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帶着繪梨衣,找了個吧台的空位,點了兩杯果汁後,便靜靜的等待好戲的開場。
“BasaraKing!”舞池邊卡座上穿着小黑裙的年輕女人忽然蹦了起來,腳下踩着棉花般不穩,扭動到了一位英俊的金發男子身邊親吻他的面頰。
金發男子穿着一件亮紫色的緊身西裝,豹紋襯衣解開了三粒扣子,胸肌溝全露在外面,搭配銀項鏈,銀骷髅墜子,水鑽耳釘和水鑽戒指,甚至還化了淡妝,燙過的金發垂下來擋住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描了藍紫色的眼線,活脫脫一個午夜色情秀的主持人。
金發男人接過她遞來的香槟一飲而盡,然後揮手打發了這醉鬼,嬌豔欲滴的粉色嘴唇,叼着一根圍繞了一圈有淡淡紅唇的雪茄,猛吸了一口。
“啧啧,真想不到加圖索家族的繼承人,還要怎麽風騷的一幕。”陳曉嘴角一翹,他是真的被逗樂了,那個猶如現代皇帝一般的恺撒,現在竟然變成了牛郎,光是想象,就覺得惡趣味十足,能看到這樣一幕,這趟龍族三,陳曉就不覺得虧。
恺撒的身影一頓,猛地轉頭看向了吧台,便見到了一臉笑意的陳曉,臉色變得尴尬起來,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絕對會變成,他恺撒·加圖索一生的污點。
他之前不在意,是因爲楚子航,路明非,都被他脫下水了,按照他的理解來說,大家都做過的事情,那就是沒做過。
又猛吸了一口雪茄,恺撒緩步走向了吧台,攤了攤手,“我還以爲你已經死了。”
“我的命可大着呢,蛇岐八家,也拿不走,倒是你……已經丢棄節操和下限了嗎?”陳曉輕笑着反問了一句。
“跟貞操沒關系,隻是打破下限,可下限存在的意義不就是被打破麽?”恺撒毫不在意的說道,抽着手中的雪茄,神情惬意。
陳曉向着恺撒豎了豎大拇指,表示佩服,四下環顧了一周,開口問道,“那路明非和楚子航呢?”
“路明非……在那兒呢。”恺撒向着舞池的角落指去,舞池外是環形沙發和卡座,坐滿了盛裝的女人,其中一個環形沙發上,路明非正被四五個大媽級的人物環繞,不斷勸酒,顯然對于路明非這種楚楚可憐的牛郎形象,很沒有抵抗能力。
“至于楚子航,他還在準備節目,等會就到他表演了。”恺撒聳了聳肩,毫無心裏壓力的說道,“再看一會兒就知道了。”
桑巴舞曲結束,孤高的古曲接着響起,仿佛一下子從大都會的夜場返回了古代的日本,站在秋風蕭瑟的野橋邊。大幕拉開,舞台緩緩上升,台上站着孤峭的身影。燈光全滅,隻剩孤燈從天而降籠罩着那個孤峭的男人,他穿着白衣藍袴,長發披散遮住了半張面孔。鼓風機把櫻花瓣吹向他,風中他的大袖翻飛,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不得不說,楚子航還挺有當牛郎的天賦。”陳曉調侃了一句,舞台上,楚子航褪下白衣,把兩袖紮在腰間,赤裸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他伸手拔刀,動作中帶着詩意之美。
滿場掌聲雷動,楚子航在落櫻中舞刀,刀随身走,進退有度,居然不是花架子而是真正的格鬥刀術。按說這種格鬥刀術并沒有什麽觀賞性,但顯然台下瘋狂呐喊的女子可不是在欣賞刀術,而是在看楚子航揮刀時的肌肉線條。
陳曉憋着笑,卡塞爾學院,獅心會和學生會的會長,唯一的S級學生,顯赫的家室,換做恺撒以前,即使是一輛邁巴赫的車鑰匙掉在路邊,他都不屑去撿,此時卻一個陪酒,一個‘賣肉’。
“祝你們在牛郎的事業上,越走越遠。”陳曉陪恺撒喝了幾杯香槟,後者便被一群醉醺醺的女人拉走了,場中,不時響起尖叫,顯然是被楚子航的某個動作打動了。
“怎麽樣?開心嗎?”陳曉望向了繪梨衣,開口問道。
繪梨衣微微一笑,低頭在手機屏幕敲擊了起來,半晌,便放在了陳曉面前,“很有意思。”
“不過該回去了,已經不早了。”陳曉打了個哈欠,又望了一眼還在施展刀術的楚子航,嘴角一翹,“下次再來吧,到時候或許還能給他們買點鮮花,捧捧場。”
新宿區,四星級酒店,總統套房中,陳曉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向東京的夜色。
蛇岐八家的力量果然遍布甚廣,今天如此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一絲風聲洩露出去,陳曉伸了個懶腰,接下來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再去推動什麽了。
華夏有個成語,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事實上的故事,抓住螳螂的黃雀,又被人用網捕住了,赫爾佐格利用蛇岐八家,猛鬼衆,下了一盤大棋,白王聖骸是蟬,螳螂是恺撒小組和源稚生他們,赫爾佐格是黃雀,他要做的是最後獲利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便真得如同旅遊一般,吃喝玩樂,整個東京亂成了一鍋粥,前段時間,源氏重工也就是蛇岐八家的總部,被一場大火燒毀,但陳曉卻完全沒有搭理的意思,橘政宗也漸漸放棄了鏟除陳曉的想法。
抽空的時候,陳曉也會去牛郎夜總會捧場,當路明非哭着喊着,要跟着陳曉一起走的時候,陳曉隻回了一句,他前段時間剛剛被日本分部的人,狂砍了幾條街,便不再要求了,立刻表示牛郎這份職業也挺好的。
雖然有些不符合實際,但陳曉的話語可沒有一點誇張,雖然不是被人狂砍了幾條街,倒真是被一整條街的死侍圍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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