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他長的還不錯,你會喜歡的。”大美人幫了她一把,接住她撲來的小身子。
“那母親,你喜歡嗎?”
“嗯,挺喜歡的,他笑起來還有酒窩呢,眼睛也會彎起來,很好看,跟寶寶很像。”
“那要把所有石頭,都戴上,白白說,我暴發戶的樣子最好看。”小孩點點大的肉手比了個大大的圓。
“好好好,明天把你的十個大盒子珠寶都用上,小暴發戶。”
小奶娃下了地就跑過去抱來一個盒子打開,裏面全是東珠瑪瑙什麽的。
簡直閃瞎承業帝的眼,他的私庫裏都還沒有這些東西。
“母親,我把這些,送給父王好不好?”
大美人歎口氣:“好,寶寶做主就好了,要是不夠了母親再寫信去跟你外公家要,反正他們現在巴着送東西給我們。”
“嗯,那我再拿一盒,白白說,外公把母親,賣到皇宮的,多要點才不虧,白白說,他也去要過很多次,不過我跟他要,他說他都給父王了,嗯,父王也很窮的,都沒錢回來了,我就給了白白好多盒,讓他捎給父王,父王缺錢,我多給他一些好,不好?”小奶娃一口氣說了這麽長的話,有點累,把小腦袋放到大美人胸口蹭了蹭找個好位置歇會兒。
大美人無力地靠在矮幾上:“好,寶寶的東西寶寶做主,你父王是挺窮的,剛打完仗還不好征稅,又不敢直接搶有錢人的。”
“那母親,外公家,會不會,被我要窮了?”
“不會不會,你外公家在乾城,不屬于我們大賀,他們國家沒打仗,白白要錢肯定也給他們好處了,現在你父王又大勝了他們肯定有更多好處,才不會窮。”
“哦,那母親再去要吧,我把這些,都給父王,他一高興,肯定讓我抱大腿了。”
“嗯,母親那還有十幾盒你都拿過去吧,不打仗了白白也不能去要錢了,去了還不知道要有什麽不公平合約,你父王他還一回來就得罪四大家族,哪裏還能搞到錢”
承業帝心裏頓時酸了,這母女的私房可是比他整個國庫還多了,都說娴妃娘家有錢,把女兒賣進皇宮還發戰争财,換的如今在大賀的通商權,可是也不帶這麽有錢的。
“母親。”小奶娃歪着頭似乎思考了很多,“白白說,寶寶最好,有個弟弟,那樣就沒人,敢欺負母親和寶寶了,母親,你什麽時候,有弟弟啊?”
大美人揮揮手,惬意地趴到軟枕上:“聽白白亂說,現在不也沒人欺負我們麽,寶寶你不懂,如果你不是女孩你可能都長不大的,母親懷你可是求了幾個月菩薩讓你是女孩的,母親喜歡寶寶是女孩。你白白那是看不得母親清閑,想撺掇你母親作死呢。”
“哦~這樣啊,白白太壞了,虧我大前天,還送了他一盒石頭呢。我明天抱了父王大腿,就讓父王跟他要回來。”
“嗯,哎?咳咳,寶寶你看,白白一個人養那麽多人也不容易,你大方點别要了。”
大美人又坐起來寶寶:“你今天被打的地方還疼嗎?”
小奶娃搖頭:“不疼了,母親忘了寶寶裏面,都有穿天蠶衣的嗎?白白說,刀槍不入,大姐姐的巴掌,不疼。”
大美人皺眉,有點氣惱:“寶寶,要不以後我們就不跟她們玩了?”
“可是母親說,寶寶多和她們玩,她們總有一天,會對寶寶好的,白白也說,多和她們玩,大姐姐她們的母親,就會知道,母親有多笨,就會多,喜歡母親一點,就不,欺負母親了。”
大美人無奈地歎口氣,摸摸小奶娃的臉:“你白白罵我呢,你都不知道,都是你拉低了我的形象。”
小奶娃打個哈欠,大美人就抱起她哄哄,小奶娃乖乖閉上眼,大美人到底露出了母親的溫柔,輕輕的親了小奶娃一下,緩緩地拍着,幸福的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承業帝心裏有點不舒服,弄不清是哪裏,他的女人女兒被人欺負了,重點是他的女兒一口一個白白竟然是丞相,是他的眼中釘,甚至他出征在外,那些朝裏源源不斷的供給,并不是他的那些大臣們團結一緻來的,可能是丞相低聲下氣讨來的,還有可能是他的小女兒送的。
承業帝氣惱:真是,讓人讨厭啊,丞相你是怎麽做到既頂着壓力鎮着這些牛鬼蛇神還能騰出手弄軍需,你讓孤怎麽對你下手呢?
——
徐公公跟着承業帝又悄悄離開了,默默跟着不敢出聲,他不知道承業帝進去以後的事,所以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寬慰。
承業帝找了一壺酒就那麽沒形象地往池塘邊一坐,徐公公不敢勸,就那麽陪着。
承業帝喝了一會兒,有點醉了,跟徐公公說:“你信不信明兒個早朝,下面就有人跟孤要錢了?什麽百廢待興,國庫空虛,嘁,孤打仗哪裏動的到他們的錢,孤記得當年出征,除了丞相,沒人支持,要不是後來請了覃落,有了俞魁,孤大概都回不來了,你說,白遇既沒有加稅又沒有抄誰家的,哪裏就能給孤拿出那麽多錢來?哼哼,孤知道,他隻能賣官售爵,隻能答應各種不平等條約,隻能低頭求人,孤讨厭他不是一天兩天,不是一年兩年,可是這麽多年,三年前除了他,孤竟不信任何人了,現如今便是想要整他也是下不得手了。他再是不讨喜,也爲孤爲大賀做的太多了,比孤多,真的,比孤多多了,他們白家對大賀都做了太多了,甚至都不敢多生個孩子,世代單傳,家訓便是忠君愛國,絕不結黨營私,多虧啊,孤決定了,非得讓他白遇生上十個八個,明兒個就給他賜婚。”
公公不出聲,默默看承業帝發瘋,反正他是知道的,丞相一定駁回,皇帝還不敢不準,這麽些年他也看明白了,承業帝不爽丞相,但也不敢甚至舍不得得罪丞相,偶爾找找茬逗逗樂子可以,真的動手腳那是不可能的,包括别人也别想對丞相動,即使彈劾折子堆了一屋高,皇帝也不過冬天拿出來一邊看一邊扔火盆裏取暖,完了不過瘾還給丞相送一車當柴火。
都說帝王無情,飛鳥盡,良弓藏,其實不過是良弓不知進退,帝王太過多疑,這位他伺候了十幾年的皇帝至少是個明君,丞相也是懂分寸的,既沒在皇帝出征期間拉幫結派,也沒在皇帝回來後邀功,甚至都沒說曾經有多少人刺殺他,一切好像都是本分的事,天下人也都以爲是本分的,其中的艱辛怕是除了本人誰也不能懂得。皇帝又怎麽會不明白,從小到大的情誼,彼此性情比對方自己還了解,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就知道是什麽意思,朝堂真沒了丞相,大概承業帝就會沒了左右手。
承業帝醉暈暈地爬起來,徐公公故意扶着他往娴妃宮殿跑,進了門就把裏面人趕出去還把門關了。
承業帝拉開紅帳,便看到一個大美人抱着一個小奶娃睡得香香的,心裏一下子酸了,他都三年沒睡過好覺了,她們天天睡,看看,小奶娃還流口水了,大美人肚兜都蹭亂了也不知道。
承業帝脫了衣服,就躺在外面認真看那兩個人,大美人真是美啊,不比四大美人差啊,怎麽他會沒印象?
小奶娃真是粉雕玉琢,鼻子和他老像了,做夢笑起來也有酒窩,好像咬一口。
承業帝伸手把兩個人都抱進懷裏,嗯,舒服,大美人和小奶娃都是軟軟的,香香的,大美人睡得不舒服了,松了小奶娃轉過身抱着他睡,小奶娃撈着他的一隻手抱在懷裏睡。
承業帝心裏舒坦了,閉上眼舒舒服服地睡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承業帝就習慣性地睜開眼,準備上朝,可是不對勁,低頭一看,大美人縮在自己懷裏睡得昏天黑地,自己一隻手還無意識地伸進人家肚兜裏去了,腳邊還有個小奶娃抱着自個小腿睡得口水橫流。
心裏又跟貓撓似的了,小心地把小奶娃抱過來,真是軟啊,小奶娃覺得有人打擾睡覺了,撇撇嘴,翻個身摟着他脖子又睡着了。大美人也覺得難受,伸伸腿巴到他的身上,抓着他的領口又睡了。
承業帝都不敢動了,低頭輕輕親了小奶娃一口,又親了大美人頭發一下,覺得整個人都圓滿了。
大美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承業帝壓在身子底下了,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你幹嘛?寶寶呢?”
承業帝才不管她,他可是都三年多沒有女人了,軍營裏一眼看去都是男人,他沒有龍陽之好,軍妓他又不要碰,找個良家子又怕動搖軍心,所以啊,生生當了三年和尚。
大美人很快就沒時間管寶寶了,感覺自己都會被搞到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