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整了整衣領,笑道,“對這裏很熟悉吧,這裏可是你家的食堂。”
“嗯。”繪梨衣點了點頭,卻開心不起來。
揉了揉繪梨衣的腦袋,陳曉嘴角一翹,開口說道,“總要得到家裏人的同意,才能好好玩吧,放心吧,交給我好了。”
“陳先生,你預訂的包廂已經準備好了,食材都是新鮮的,确定是現在上菜嗎?主廚會現在掌刀。”侍從恭敬的一禮,在前方帶路道,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推開了包廂門,露出了金碧輝煌的包廂,精緻的裝修,長桌上擺放着青花瓷花瓶,會錯意的侍從,在其中插了幾朵嬌豔欲滴的玫瑰。
“在添一份魚子醬吧,我記得上次來吃,味道不錯。”陳曉微微一笑,開口道,“你還要吃什麽嗎?”
繪梨衣搖了搖頭,目光不是望向包廂的窗外。
“你猜源稚生,多久會到?”陳曉調侃了一句,擡起手腕間的手表看起了時間。
繪梨衣猶豫了一會兒,在手機屏幕上打了幾個數字,“10分鍾。”
“差不多,估計剛才退出去的侍從,一邊吩咐着主廚趕緊上菜應付我們拖延時間,一邊已經拿起電話,給蛇岐八家的眼線打電話了,想要借此飛黃騰達。”陳曉嘴角一翹,對于人性,他見的太多了,沒有在菜裏下迷藥,這個侍從已經算是好人了。
“能給我說說你自己的打算嗎?我懶得去欺騙一個小女孩,也算是難得的爆發善心,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陳曉舉起了兩根手指,在繪梨衣面前擺動了一下,淡淡的道,“第一個,自然是等會用過餐後,跟着你哥哥源稚生回家,你還是你的月讀命,言靈·審判的擁有者,但說實話,高級的血統,但你的體質太弱了,即使無災無難,也活不過二十三歲了。”
“第二種,把言靈·審判的力量讓出來,做你的普通人,我這人雖然也不可靠,但我不介意随手保護一個小姑娘。”話音落下,陳曉又是那副微笑的模樣,典型的紳士,走在大街上,滿滿的回頭率。
“我選第二種。”繪梨衣将美眸一閉,再次睜開,毫無猶豫的說道,這份力量帶給她的痛苦何折磨,她早就受夠了,略微顫抖的聲音從嘴中發出,有些不标準的發音,湊成了一句話。
陳曉嘴角挂起一抹弧度,說實話,無論哪種選擇,都不會對他最後的計劃有所影響,但他是人,總會不自覺的腦袋帶錯根筋,偶爾也從殺神,會變回佛陀,“明智。”
伸手一點,如果此時有人查看包廂中的監控,一定會吓一跳,陳曉的指尖,瑩藍色的光輝四散,充盈了整個包廂,點點的星光,沉沒入了繪梨衣的體内,将蘊含龍族基因的血脈進行替換。
如果說普通的混血種,隻有百分二十或者三十的龍族血脈,繪梨衣體内則有最純正的,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白王血裔,陳曉要做的,是讓剩餘的紅細胞不斷分裂,将其它白王血脈替換。
半晌的功夫,星光再次從繪梨衣體内湧現,這次每枚明亮的星光中,都包含了一抹猩紅之色,不斷投入了陳曉面前的玻璃瓶中。
“重獲新生的感覺如何?”陳曉笑着反問了一句,搖了搖面前不足兩寸的水晶瓶,能掌控言靈·審判的血脈力量,就封存在其中。
繪梨衣逐漸睜開了明亮的眸子,其中不再是内斂的金色,而是與常人無異的黑瞳。
“我……?”繪梨衣紅唇微啓,卻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她的血脈純度高到,所言皆是難懂的龍語,隻能向人下達死亡的命令,每次說話,其實都是在對自身血脈的壓制,現在竟然如此輕松,就能開口說話了。
繪梨衣剛想再說什麽,包廂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吧。”陳曉吩咐了一句,侍從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不少同樣着裝的服務員,将一盤盤價值不菲的美食,擺放在了桌子上。
“先吃飯吧,普通人的生活,你以後有的是機會體驗。”陳曉督促了一句,看着滿目琳琅的美食,早就胃口大開。
繪梨衣乖巧的點了點頭,雙眸中閃動着如同小鹿般的興奮,端起了桌上的酒杯,看向陳曉,身旁的手機上,已經敲下了喝酒兩字。
“幹杯。”陳曉輕笑了一聲,端起了桌旁的高腳杯,輕抿了一口。
“還算懂事啊,沒有在我吃飯的時候,打擾我。”陳曉呢喃了一句,手上動作不慢的切割着盤上的牛肉,在他的神識感知下,整個餐館,甚至是附近的街道,已經被上千名黑道成員包圍,仿佛是在等待什麽。
“進來吧,我已經吃好了。”陳曉朝着門外喊了一聲,拿起桌上的餐布擦拭起了嘴角,門外寂靜了一刻,房門被緩緩打開,正是一臉冷色的源稚生。
“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剛剛關閉了房門,源稚生便開口說道,活脫脫一副黑道老大的派頭。
陳曉戲谑的看向了源稚生,後者冷然的眸子竟然有些躲閃,“到底是誰膽子大啊?竟然敢孤身一人進這個房間,我要是想殺你,你可絕對等不到你的人進來,而且就算來了,一群毛頭小子,你能指望有什麽用?”
“我相信陳先生的人品。”源稚生松了口氣,端起了桌上的一杯紅酒,自罰了一杯,“關于高天原的事情,我表示抱歉。但是蛇岐八家,這樣做有自己的用意。”
“你可能誤會了,我對你們和猛鬼衆,卡塞爾學院的事,沒有一點興趣。”陳曉聳了聳肩,說來說去,蛇岐八家和猛鬼衆,都隻是橘政宗的棋子罷了,陳曉指了指一直低頭不語,像是犯錯後,等待受罰的繪梨衣,說道,“我隻是想把她請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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