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國家給她們那麽多錢有什麽用？花了那麽多錢，該死不還是死了？還不如死家裏呢，特護病房啊！”
“我跟你們說，前幾天啊，我陪我兒子去醫院體檢。前前後後加起來花了八百多呢，結果，你們猜怎麽的？”
“怎麽的？”
“啥事兒沒有！八百塊就歸醫院了，你說，現在這醫院不就坑人呢嘛！”
隔壁桌的幾名中年婦女沒完沒了的在哪叽叽喳喳，韓雨琪撇了撇嘴，合上菜單，望向點菜的女服務員：“美女，我們可以換一桌麽？”
女服務員一臉茫然。
韓雨琪笑着解釋：“這兒的空氣有點渾濁。”
“啊？”女服務員茫然的皺起鼻子，嗅了嗅周圍的空氣。
範羽悄悄壓低了身子，聞了聞自己的袖子。
剛洗的啊，不至于這麽快就有汗味兒了吧？
韓雨琪輕輕地打了他一下，餘光瞥向隔壁大媽。
範羽這才放下心來。
女服務員雖然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但還是配合的帶韓雨琪和範羽換了一桌。
韓雨琪點了菜，又讓範羽看了菜單，靜候美味。
那幾個中年婦女還在喋喋不休，但現在這個距離，韓雨琪已經聽不見了。
兄妹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話，刷微博。
“诶，你看這個！”範羽忽然發現新大陸：“鄭月那死丫頭竟然真死了！”
“死了？”韓雨琪一愣，鄭月敢對楚雲晴那麽下絆子，她早就想好了怎麽收拾她。
可是，那個先動手的竟然直接把她弄死了？
“你看，微博上有。”範羽給韓雨琪指了指屏幕：“窒息死亡。說是醫療事故。”
韓雨琪接過手機，放大圖片：“什麽醫療事故？我看明明就是被掐死的。”
範羽聳了聳肩：“算啦，吃飯吧。跟我們也沒什麽關系。”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韓雨琪把手機還給範羽。
範羽接過：“所以呢？”
對啊。
所以呢？
韓雨琪撐着下巴，想了想，沒想出答案來。
的确，這是一條人命。
她的死，對于她的家庭來說，或許是一場天大的再難。
但對于更多的人來說，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醫療事故的話……她的主治醫師沒事兒吧？”
“怎麽可能沒事兒。”範羽繼續刷着微博：“下半輩子要毀這兒了。”
韓雨琪遲疑着，久久沒有說話。
當晚，她沒回宿舍，而是攔車去了Honor。
王欽終于離開了書房。
吳晴的身體越來越差，已經到了離不開吳怡的地步。Honor的訓練室裏，莊周和後羿雖在，那對兒兄妹卻沒有出現。
上次因不知火舞而起的藍夢嚴重損害了吳晴的身體健康，這也是韓雨琪默認王欽丢下她，整個人泡在書房裏的原因。
沒人知道吳晴還能撐多久。
所有人都在等王欽找出幫吳晴恢複的辦法。
偏偏這個時候，醫大附中出了人命。
韓雨琪的出現，顯然不在他們的預料之内。
“嫂、嫂子……”王兆茫然的站起來，然後把自己的椅子遞給韓雨琪：“你坐，我再去餐廳拿一把。”
“謝謝。”韓雨琪接過，發現陳淞和洛凝殇也不在，反倒是夢域的打野SAKULA和橘右京坐在了陳淞和蘇子衿常坐的位置。
“領隊怕小徐一個人忙不過來，讓淞哥去現場幫忙了。”王欽解釋，随後聲音略低：“子衿他……朱顔有了身孕，他去醫院看她，還沒回來。”
韓雨琪朝着SAKULA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SAKULA還以明媚的微笑。
“還有一件事。”王欽輕輕地皺了下眉：“周源和九寒出事兒了。”
“又冷戰？”韓雨琪一臉的見怪不怪：“他倆沒事兒的。冷不了幾天，周源就該主動服軟了。”
“沒那麽簡單。”王欽輕描淡寫：“有人綁架了他們，順便綁了狄仁傑和李元芳。洛凝殇已經去處理了。”
“什麽？”韓雨琪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之前還通過夜學姐的APP權限查過他們的位置，他們的确是在一起的，所以她才沒再多想。畢竟，這麽幾個戰鬥力爆表的人放在一起，誰能惹得起？
結果，王欽竟然告訴她，她一眼沒注意到，她們就被綁架了？
如此說來，她的确和九寒斷了好幾天的聯系了。之前想收拾鄭月的時候，周源那邊兒也聯系不上。她當時還以爲那倆人不想被打擾二人世界，如今看來，很有可能那個時候就已經被綁架了。
“坐吧，這件事洛凝殇能處理好，我請的外援已經在路上了。”王欽的反應十分冷淡：“我們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明白。王兆，你椅子離你嫂子遠一點，天熱。”
剛剛搬椅子坐下的王兆嫌棄的瞥了他一眼，聽話的挪遠了一些。
說是天熱，靠得太近悶，實際上還不是吃醋了？
“今天麻煩兩位過來，是爲了精粹的事情。”王欽神情冷靜，語氣鎮定：“簡而言之，殺甄姬，取精粹。”
“殺”字一出，SAKULA頓時臉色煞白。
橘右京輕輕地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
“很遺憾，我雖然是具化APP的管理員，擁有雇傭具化英雄的權限。但我暫時雇傭不到能夠秒掉甄姬的英雄。”談起接下來的謀殺，王欽平靜得像是在讨論牛頓究竟有沒有被蘋果砸過：“甄姬殺了人，一命還一命。”
“你無法證明鄭月是甄姬掐死的。”在座隻有韓雨琪提出異議。
王欽溫柔的望着她：“淞哥和徐逸凡很快就會帶證據回來，我們要做的，是在此之前制定好行動計劃。”
“如果他們帶不回證據呢？”
“那就不行動。”
韓雨琪低頭，表示讓步。
王欽伸手揉了下韓雨琪的頭發，轉而望向SAKULA：“我需要橘右京提供穩定的眩暈控制。如果你怕，可以不去。”
SAKULA錯開王欽的目光：“那王君爲何要告訴我……還是像殺人這種事情。”
“因爲，不告訴你，恐怕請不動他。”王欽轉而望向橘右京：“你說呢？”
橘右京溫和的點了下頭。
“抱歉……像殺人這種事情……我實在……”SAKULA站起來，緊張的攥着拳頭，忽然朝着王欽的位置深深的鞠了一躬：“對不起！”
王欽平靜的看着她：“不必的，本來也是我請你幫忙。不方便就算了。”
“非常抱歉！”SAKULA又朝着王欽深深的鞠了一躬，拽上橘右京跑得飛快。
王欽笑了笑，随手翻了翻恰好放在書桌上的一本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