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寶不好意思再去找承業帝,因爲她父王都已經把最厲害的高手給她了,更怕父王問起來做什麽不好回答,偷人和偷師不是一個概念,這個她還是明白的,想了半天就讓錯錯給大當家夫人拿了三個夜明珠,讓她去買幾個高手,據說江湖高手很多的,還記得好多年前有人刺殺承業帝就是某某殺手樓的高手。
徐公公常說:“哼呵,還道是江湖重義氣,還不都是些見利忘義的,别說把一國安危扔到腦後去,連命都能不要。”
這樣到了除夕夜,萬家燈火闌珊時,錯錯才悄悄跟傻寶說:“大當家回來了,帶回來的人說是過了元宵就可以看地形了。”
傻寶一高興又讓錯錯給這回去的人每人送了一個古玉,還有作爲開礦經費的一盒子石頭,說是開好了能給她再做出十把那樣的弓和護心甲就再送他們禮物。
晚些時候莫盜竟然又回到了皇宮,還帶回來一個女人,說是一個變臉高手,傻寶問是不是大當家夫人買回來的高手,莫盜說是,這次要不是這個高手會變臉,他們這幫人根本走不出延國,而且現在帶回來的那個會開礦的師傅臉已經變了個樣子,隻要再找個身份就可以安心在大賀住下了。
傻寶隔了三天就磨着徐公公給了她三個良民的身份,一個給那個會開礦的,一個給莫盜帶回來的從來沒顯示過真容的女人,一個給莫盜。
過了兩個月,承業帝得了空突然想起來了那個盜神,他對當年莫盜偷了先皇玉玺搞得整個朝堂惶恐不安的事記憶猶新啊,就問傻寶:“傻寶,你把那個盜神弄哪去了?”
傻寶說:“他住在黑風寨啊。”
“去哪幹什麽?”
“幫忙挖山。”
“挖山做什麽?”
“看看下面埋了什麽。”
承業帝抽抽臉:“你不怕他跑了?”
“他不跑,他的夫人都有寶寶了。”
“夫人?他都成親了?”承業帝表示接受無能。
“對啊,我還送了兩扇屏風一個送子觀音呢。”
“是嗎?那挺好的,他願意挖山?孤一直憐惜他的本事才沒動他,你去問問可還願意給孤辦點别的事。”
“可是父王不是說好把他給我了嗎?父王要他辦什麽?危不危險?我能幫父王辦嗎?他都要當爹爹了,肯定想要陪着寶寶的。”
承業帝慚愧了:“啊,那就算了,就讓他繼續挖山吧。”
吃完飯,承業帝準備處理折子,徐公公熟練地将折子按承業帝喜好,所奏事态的輕重,分門别類地擺好。承業帝坐下來,撸撸袖子,問徐公公:“讓一個連整個武林都無可奈何的盜神去挖山真的不會太大材小用?”
徐公公一邊奉上茶一邊低眉順眼地回:“奴才覺着,挖山好過在牢裏混吃等死。”
承業帝一想就釋然了,莫盜是個很有武林傲骨的人,口口聲聲喊着絕不爲朝廷賣命,所以這麽些年這樣的人才才給一直耽擱在牢裏。
“傻寶最近又要開始挖地道了?”承業帝摸摸下巴,“這回她又要給孤挖哪呢?你們誰都不許說啊,孤等着傻寶給孤驚喜呢。”
“喏。”原本打算去問問甲乙丙丁具體情況的徐公公也就把這事丢開了。
到了五月份,原本定親的二皇子四皇子都成了親,大公主二公主也終于開始議親,承業帝挑了又挑,才在沉美人雁美人的堅持下,定下了一個吏部侍郎的兒子和一個兵部侍郎的兒子,決定年前就成親,十八歲出嫁已經不小了,承業帝是打算把女兒多留兩年,幾個美人是想好好挑人家才拖到如今。
等親事訂下了,承業帝看着明年就及笄的傻寶又一次感慨起來,想當初抱回來的還是那麽小小一團,不知不覺都長到讓他都不好随便抱起來的大姑娘了,現在她是越發像娴妃了,至少有七分,像他的那三分這幾年竟然還剩下不到一分,偏偏娴妃連傻寶的親事都不急,傻寶的大事小事都是他一手操辦,想想又是氣惱又是幸福。
這天承業帝看傻寶放下第三個空碗,示意吃飽了,錯錯給她淨了手,就問:“傻寶啊,你大姐姐二姐姐都定親了,你看你有沒有喜歡的想當相公的人啊?”
傻寶搖頭:“沒有。”
“唔,那犇犇呢?孤看你總是和他在一起,喜不喜歡他啊?”
傻寶想了下:“可以一起玩,但不要他當相公,他比較喜歡二寶。”
承業帝内心一驚,誰說傻寶不明白事?他也覺得犇犇比較喜歡二寶。
“那史大人家的公子呢?父王覺得他挺穩重,也挺有前途的。”
“誰啊?我不認識啊。”
承業帝想錘桌子,人家明明昨天還來正殿書房和孤談話來着,孤還讓你進去給孤送茶水來着。
“那傻寶你總得有個标準讓父王好給你挑人吧。”
“唔,比父王還要高還要好看還會做好吃的還會騎馬打鳥的人。”
承業帝一臉屎。
徐公公在一邊不厚道地無聲笑了,讓陛下您一直帶着吧,讓陛下一直無原則慣着吧,這下都找不到能讓公主滿意的相公了,放眼天下,比陛下還要高還要好看的不多,比陛下還要高還要好看還會做飯的怕是沒有,會做飯的還會騎馬打鳥上哪找?
即使有,怕是陛下都不放心把公主交出去,這一看我們的傻公主就鎮不住這麽逆天存在的好男人好不好?
都怪陛下太寵六公主了。
承業帝歎口氣摸摸她已經及腰的長發:“唉,那就再等等吧。”
徐公公一臉“我就知道這個結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