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寶問是其他地方是哪裏,徐家夫婦就告訴她近來丞相出使大轅,兩國必然會兩國交好,不如就趁機開到大轅,大轅成氣候的古董店加起來也沒有十家,把店開到那裏肯定賺錢,而且大轅的天然水晶石特别漂亮,拿來做鞋子不要太好看哦。
傻寶眼睛亮了,直說,那就去開吧去開吧。
老闆娘有點心虛地說:“不過把店開到别國這事吧,需要朝廷的文書,最好還有位鴻胪寺的大人陪咱們走一遭,不過呢,隻要能開起來,絕對賺錢,絕對能給公主找來更多更好看的石頭。”
傻寶撥弄着面前盒子裏十幾塊圓滾滾紅的要滴血的雞血石,心裏計劃着給母妃做個簪子,因爲昨天母妃給自己一顆雞蛋大的會發光的珠子,二寶說是母妃從父王那搶來的,父王那麽窮了,連顆珠子都舍不得給母妃,還要母妃搶,肯定也給不起母妃好看簪子,她要投桃報李。
“什麽文書?找鴻胪寺的大人?落落家有啊,我今天還聽到犇犇說那個鴻胪寺少卿給落落送禮呢。”
“這,咱們,咱們跟太師,不大熟啊。”老闆娘笑的好僵硬。
“哦,大甲你去跟落落說要文書要鴻胪寺少卿,要把玉和齋開到大轅。”
甲默默地飄走了。乙丙丁三人蹲在樹枝上笑的肩膀一聳一聳。
好讨厭公主這樣的叫法哦。
空氣中隐約留下大甲歎息聲:“二姨三丁四餅,何苦五十步笑百步?”
徐景這是第三次看到傻寶本人,以前總是她來店裏他去治療了,他在店裏她又沒出來玩。
似乎這一年她又長高了,而且不知不覺那雙桃花眼開始往上勾。
傻寶發現徐景看她就轉頭問他有什麽事,徐景已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面皮有點紅,口齒卻十分伶俐地說:“沒事,公主頭上的石頭真好看。”
傻寶笑着說當然。
傻寶走後徐家夫婦開始籌劃開分店,徐景說:“父親母親,這次能不能讓孩兒去?”
徐家夫婦直點頭說好的,兒子想要上進闖蕩當然好。
徐景第二天就拿着行李跟着苦大仇深,送禮行賄太師就爲了不被遠派的鴻胪寺少卿去了大轅。
除了古董,傻寶的地道裏還挖出了不少人骨頭,還有金子,錯錯讓人把人骨頭都找地方埋了,金子都收起來,傻寶知道後就說金子不要,全給了給她挖地道的乞丐,誰挖到就是誰的,乞丐們感動得哭了,于是挖地道事業已經不分日夜,一天兩班倒,一班換下來去吃飯睡覺數金子,另一班就甩開膀子挖地道挖金子。
所以僅僅是兩個月,這條地道就已經從城南一直挖到了城北城牆根,挖出來時差點碰上巡邏的士兵,幸虧乞丐管事機靈,把冒出去的人頭拽下來,一把把早備好的僞裝豪華版草皮堵在了出口。
這條地道比傻寶想象的更寬更廣,并排走上二十個人都不顯擠,這樣一比,瞬間覺得母妃挖的那條弱爆了,傻寶籌劃要不把這批人帶回宮幫母妃挖?
錯錯左看看右摸摸,感慨萬千:“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犇犇說:“在裏面練支軍隊都是足夠的。”
這時候乞丐主事已經穿着絲綢地走過來,跪下:“公主,草民等都已立下血誓這輩子絕不洩露此秘道,明日我等便回各自故鄉,再不踏足京城一步。”
慷慨激昂的乞丐們自以爲知道了皇家秘密,既然這般掩人耳目地挖地道,還是公主親自出面,必然是陛下的意思,說不定還關乎皇城安危,朝堂政治風雲,他們這樣底層的人竟然有一日能參與到這樣驚心動魄的工程裏來,感覺這輩子都圓滿了。
傻寶不明白他們爲什麽要走,但想到又要過年了,回家也是對的,就又讓錯錯送了他們每人一塊石頭,畢竟因爲他們挖出來的古董讓她這兩個月又多了整整兩盒石頭。
已經變身成爲土豪的乞丐們低低私語一陣後,不知道又腦補了什麽,然後就都哭着喊着要一輩子追随公主,所以最後除了老弱病殘回家了,年輕力壯的都自願留在地道給公主看守這條秘道,死都不會讓任何敵人進來。
傻寶想想這樣也好,就讓丙丁也暫時留着一起給她看地道,不然像錯錯說的被人霸占了就不美麗了。
打從地道修好,傻寶每次出宮就從玉和齋進入地道,花了一柱香時間就買到了城南的包子,又花了兩柱香時間買到了城北的燒餅,過往途中看到丙丁還有當初乞丐管事都各自領着一隊人馬來來回回巡邏,巡邏的人見到公主就行禮,一天兩天還好,可日子久了,就讓傻寶有了還在宮裏的感覺,再久一點就不喜歡這種感覺了,這跟她在宮裏沒差别嘛,那她還出來幹嘛?地道還不如地面上熱鬧好玩呢。
所以僅僅過了一兩個月,那天地道就失了傻寶的寵,到了年末丞相回來的時候,傻寶就偷偷把地道的事告訴了白白,說她不想要地道了,讓他去跟父王求情别罰她,也别埋了地道,地道裏還住着好些人,都是可憐的乞丐。
至于爲什麽不直接告訴承業帝呢?因爲她母妃老恐吓她挖地道要砍頭,就算她是父王的女兒也至少要罰三天不準吃肉,傻寶跟錯錯一商量,錯錯抱着腦袋想好久說:“找人說情吧。”
傻寶一想好主意,找誰呢?母妃那是肯定不能提地道的,不然母妃肯定得炸毛,除了母妃,隻有白白跟落落能跟父王求情,想來想去,或許是從小就跟丞相更親近,她就決定找丞相求情。
丞相很好奇這個地道,更是不相信她真能挖出連通城南城北的地道,等真正進去後,就被地道之寬廣,規模之宏大震驚了,來來往往的都是拿着刀劍火把巡邏的,據說是乞丐的年輕人。
當承業帝還在奇怪今年年末怎麽沒聽人說乞丐的事,也沒人來要錢給乞丐過年時,丞相就過來請陛下移駕。
承業帝第一眼看到地道時就問:“是陳大人還是嶽大人的?”
丞相說:“公主不要的。”
承業帝石化中。
晚上吃飯時,承業帝問埋頭肉肉裏的傻寶:“傻寶啊,那個地道還有誰知道?”
“唔?錯錯和犇犇。”
“哦,沒别人了?”
“還有人都回老家過年了,他們說再也不回來了,剩下的都住在地道裏了,他們都是乞丐,我有給他們每頓吃肉哦。”
“那你怎麽又不要地道了?”
“因爲他們走來走去跟皇宮裏巡邏的人一樣,我就不喜歡了。”
“傻寶不喜歡皇宮嗎?”承業帝表示很受傷。
“不是的,地道人太多就不夠黑不夠神秘了,父王你不會罰我吧?”
承業帝摸摸她的頭:“不會不會,傻寶幫父王養活了那麽多人,父王還要賞你呢。以後那些人父王來養,傻寶的石頭都留着做衣服就行了。”
你給父王挖了那麽條可練兵可藏身還沒人知道的秘密地道當然要賞。
傻寶很高興不用擔驚受怕了,所以又在考慮要不要告訴父王母妃挖地道的事,畢竟她一點點責備都沒有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