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擔心姐姐的室友家那隻可怕的小狐狸對姐姐造成傷害,不如擔心自家老爸老媽對姐姐造成傷害。
一周之後,當洛千宸被老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可悲技倆弄的不得不放下手頭的生意,回到那個對他來說毫無溫暖可言的地方,他發現,他和姐姐可能真的不是親生的。
“錢嬸兒給你姐物色了個對象,小夥子家裏有錢有權,長的也過得去,我和你爸看着都感覺不錯,你明天就開車去學校,把你姐接到金城酒店。”
身爲一個全城公認的少年奸商,洛千宸的第一反應就是:有錢有權、長得也過得去——你們就是這麽給親生閨女物色人生大事的?
最重要的難道不該是互相喜歡嗎?把有錢有權放第一位是什麽意思?
“媽,我不去。”才十四歲的少年坐在沙發上,低着頭翻來覆去的看自己的指甲:“我姐說,她有喜歡的人了。”
“有喜歡的人怎麽了?喜歡頂飯吃?”洛母不耐煩的冷笑了一下:“你們啊,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沒挨過餓受過凍,哪知道錢有多重要?”
洛千宸擡頭看了看裝飾奢華的别墅,無語的扯了下唇角。
媽·的,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這别墅的一磚一瓦,哪個不是他在生意場上從那幫老狐狸手裏算計過來的?
他媽當慣了嬌小姐,這輩子就沒上過班。他爸倒是在家族公司呆過,但是洛氏垮台之後也沒幹什麽人事兒。
當初他小,就看着姐姐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給同學寫作業、替同學考試、幫學校門口的小吃店賣貨、做漂亮的手工飾品,又是上學又是做零活,才讓他能吃上同齡人吃的午飯、過上同齡人過的生活。
所以當他發現他那驚人的數學天賦時,他的第一反應才不是當一個優秀的數學家,而是當一個奸商。
等他能賺很多很多錢了,姐姐就可以像别的女孩子那樣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這個家裏,最知柴米貴的,恐怕就是他們姐弟。
但媽媽就是媽媽,不管養沒養,反正是生了。
洛千宸這個當兒子的,哪怕他媽再不講理,也不能直接頂撞。
“媽,咱家又不缺錢,幹嘛非把姐姐的未來搭進去?将來結婚了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你懂啥?毛都沒全的愣頭小子!咱們洛家是什麽身份?那可是從民國傳下來的大族!房産地産數都數不清,咱家現在的樣子和當年一比,不還是叫花子麽?”
洛千宸咬牙:“不就是房産地産麽?我掙不就得了!幹嘛非把姐姐搭進去!”
洛母直接開始老套路。
“啊呀老天爺啊,我怎麽就生出來這麽個白眼狼啊!這幫小崽子,翅膀硬了就不聽話了,當初我十月懷胎容易麽!”
洛千宸不理。
于是洛母掀桌:“你個沒良心的小畜生,你到底聽不聽我話!你姐姐仗着離得遠不肯聽我的,你也跟我對着來?信不信我大擀面杖子抽死你!”
洛千宸無語。
洛母便熟練的拿了個小凳,又拽了條長布,往早就準備好的鋼環上一搭,就要上吊。
洛千宸忍無可忍,站起來:“好了!”
洛母隻是停下手裏動作,卻沒有下來。
于是洛千宸咬牙:“我去,我去還不行麽?不過到時候我姐肯不肯來,我可說不準!”
洛母神色冷漠的從凳子上下來,涼涼道:“沒事兒,你告訴她,她要是想逼我死,盡管在她的宿舍窩着。我隔天就去她們學校門口自焚去。”
洛千宸瞥了眼洛母手腕上那道再也不會消去的深疤,狠狠的咬緊了牙關。
與此同時,Z大的小廣場上,電競社的帳篷裏坐着兩個“不務正業”的生意人。
一個是任誰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的校花級美女洛凝殇,一個是在solo場上無人能敵的女戰神韓雨琪。
而她們正在做的,是一件相當有洛家風範的勵志活動:賣冰燈。
是的。
冰燈。
對于洛凝殇這難得一見的制冷能力,暴殄天物的韓雨琪想到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凍飲料喝,第二件事兒就是做冰燈賣然後換錢買飲料喝。
她們賺錢的方式很簡單,由客戶描述需要的冰燈樣式,韓雨琪畫出樣本後由洛凝殇将手伸入所謂的制冷機器,将裏面的水汽凝結成顧客要求的樣子,再拿出來。
因爲是定制,而且據說使用了昂貴且不外傳的神秘機器,故而每個冰燈都價格不菲,從50到500不等,在此之前,她們竟然碰到了一個很有複古氣息的土豪,要了一個有龍鳳呈祥圖案浮雕的冰盤子,直接就2000大洋砸過來,弄的韓雨琪和洛凝殇恨不得立刻去大吃一頓。
新奇的物件、神秘的機器,無一不惹得這群善于接受新鮮事物的大學生排隊購買。
看着沉浸于銅臭帶來的幸福中無法自拔的兩個姑娘,路過的狄仁傑倍感心酸。
昭君啊昭君。
好歹是王者峽谷裏人人談2色變的強力團控,這凝水成冰、憑空落雪的傳奇本事,要不要用來做這麽小家子氣的事兒啊?
神靈給你寒冬之力,是讓你保護疆土、保護子民,可不是讓你凍冰燈做買賣的,要不要這麽自甘堕落!身爲和親公主,說好的高冷呢?
似是看到了他,韓雨琪的唇角勾起一抹壞笑,故意道:“懷英學長!要不要給稚笙學姐買個冰燈呢?可以把你們的名字刻在一起喲。”
狄仁傑的唇角微微一抽,恰好看到洛凝殇從所謂的神奇機器裏拿出了一朵綻放的冰玫瑰,五片花瓣包裹纏繞,從側面看,由于左邊的那片花瓣包裹着右邊,顯得右邊隐隐約約似乎缺了那麽一塊。
狄仁傑的強迫症素來頑固,見狀,隻覺得心口一陣堵塞,心肌似乎梗塞,連忙擺手:“不了不了,多謝學妹好意。”轉身就走。
毫不知情的洛凝殇将手伸入黑布,凝結着下一件定制品,一臉茫然的看着韓雨琪:“懷英學長怎麽了?”
韓雨琪故作純良的一臉茫然:“啊?他怎麽了?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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