剛領着被訓練完的侍衛隊烤魚,聽到這事,随手指着特地被點出來的三個侍衛頭頭大小了:“唔,大大,小小,了了,你們帶人去給本公主找到,唔,兩百個人,不會說話的,老實的。”
半月後,大當家收到了大小了和三十個皇家護衛領來的兩百個啞巴,啞巴每人手裏拿着一塊小金子樂呵呵的張着嘴無聲地笑。侍衛大還給了大當家半袋子石頭說是公主給這兩百個人的夥食費,還有工錢。
當天中午長久被人歧視的啞巴吃到了從沒吃過的大塊肉,喝到了從沒喝過的大碗酒。
大當家曹坤端着酒豪爽地說:“以後大家夥都是兄弟,好好幹活不但頓頓有大塊肉還有大碗酒,更有大筆工錢拿,幹上幾年東家發了财就讓大夥回去娶媳婦,到時候有了錢,要什麽樣的沒有,還輪的到那些個臭娘們嫌東嫌西?”
旁邊二當家敬業地做着手語翻譯大當家的話。
底下啞巴都“啊啊啊啊”地表示認同。
大當家又沉下臉:“不過這幹活也有規矩,我們這個挖山挖出來的不是什麽古董,東家想發大财,挖出來的是什麽大家日後明白了也不能傳出去,否則,我們這的其他人可是要陪着一起掉腦袋的。”
底下人都安靜了,有點害怕地看着大當家。
大當家又笑了:“我知道大家夥都是老實人,你們放心,東家後台夠硬,你們老老實實幹活就沒事,你們看,東家不是還沒幹活就給你們一塊金子了?還給了我半袋子,都是真的珍珠瑪瑙,說是你們的夥食費,還有一年的工錢,你們這輩子看過那麽多金子嗎?”
底下又開始騷動,興奮起來。
之後黑風寨的人俨然成了這個礦區的巡邏者,黑風寨也移到了這個方圓百裏不見人煙的山裏,偶爾路過的商旅看到迎風飄動的黑風寨大旗都繞道走了,有點小道消息的就會知道這個黑風寨的後台可是當今大賀陛下最寵愛的六公主,可是有人不止一次看到六公主跟黑風寨大當家的夫人逛街啊。
承業帝某天問傻寶:“傻寶啊,黑風寨怎麽突然搬了?有人搶山頭了?”
“沒有啊,大當家說皇城附近規矩太多,招人眼,換個地方低調點。”
“可是怎麽跑那麽遠,那你有事他們還給你辦嗎?”
承業帝回想起這幾年自己可是借黑風寨的手做了不少朝裏人手做不了的事,比如他跟傻寶說某個大人搜刮民脂民膏了,可是沒證據查不了,傻寶正義感發作,跟大當家一說,大當家那俠之大者爲國爲民的正義感也膨脹了,隔天就參合者傻寶那三十幾個護衛隊易個容就把人家的私貨給截了,然後承業帝派給洪災地區的款項就有了着落。
“恩,辦的,他們去那裏也是給我辦事。”
“是嗎,辦什麽?”
傻寶想如果說出來挖礦,勢必要把挖礦的人招出來,這人又是自己偷回來的,偷人不是好事,父王知道一定會說自己的,反正自己原本也想着用完了再給還回去,到時候再跟父王說應該更好點,于是難得動腦筋頭一回騙父王的傻寶一緊張,一口飯噎在嗓子眼,承業帝立馬把這事抛到腦後:“慢點慢點,今天這飯有這麽好吃?”
傻寶喝了大半碗湯才順過來。
承業帝拍拍傻寶腦袋,雖然都十幾歲,能說婆家了,但還是孩子樣,到底還小,還能多留幾年,于是又高興起來,不在意摸到閨女後腦勺一把水晶珠花,笑起來:“你還讓玉和齋給你賣東西換水晶了?你這幾年又攢了幾盒子石頭了?”
傻寶扒扒手指頭,上個月才給了大當家半袋子,這個月又給了劍器閣老頭子半盒子讓他去找他以前的師弟回來開創傻寶聽不懂的偉大輝煌。
再說劍器閣老頭子的師弟,當初也沒學到鑄劍本事,和老頭子一起搗鼓雜七雜八的東西,師傅死後就回老家開了個鐵鋪子,從官府弄到打農具的差事做大後還領了十幾個徒弟,這回老頭子就是想去找他那個志同道合的師弟一起分享把黑鐵打成白鐵的樂子。
傻寶說:“還有五盒子不到。”
承業帝心裏一跳,他的國庫裏要不是傻寶這幾年不斷弄來金子銀子什麽的說不定都不剩下傻寶嘴裏那樣的五盒子寶石了。
“父王你要嗎?”傻寶以爲承業帝又沒錢了,畢竟他和丞相的缺錢形象早就深入傻寶的心了。
其實幾乎朝中所有大臣都這麽認爲,連大轅也曾這麽認爲,可是實際上,哪裏真的有窮皇帝,再窮他手裏的财富也是别人想不到的,隻是承業帝當年習慣了示弱習慣了喊沒錢,到現在都成了口頭禅。
“額,不用了,父王暫時不需要,你留着,過兩年就是你的嫁妝一部分,帶去婆家亮瞎他們的眼。”
傻寶以爲是承業帝故作堅強,非得送承業帝兩盒子才作罷,承業帝滿心複雜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