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沒有加入大藝團。
從踏入大學的那一刻起,南陌就沒有加社團的打算,加入電競社已屬意外,怎麽可能再加一個天天訓練的大藝團?
楚莎莎恨得咬牙切齒,卻發現自己對上南陌,根本就無計可施。
那丫頭就像是長了一對能看透人心的眼,任憑她怎樣絞盡腦汁,依然無法傷到南陌絲毫。
和王欽談起此事的時候,韓雨琪滿臉的羨慕,俨然一副小迷妹的模樣。
王欽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欣賞神色:“所以說,南陌的反擊就是讓楚莎莎被甩、然後被大藝團開除?”
韓雨琪點頭。
王欽神色淡然的揉了揉韓雨琪的頭發:“好啦,把眼裏的星星收一收吧。你這樣不也挺好麽?”
“挺好?”韓雨琪收了眼中的羨慕,神情有幾分沮喪:“你是想說我傻吧……”
“嗯?”
“我多沒用啊,總被别的女孩子耍的團團轉,還得麻煩你替我收拾殘局。”
“怎麽會麻煩呢?我不覺得麻煩啊。寶寶多可愛啊。”王欽摟着韓雨琪的腰把她往懷裏按。
韓雨琪炸毛:“你還是在拐着彎兒的說我傻!”
“沒有的事兒。”王欽按住韓雨琪錘他的小手:“你現在的樣子,剛剛好。再者,我也不喜歡心機太深沉的女孩子。”
韓雨琪皺眉:“可是我就是覺得南陌的這件事情處理得好帥氣、我就是覺得很羨慕!”
王欽環着她浏覽手機:“等楚莎莎變本加厲的卷土重來,你就不那麽覺得了。”
“什麽?”
王欽笑而不語。
當天晚上,韓雨琪就接到了洛凝殇的電話。
“跟你分享一個趣事。”電話裏,洛凝殇笑意嫣然:“今天接到了個打人的單子,你猜,那人想讓我們打誰?”
韓雨琪想起王欽白天那副不以爲然的态度,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南陌?”
洛凝殇竟然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嗯。”
韓雨琪愕然。
這楚莎莎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被南陌無傷反殺了整整兩次,竟然還有勇氣挑起第三次争端?
而且,這一次,她竟然天真到了買兇打人的地步。
她整人之前都不知道查清楚對方的底細麽?
“怎麽辦啊?”洛凝殇的聲音軟軟的,糯得讓人心裏發癢:“老闆的出價好高呢,偏偏要打的還是你的小學妹,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呢。”
韓雨琪當然不會相信洛凝殇的說辭。
這種事情的處理方式,無論是對于洛凝殇還是對于她,都是不需要過腦子的。
于是韓雨琪懶懶道:“那你看着辦咯。”
洛凝殇說好。
很快,洛凝殇就傳了一份她那邊兒打手的行動時間表過來。
韓雨琪将表格轉發給在警局做事的徐逸凡,順便說明來意。
周五晚上十點,南陌下了晚自習,整理好書本,獨自踏上回宿舍的路。
大學的教室使用起來相對來說比較自由,隻要沒有老師上課,便可以作爲自習室。但是由于全靠自覺,免不了有一些自律性差的學生在那裏開黑、或是有一些情侶在那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所以,自習效果最好的地方,還是專門劃分出來、提供給考研的同學的考研專用自習室。
由于是考研專用的自習室,平實并不上課,所以位置相對來說比較偏遠。南陌從自習室出來,外面剛好有一段沒有路燈的幽暗小徑。
她背着書包,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剛邁入那一片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便有一隻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南陌吓得一哆嗦,起了一身的冷汗。
“是我。”
她驟然回身,逆着光,看到了一張十分清秀的臉。
“王易秋?”南陌愕然:“你怎麽在這兒?”
“上自習啊。”王易秋的另一隻手還推着共享單車:“我白天要研究比賽錄像,自習隻好擠到晚上了。音樂專業也上自習上到這麽晚啊?”
南陌莞爾一笑:“音樂生怎麽啦?音樂生也很辛苦啊。”
王易秋點頭。
借着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發出的光,兩人一起走向宿舍區。
“英雄都認全了嗎?”南陌主動表示關懷。
王易秋尴尬的摸了摸後腦:“還行吧,技能效果基本記住了,但是數據加成還是一團糟。”
“你連數據加成都記啊?”南陌愕然:“職業圈已經這麽兇殘了嗎?”
王易秋用力的抓着自行車的車把:“别人怎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Q神是會把所有英雄的數值加成都背下來的!我既然要把他斬落神壇,就得比他更優秀。他能做到的,我也必須做到。”
南陌失笑:“看了他那麽多局比賽視頻,我以爲你會知難而退。”
王易秋搖頭:“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他驟然反應過來:“你們之前不會都以爲我是根本就不知道Q神的實力,所以才把擊敗他作爲目标的吧?”
南陌莞爾:“被你發現了。”
“靠!”王易秋窘迫:“我說你們當時看我的眼神怎麽怪怪的,就像看一個說要把月亮切吧切吧包餃子的小孩兒。”
兩人氣氛愉快的邊走邊聊,直到走進這條沒有路燈的小路的最中央。
夜色四面八方的湧來,天際是點點繁星,遠方是萬家燈火。身處黑暗中央的兩人,借着手電筒微弱的光,步伐輕快的走在通往宿舍區的路上。
遠離小路的草坪上,停着兩輛黑色轎車。楚莎莎坐在前面的那輛黑色轎車的後座上,看着前面駕駛座上那男人的T恤衣袖下隐約露出的紋身,緊張得抓緊了自己的裙擺。
空調開得有點冷,坐在副駕駛的洛凝殇被凍得打了個噴嚏。
男人調高空調,将手放在洛凝殇的大腿根部。
洛凝殇回頭看了楚莎莎一眼,剛好撞上楚莎莎那滿是緊張的眼眸。
她神情淡漠的瞥了楚莎莎一眼,轉而低着頭,将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起身跨坐到男人身上,乖順的伏在他懷裏。
男人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低啞溫柔:“還冷麽?”
楚莎莎發現校花又看了她一眼。
校花沒有回答男人的話。
然後,她聽到低沉的聲音從前面響起,語氣生硬而不耐煩:“後面的眼瞎了?還不滾出去!”
她一哆嗦,連滾帶爬的從車上跑出來,剛好看到一抹微弱的手電筒的光,正從遠處一點點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