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隐藏身份這件事，張良并未進行任何辯解。
被識破是早晚的事，而且，他的身份早就暴露了，隻是那個人沒有揭穿而已。
“早晚無所謂，是你便好。”王欽的聲音溫和而有耐心：“沒記錯的話……天書在你手裏？”
張良冷然：“在也不借你。”
王欽：“……”
張良轉身要走，王欽将他攔住：“原因呢？”
“沒有原因。”
王欽頭疼：“我很需要那東西，不僅是爲了我。”
“與我何幹？”
被識破身份的張良驟然變了個性格，去掉溫煦的假面，這樣的冷言冷語才和他眼中的冷漠更相配。
王欽有幾許無奈：“我救了韓信。看他的面子，幫幫我吧？”
張良面無表情：“救韓信的是大喬的傳送陣。”
“沒有我，大喬不會出現在那。”
張良仔細想了想，發覺王欽說得甚爲有理。
于是他虛空一抓，竟然真的抓出了一本金燦燦的大若辭海的硬皮書來。
“給。”
王欽接過天書，下意識的懷疑有詐。
張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他打開書皮，發覺裏面的确有字。
而且是一種十分美妙的語言。
C語言……
王欽隻覺得額頭青筋直跳。
不愧是姐姐創造出來的位面，不虧是姐姐創造出來的位面裏的生命體……
天書……
傳說中的天書……
寫在天書上的竟然是編程代碼？
姐姐你把天書設計成這樣，不會覺得他和你那古色古香的仿曆史創造的人物不太搭麽？
“這天書是真的？”王欽狐疑。
張良直接将天書抽回手中：“你猜。”
王欽連忙拽住：“是真的，我相信是真的。”
張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想問的問題，都可笑得令人發指。”
王欽深知姐姐給張良配置的本性有多毒舌，索性不和他争辯：“那你能告訴我答案麽？”
“你不是在鯉魚燈裏看過了麽？”
想到鯉魚燈裏的場景，王欽不由得一陣悲哀。
但他不能放棄。
“鯉魚燈隻能看到片段，對于沒有原因始末的單獨片段，每個人都由不同的解釋方法。我需要知道全部信息——包括那個位面的全部規則。”
“你想問複活妲己的規則。”
王欽點頭。
張良冷笑。
再然後，便沒有了然後。
無論王欽問什麽，他都不肯透露隻言片語。
“我們都将離去。”最後的最後，張良冷漠的語調中溢出了濃濃的悲傷：“我會離開、韓信會離開、劉邦也會離開。我們不屬于這裏，也不該出現在這裏，而那個位面，本來就是一個意外。意外終将被抹去——妲己和我們一樣，也是意外。”
“她不一樣。”
“一樣。”張良強調：“李白、露娜、甚至擁有穿梭兩個位面的能力的大喬，所有人都逃不出命運的制裁。我們終将逝去，和妲己一樣，或早或晚、灰飛煙滅。而那個位面，也會被你親手毀滅。”
“不。”
“你會。”張良打斷王欽：“你姐姐創造的一切，都會被你親手毀滅。所有具化英雄都會消失，如果你真的相信天書的内容，這就是我從天書上讀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