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上的歌詞是花店的人寫的,通過字迹,無法确認是否和王易秋有關。
但她知道,她是不希望有關的。
說起來或許有幾分矯情,她想了這樣一張令人嫉妒的臉,卻偏偏羨慕那些長相平凡的女孩兒。
她不知道男女之間會不會有純潔的友誼,她隻知道,托這張臉的福,男女之間的純潔友誼,她是碰不到了。
主動接近她的異性總是心懷鬼胎。
學生時代,她也曾是學霸,卻因爲這張臉無端惹出不知多少流言蜚語,挨了不知多少無辜卻又确鑿的罪名。
她選擇了逃避。
隻因爲在一起上了一節課,讨論了一道題,就導緻别人分手,這樣的事情,南陌早已記不清自己遇到了多少。
她隻想像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樣,過最平凡的生活啊……
一個交心的閨蜜,幾個合得來的朋友,幾個一起開黑的男同學,一名摯愛。
她從未有過交心的閨蜜。
漂亮的女孩子會被她襯得泯然衆人,相貌平平的女孩子會被她襯成醜姑娘,連洛凝殇這種校花級别的女神見了她都會下意識往旁邊挪一挪,能心大到甘心給她當綠葉的,怕是隻有韓雨琪這種仗着王欽喜歡,便做什麽都有恃無恐的姑娘了。
但這世間終究隻有一個韓雨琪。
也終究隻有一個王易秋。
入學以來,王易秋是唯一一個見到她的時候沒有眼睛一亮的。
别人都是先驚訝于她的美貌,再驚歎于她的操作。
王易秋卻是先驚訝于她的操作,然後驚歎她的意識。
像這種隻是單純有着同樣的喜好,所以相見甚歡的朋友,她缺。
她怕那玫瑰真的出自王易秋之手,如果他真的喜歡她,那麽,無論她拒絕與否,無論他是否送出了這一束玫瑰,在他動心的一瞬,他們之間單純的友誼就已經不複存在。
“如果是你,”南陌輕輕的戳了下韓雨琪的手臂:“你怎麽辦?”
“直接問咯。”韓雨琪不假思索:“我沒有養備胎的習慣,這種事情當然是處理得越幹脆利落越好。”
“怎麽問啊……”南陌尴尬。
韓雨琪一本正經:“直接問他是不是送了你玫瑰啊。”
“他若說是呢?”
“那你就告訴他你不喜歡他,讓他換個女生追啊。”
南陌:“……”
原來Q神喜歡說話這麽直接的類型麽……
她鼓起勇氣,照做。
電話接通,王易秋的語氣充滿疑惑:“我?給你?送玫瑰?”
“所以說,玫瑰不是你送的?”電話裏,南陌松了口氣:“我還以爲又是一場友盡局呢。”
剛簽了青岚的王易秋心情極佳:“别怕别怕,追你的人夠多了,我不會去給你添麻煩的。有空來青岚玩兒啊?”
宛若劫後餘生的南陌心情輕松,說話便也俏皮了起來:“才不去呢,青岚的小姐姐一個比一個好看。”
“是嗎?”王易秋實話實說:“光忙着訓練了,沒注意臉……”
自習室的最後一排,楚莎莎用手肘撞了下大藝團團長的手臂:“喏,看到沒?王易秋送給南陌的玫瑰花,南陌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