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打消了老刑警想要繼續詢問的念頭。
對于國家特殊行政部門，他倒是有些了解，據說這裏面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比如說上次過來介紹顧炎的那個人，明面上是一名律師，擁有專門的注冊賬号，不過他從來不去律師事務所上班，也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裏。
而顧炎的資料介紹就更加簡單，所裏能夠查到的資料僅僅是簡單的一句話——在職服役人員。
顧炎的背景非常神秘，所有的一切資料都是被人刻意抹去的。要不然按照老刑警的脾氣，他早就暴跳起來，才不會讓這個後輩在他面前如此嚣張。
眼看顧炎要走，老刑警連忙說道：“對了，上面說，你要配合我們調查的，既然現在已經出結果了……”
老刑警剛起了個頭，立刻就被顧炎打斷，他擡起頭，不屑地瞪了老刑警一眼，“不用說了，我回去了。”
說罷，他便往江面上走去，老刑警沒有挽留，他知道這人說不回答，那一定不會回答。所以，他也隻能看着對方離去。江面上，當顧炎的腳踩下去時，冰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和其腳底接觸的冰面更是進一步汽化。
剛才明明就沒有這樣，這家夥是想借此給我壓力嗎？
老刑警心中固然有無數話想說，最終都還是忍了下來，他咬着牙，小跑沖向堤壩。
對面的刑警小隊放下繩子，勉勉強強才将老刑警從冰面上拉上去。
而顧炎早就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
“老張，這小子實在太嚣張了，眼裏沒有一點長輩！”
“兄弟們，我們不能再這樣和他胡鬧下去了，時間都被他給耗沒了，這案子還辦不辦啊！”
“說實話，我第一眼就看那個小子不爽了，嚣張成什麽樣子了，不就是特殊行政部門嘛！”
刑警們紛紛表達自己的不滿，可是老刑警卻楞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
看到衆人不解，老刑警這才緩緩開口，“有些事情，你們還是少摻和吧，那個小子不是一般人。”
“老張，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大夥要給那個什麽炎認慫嗎？”
“對啊，大不了我們從源頭查起，不靠那個什麽狗屁顧炎呗！”
刑警們顯然不滿，畢竟這案子沒破，他們的政績上不去，政績上不去那年終獎金就上不去，現在又出來一個搗亂的，這讓他們感覺太煩了。
老刑警推開衆人，抖着手說道：“待在這裏幹嘛，我都要凍死了，先上車啊，要說都去車裏說！”
……
車打了火，開着暖氣，停在路中央。
老刑警才把自己知道的某些事情，緩緩道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所以少摻和比較好。”
“老張，别賣關子了，快點說吧！”
老刑警抓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抖索着手說道：“特殊行政部門哪，我也是從我爺爺輩的那些人聊天的時聽到的。22世紀時，我們國家已經在生命科學方向做出了重大突破，有些東西也就被保留下來了。”
“生命科學，老張你是說基因密碼研究嗎？”
“别打斷。”老刑警說道：“具體是什麽代号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們說些什麽我也聽不懂。我隻知道某些人想要避開生老病死，延長生命。所以開啓了克隆人計劃。”
“某些人……克隆人？”
整個車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刑警們都屏住呼吸，認真地聽着。克隆人三個字擁有相當重的分量，在當今世界他們代表着禁忌。人類是不允許克隆自己的，因爲人倫、法律都不允許。
“當然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克隆人。”老刑警笑道，“一開始他們隻想要身體，對就是身體。或者在他們的轉述中，那個技術叫做肢體組織培養。沒有人想要克隆出完整的自己吧，畢竟這一關他們還是過不去。”
衆人靜靜地聽着，渾然不知外面已經布滿了風雪……
“隻克隆肢體，所以被克隆的東西，根本沒有完整的生命，他們隻是富豪們圈養的肉豬，整天都躺在實驗室裏。等到哪天富豪生病，需要換腿的時候，他們就被拿去切腿，需要換手，就去切手。”
“克隆人和原主人之間根本就沒有排異現象，所以這移植的成功率非常高，這項實驗在就在地底下悄悄展開，他們吸引了越來越多的高官和富人，并得到了不少财團的支持。”
老刑警停頓一會，繼續說道：“當然……國家也沒有在明面上禁止……隻不過，後來出事了。”
講到這裏時，老刑警喝了一口茶，故意朝窗外看了看，外面已經布滿冰雪，于是他當即命令道：“阿光，開車，雪太大，要不然就熄火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小刑警緩緩踩下油門，警用面包車慢慢往前駛去。
“老張，快講啊。”
“停不下來了。”
老刑警看了幾人一眼，慢慢說道：“一般來說，那些被移植後的肉豬是要被處理掉的。但是有個研究員卻沒有這麽做，他可能覺得那些實驗體太痛苦，或者因爲好奇心太重，他把斷肢和斷肢重新組合在一起，放在角落裏慢慢培養，于是他培養出了怪物。
那怪物擁有不同人的身體和智慧，還被植入了新的記憶，可是不管研究員怎麽洗腦，他對生命有着嗜血的殘暴。
後來人死了很多，财閥相繼撤出，後來這研究也就沒有後續了……”
講到這裏，老刑警終于停了下來。
“老張，你太過分了吧！”小刑警們受不了了，說道：“你不是提到了國家特殊行政部門嗎，現在怎麽又不說了。”
老刑警狐疑地看向窗外，低聲說道：“我……就是懷疑啊。國家特殊行政部門可能和那項技術有關系，因爲那裏面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呲呲~~~~
開車的阿光猛然踩下了刹車，警用面包在雪地上滑行了數十米，撞到欄杆後，終于停了下來。
“阿光你幹嘛？”
“有病嗎？”
“沒有。”阿光解釋道：“我剛剛好像看到顧炎那小子從那條小路走了！”
阿光，剛要打方向踩油門，方向盤卻被老刑警拽了回來，隻見他嚴肅道：“别去，我們回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