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禮,就聽傻寶喊起來:“白白,落落,元帥,新年好。”傻寶滿血複活地兩隻胖手捧在一起做了個福。
白遇笑起來,也做了個和她一樣的福:“公主新年好啊。”
覃落也彎眼笑開:“公主看起來氣色很好,我朝之福。”
俞魁笑呵呵,兩隻大粗手一拍:“公主新年好,昨天幹的漂亮。”
承業帝咳了一下,俞魁立馬住嘴,傻寶想了下,說:“我有給大家準備禮物哦。”
不一會兒,侍女拿來了所謂的禮物,承業帝的是一大副傻寶的親筆畫,據說畫的是皇帝,但怎麽看都是一個火柴小人,承業帝還是誇了傻寶畫的不錯。娴嫔的是傻寶上次出宮買了又藏起來的泥娃娃,娴嫔給了她一個香吻。白遇是一串白珍珠,看來他窮的形象已經深深刻入傻寶心中,白遇抽着臉接過還得說聲謝。覃落沒想到自己還有,竟然是一副上好的八卦,大約上次被小公主看到他給一個同僚胡诹算命,就以爲他是算命的,不過到底小公主記得他,還是很高興地接受了。俞魁得到的是一把好劍,不久前聽說小公主用五個夜明珠跟承業帝換了一把好劍,原來是要給他的,好感動,明明他隻是上次在宮外給小公主買了一個糖人一份烤鴨。
“本來還有大姐姐他們的,不過去年我給他們石頭,他們不喜歡全都扔出來了,我今年就不給他們了。”傻寶跟承業帝解釋。
承業帝“恩”了一聲,然後把自己随身帶了十幾年的一塊暖玉拿下給傻寶帶上,“他們不喜歡就不用準備了。”
丞相竟然随身帶了一個風車,從他懷裏拿出來的時候,承業帝都驚悚了。
俞魁說:“丞相,你真是太深了。”
傻寶高興地接過來吹起來。
覃落說:“臣來的匆忙,下次再補給公主新年禮物可好?”
傻寶點頭“落落要記得啊,你給我帶唐記的芋頭糕好不好?”
覃落笑着說好。
俞魁急了“那公主還想要什麽?臣給你弄去。”
傻寶想了一下說:“那再給我買個糖人,不,買三個,我母親父王也不能出去。”
俞魁一口答應,承業帝寵溺地摸摸傻寶腦袋。
因爲傻寶燒退了但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所以承業帝就把她留在自己宮殿裏,傻寶離不開母親,娴嫔也就住到了一起。
爲此,後宮其他四位一緻認定娴嫔有手段,甚至有理由相信那個刺客就是她找的。
元宵過去後,娴嫔主動搬回了冷宮,原因不明,并且與此同時,新年第一次上朝,大家又看到了一個陰晴不定的承業帝,大約還有往深度陰沉發展的傾向。
底下人說着新年的各種場面話,承業帝腦子裏隻有昨夜娴嫔說的:陛下,非人類才會對孕婦下手的。
非人類,非人類,等于畜生吧。
自己真的又太久沒女人了才會對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動心思,并且還不懼承擔畜生罵名真把人給上了。
今天一早他還沒起娴嫔就跑回冷宮去了,傻寶都被她抱走了,真是,真是太丢人了。
那個說了一大串祝詞的人聲音越來越小,因爲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差,直到沒聲音了,丞相咳了一聲,承業帝才裝作不慌不忙地擡起眼:“吉祥話說的不錯,賞。”
那個臣子忙謝恩擦着汗站回隊列,其他人也不好再去多舌。
承業帝又開始敲着龍椅問話了:“刺客的事查的如何?”
底下一片靜默,隻餘承業帝敲椅子的聲音。
“回陛下,依據線索是烏喜…”一個負責人戰戰兢兢地說。
“孤不需要依據線索,半個月前就是這句話,半個月後還是這句,你這刑部的人都是廢物嗎?”聲音不是雷霆勝似雷霆,底下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丞相太師和元帥。
承業帝也不讓他們起來“你們說說,如果那天那個刺客成功了,那麽今天衆位愛卿會在幹什麽?是不是讨論立哪位皇子爲新皇?是不是都要争的打起來?孤想起來了,年前好像還有人上奏要孤早早立下皇儲,今天孤在這告訴你們一遍,就一遍,孤今年才二十六,這個皇位孤至少還得坐上二十年,你們一個個有什麽心思的都給孤好好收收,至于儲君,四位皇兒年紀還小,看不出品性,也甭跟孤提什麽立長的,孤就是先皇最小的兒子,怎麽了?如果有皇後孤還會考慮立嫡子,但孤現在就是不想冊皇後,你們别跟孤說什麽爲國家爲社稷的,爲了什麽你們心裏清楚,誰再敢把手伸到孤的後宮,孤不介意讓他見識皇家的雷霆之怒,記住了,孤就是看不得有人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麽小動作,真有心就好好祈禱你們心目中那個未來的新君能夠品學兼優,堪當大任,其餘的就别琢磨了,哦,還有,如果還有人像三年前一樣總愛以死明志的,孤也不攔了,柱子就在那,撞壞了就抄家來賠,撞死了剛好給新人騰位,孤不是你們的父母子女,容不得誰來威脅。”
皇帝揮袖走了,但跪趴地上的一衆大臣都直接癱在地上,今天終于見識到真正的上位者的威壓,真正的天子之威。
白遇臉色也有點蒼白,頭一回感覺到一起長大的那個人是個真正的君王了,雷霆一怒便是他也承受不住的。
曾經那個被縛手縛腳的蒼鷹如今已經再不受任何威脅地翺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