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的身後,用青色怪物屍體鋪成的道路,一路延伸到視野盡頭,陳曉手上一松,将傲慢收進了系統恐懼,朝着前方繼續走去。
“砰!”
撕裂空氣的槍鳴,一道紅光劃過天際,幾乎不給人反應的時間,這名王牌狙擊手終究是扣動了扳機,因爲再不開槍,視野的盡頭,陳曉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街道上了。
狙擊手松了口氣,已經能想象到陳曉的頭顱,化作血漿爆開的場面。
下一刻,陳曉微微歪頭,水晶般的紅色子彈從臉龐插過,冷然的目光順着彈道望向了遠方。
高樓的陽台頂上,一把巴雷特狙擊槍孤零零的架在平台上,一道屍體躺在一旁,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傷口,但猙獰的瞳孔怒睜,仿佛經曆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這就是你的底牌嗎?真是幼稚……”陳曉搖了搖頭,腳步一頓,擡頭看向了身旁一位戰栗的黑道頭子,冷聲道,“能順便送我去遊樂園嗎?就是這個地址。”
說着,陳曉拿起了繪梨衣的手機,将那則有關遊樂園的廣告播放了出來,畢竟因爲蛇岐八家的摻和,整個新宿區是不可能再打到車了,眼前又現成的人力自然要利用一下,黑道頭子嘴角一抽,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澀,他們可是接到命令來殺眼前這人的,現在竟然被要求當起了司機!
士可殺不可辱?顯然,黑道頭子沒有這種大義凜然的想法,連忙換上了一幅谄媚的表情,連連點頭,“我對這個地方正好很熟,我立馬去備車。”
“嗯。”陳曉點了點頭,在原地等待起來。
黑道頭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拉過了身旁的一位小弟,吩咐道,“在警察來之前,将這些屍體打掃幹淨,别露一點馬腳。”
話落,便拉開了身後一輛蝰蛇跑車的車門,恭敬的說道,“請!”
…………
天地幽藍,深沉的天空,仿佛發起了脾氣,下起了滂沱的大雨,這倒是幫了打掃街道的混混們,不少忙,青色的血迹順着大雨,流進了排水孔中。
陳曉帶着繪梨衣玩了一整天,雖然因爲下雨的緣故,許多遊樂設施沒有嘗試,但每到一處,她都會展顔一笑,雙眸之中的靈動也沒了之前的死闆,不過讓陳曉無語的是,堂堂蛇岐八家的月讀命,在三星級的米其林餐廳用餐,都沒吃多少,在肯德基裏,倒是胃口大開,一個人吃了三份全家桶!
“呵呵……”陳曉無奈一笑,繪梨衣坐在旋轉木馬上,正笑顔如花,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爲了和一個五歲的小朋友搶最後的位置,差點吵了起來。
“橘政宗,哦不,是赫爾佐格,你的賬我可都和你算着呢,千萬别讓我失望,趕緊把白王搞出來啊。”陳曉呢喃了一聲,心滿意足的繪梨衣也在此時走下了旋轉木馬,陳曉心裏高呼了一聲萬歲,天知道旋轉木馬有什麽好玩的,繪梨衣已經坐了半個小時。
“接下來去哪兒?”繪梨衣興奮的在手機上敲下一排字來,她從來沒有怎麽高興過,沒有家族的壓力,能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額……你還沒困嗎?”陳曉愕然,開口問道。
繪梨衣搖了搖頭,睜着大眼睛看向了陳曉,雖然此時天色将黑,她可還沒有一點回去休息的意思。
“已經不早了,不如……”陳曉話音一頓,嘴角突然一翹,露出了一抹壞笑,接着說道,“好吧,再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去哪兒?”繪梨衣在手機屏幕敲字說道。
“高天原。”話音一落,陳曉領着繪梨衣,走出了遊樂場的大門,如果不是陳曉砸給了遊樂場的經理,幾千萬日元,遊樂場可早該關門了,此時東京的夜生活剛剛開始,陳曉微微一笑,估計高天原也已經迎來了他們三位頂尖的牛郎。
坐上了蝰蛇跑車,這是那位如蒙大赦的黑道頭子,自己大發孝心,自己表示孝敬陳曉的。
轟鳴的發動機聲音響徹黑夜的馬路,一路風馳電掣,車輛聽到一家燈火酒綠的場所,讓人眼花缭亂的彌紅燈,與重金屬樂隊是這條街道唯一的特色,各色身着暴露的女子,在街道上疾行,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這是哪兒?”繪梨衣興奮的敲擊着手機屏幕,這樣的場所,她還從未來過。
“這可是男人和女人的聖地。”陳曉微微一笑,按照原著中的記憶,走進了一家規模宏大的酒吧,穿過了歐洲風格的長廊,完全不同的裝修,奢華卻是一樣的。地上鋪着金絲柚木的地闆,牆壁上挂着赤裸少年在井邊汲水的油畫,頂上一盞接着一盞的水晶吊燈。
一推開大門,繪梨衣就愣在了原地,雙眼亮着星星般的光芒,她不懂一對對男男女女,爲何在喧鬧的環境中,狂魔亂舞,她隻是單純的覺得有趣。
舞池中數不清的男女在搖擺,地面有節奏的震動。這是一場盛大的假面舞會,女人們都穿着短裙踩着細高跟鞋,臉上帶着精緻的面具,裙邊上裝飾着華麗的亮片或者孔雀毛。
她們的舞伴都是年輕男人,要麽陰柔俊秀要麽陽剛粗犷,多半都是明星級别的美男,隻不過他們大多都是袒露胸膛,是貨真價實的幾十名閃亮的娘炮!
“随便找個位置坐下吧,重頭戲等會就開始了,像喝點什麽?”陳曉輕語了一聲,說話間,已經收回了探查整個酒吧的神識,當感知到恺撒,路明非幾人時,也就放下心來,向着繪梨衣問道。
“果汁。”繪梨衣點了點頭,在手機屏幕敲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