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吳怡坐在工作台上,一手一個包子,膝蓋上放着一個正在播放KPL回放的手機,正悠哉悠哉的晃着腿。
王欽一臉的無奈。
虧他還擔心吳晴的身體狀況,看這模樣,分明是已經完全恢複了。
他輕咳了一聲。
吳晴咀嚼肉包子的動作微微一頓、擡起頭來,一臉無辜的看向王欽:“……嗨。”
“嗨你妹。”王欽皺眉,感覺自己即将爆炸:“雨琪替你受了那麽久的罪,你醒了不想着去看看她,反倒跑到這來吃獨食?”
吳怡連忙從工作台上跳下來,護到哥哥面前:“欽哥哥好過分,哥哥去看,你就吃醋,哥哥不去看,你又挑理。哥哥怎麽做都是錯的,欽哥哥欺負熱!”
吳晴立刻一臉委屈,學着吳怡的樣子道:“就是就是,欽哥哥欺負人。”
這一聲甜膩可人的“欽哥哥”,可謂是無限委屈,無限柔媚,弄得韓雨琪身上一僵,登時感覺有一股子冷風順着脊梁吹了上來,吳怡則是滿目驚詫的回頭,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哥哥的額頭:“你沒事兒吧……”
吳晴挑釁的朝王欽挑了挑眉。
王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身對廚娘道:“吳老司令說,他孫子心疼邊防艱苦,今天晚餐給全軍加雞腿——費用他個人出,從他生活費裏扣。”
吳晴:“exm?”
吳怡脫口而出:“爺爺什麽時候說的?”
“就剛才。”王欽一臉淡定:“那你要是不信,就去找他問。”
吳怡當然不信。
鬼都知道這是王欽随口一謅,臨時想來坑哥哥的話。
但她着實不敢去招惹爺爺,便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哥哥啞巴吃黃連。
吳晴一臉幽怨的看向王欽:“給全軍加雞腿——你知道那意味着我要吃多少年素麽?我一個月生活費才一千五!”
“不少啦。”王欽笑吟吟的看着他,跟他講道理:“目前大學生平均消費标準就是每月一千五,更何況你吃住都在俱樂部,能有不少結餘呢。”
吳晴表示結餘個鬼。
你個臭小子,敢拿全國平均消費水平欺負人,Honor俱樂部在S城好麽?全國知名的高消費城市。
一千五這種平均數,在三線四線的低消費城市或許能有結餘,在S城?
勒緊褲帶都未必夠花。
結果這小子竟然還那他那少的可憐的生活費,給全軍将士加雞腿?
加雞腿,他吳晴沒意見。但是全都從他生活費裏扣是什麽鬼?他上哪湊那麽多錢去?
他無奈的看了王欽一眼:“哥!”
王欽面無表情。
“我錯了,哥!”
王欽依然面無表情。
吳晴用胳膊肘撞了撞吳怡,朝韓雨琪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吳怡立刻跑去抱韓雨琪的手臂:“嫂嫂,你看他……”
“好了,你——”
王欽話還沒說完,便被韓雨琪一個含笑的眼神噎住。他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果見韓雨琪挽着吳怡的手,對廚娘淺笑道:“姐,晚飯給大家加雞腿,王欽出錢,不必從吳晴的生活費裏扣了。”
廚娘有些疑惑:“到底誰給錢?”
“他給。”
“他給。”
王欽和吳晴互指對方。
韓雨琪撇了撇嘴。
王欽認命:“算了,我給。”
吳晴的面上便露出勝利的笑容:“嘿嘿,跟我鬥。不知道我有神助攻麽?”
王欽一拳捶在他肩膀,打得吳晴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不是吧?”王欽皺眉:“虛弱成這樣?”
吳晴哀怨:“感覺身體被掏空……”
再然後,他們相對無言。
“他怎麽樣?”吳晴終于打破沉默。
王欽面上浮現出無奈的神情:“比你強得多。她似乎沒怎麽受影響。”
“沒受影響?”吳晴的腦子裏登時浮現出一個十分現實的想法:“那讓她替我維持異界的力場穩定好了。偌大的平行位面,僅靠她的腦磁場提供力場,她竟然沒事兒?”
“她的确沒事兒。”王欽回頭看向韓雨琪:“諾,精神好着呢。但你别想讓她替你承擔責任。那是你的選擇。”
“我當然。”吳晴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要不是我和吳怡把莊周叫了出來,切斷她和平行位面的精神鏈接,你以爲她能這麽容易醒過來嗎?”
“那你怎麽沒事兒?”
吳晴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我都要困死了,兄弟。”
“但你至少醒着。”
以往,吳晴承接位面的時候,困得恨不得站着睡。
今日難得見他精神甚好的帶着吳怡去廚房裏偷包子吃,在王欽看來,這其實是個驚喜。
“那邊的壓力少了不少。”吳晴想了想:“強度減弱了能有一半?我不知道你那個小女朋友是怎麽做到的,我覺得有另一個人的腦磁場也在維持平行位面的運轉,但那個人不是她——我認識她的腦磁場,并且親眼看着莊周切斷了她和平行位面之間的精神聯系。”
于是王欽便問韓雨琪。
但韓雨琪表示并不知情。
她隻是不小心被藍夢纏上、然後精神誤入王者大陸,看到了些已經回去的英雄,知道了王欽小時候的故事而已。
“也就是說,你一覺醒來,位面裏就自己發生了變化?”
韓雨琪點頭。
吳怡大膽猜想:“那若是再讓嫂嫂接手一次藍夢,會不會連另外一部分平行位面也能得到神秘人提供的腦磁場呢?”
韓雨琪看得出王欽有所動搖。
在此之前,能鏈接王者大陸的,貌似隻有吳晴一個。
所以再怎麽傷身體,他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但若是有人可以輪換……
韓雨琪想的是,或許從現在開始,每周,她都要睡上幾天幾夜的美容覺。
而王欽說的是:“我覺得可以考慮試一試,但隻能試一次。”
吳晴承載藍夢需要承受巨大壓力,而韓雨琪幾乎沒受影響,所以吳怡明顯有些不高興。
但吳晴本人對此反倒沒什麽怨言:“一次夠了。當初要求進行這一嘗試的是我,她沒必要替我抗責任。而且,我現在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