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茫然也不過是一瞬。
話還沒問完,他就大概猜到了小野貓炸毛的原因。
——是看到他放在睡衣口袋裏的避·孕·套了吧?
韓雨琪氣的手直哆嗦。
他竟然問她怎麽了?
他竟然還好意思問她怎麽了?
他做了什麽他自己不知道麽!
避·孕·套這種東西,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好意思說的出口啊!
她這邊還俏臉通紅的氣着,王欽那頭兒已經反應過來了。
“在我房間?”
韓雨琪咬牙切齒的從牙齒縫裏咬出一句:“嗯!”
“翻衣櫃了?”
韓雨琪繼續咬牙切齒:“嗯!”
王欽沉默了片刻。
畢竟,這邊,他還在看周源收拾那幾個造謠的鍵盤俠,當着他們的面,有些名詞實在是難以開口。
終于。
“找到睡衣了?”
韓雨琪已經幾乎可以用語氣将王欽碎屍萬段:“嗯!”
沉吟片刻。
王欽忽然覺得有些事情,比起不解釋,反而是解釋更讓人憤怒。
所以,幹脆。
“看你這反應,應該是看到我口袋裏的東西了。”
韓雨琪咬着唇瓣,心想着他若是敢光明正大的告訴她他那些不堪入目的壞心思,她一定一刀閹了這個流·氓色胚!
就聽電話裏,依舊是不急不躁的平和語氣:“寶寶要是不喜歡,我們就不用。但我的心思……其實對寶寶也沒有什麽隐瞞的必要吧?”
什、什麽……?!
聽着王欽前面說“不喜歡就不用”的時候,韓雨琪的心情是很複雜的。
他明明順了她的心意,可她卻又有點小小的失落。
竟然對她一點都不感性趣……是她很沒有吸引力麽?
可是聽到他後面的話,她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什麽叫“不喜歡就不用”“其實對寶寶也沒有什麽隐瞞的必要”?
所以他的意思是那個是一定會那個的,但是戴不戴是可以選擇的?
他他他他他……
魂淡啊!
咬牙切齒:“王、欽!”
電話裏的人,溫和寵溺的聲音含着忍不住的笑意:“嗯?”
嗯你妹啊!
又一本正經的調·戲人!
韓雨琪氣的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明明是她打給王欽興師問罪的,怎麽就成了她被欺負的說不出話!
王欽見她語塞,笑的愈發放肆:“呵,怎麽不說話了?嗯?瞧把你氣的,快緩緩。要打要罵,等我回去再說。”
韓雨琪握着手機,心裏淚流滿面。
什麽嘛……這麽一副哄孩子的語氣。
她又沒有胡鬧他在哄哪般啊?
“好啦寶寶,都幾點了,還不睡。快去床上覺覺吧。”略一頓,眼底已經不由自主的溢出狡黠的光:“給你準備睡衣了,若是外套不舒服就換上吧。别怕,明早睜眼我會在你的枕邊的。”
聽着他那滿是寵溺的聲音,韓雨琪原本已經消氣了。
然而,後面……睡衣什麽的,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要死了要死了!王欽你個大魂淡你讨厭死了!”
電話裏,王欽笑的格外舒心:“哈哈哈哈,你讨厭我?好啊,你讨厭我吧,但是你奈我何,嗯?”
你奈我何?
你奈我何?
真是的……明知道她不能把他怎麽樣的!
韓雨琪深知說不過他,抱着手機,氣鼓鼓的坐到床上:“哼,讨厭死你了!睡了!”
裏面卻傳來他溫和的聲音:“但我愛你啊。晚安。”
韓雨琪瞬時被蘇的忘了剛才是誰信誓旦旦的說:他若是敢将那些壞心思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便一刀将他閹了。
抱着手機,陷在柔軟的大床上,蓋着王欽蓋過的被子,枕着王欽枕過的枕頭。
韓雨琪忽然想起了和關北的那樣一段對話。
——你爲什麽喜歡q啊?
——因爲他打野打的好啊。那你爲什麽喜歡q啊?他也不打中單啊。
——大概……是因爲喜歡他比賽時那副“就喜歡你不爽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吧?
嗯。
就是這樣。
當初,她喜歡q的原因千千萬萬,其中一條就是:他殘血浪還能秀對面一臉的樣子,特别帥。
然而,今晚,她卻被他用這可怕的特質欺負的死死的。
等等……此處不是應該悲憤哀傷麽?
這根本壓不下去的揚起的唇角是怎麽回事兒!
扔了手機,韓雨琪捂臉。
丢人啊……真的好丢人啊。
她怎麽可以醬紫沒有節·操沒有底·線的随時随地沖着王欽犯花癡!
他明明很過分啊!
可是過分的樣子也很帥啊……
他明明都那麽欺負人了!
但是貌似被欺負的她反而很享受呢……
翻來覆去翻來覆去,韓雨琪終于一下子将臉狠狠的撲進了被子裏。
王欽什麽的……果然有毒呢。
與此同時。
l城。
從沙發上站起來,王欽心情大好的大步走到眼前這群人的頭目那,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就這樣吧。”
“放過他們了?”回話的,正是當初忽然出現在s城,喚陳淞爲“哥哥”的那個神秘男人:周源。
“差不多可以了,和一群乳臭未幹的熊孩子較什麽勁兒?”
嫌棄的給了王欽一個白眼,周源内心瘋狂吐槽:現在覺得和一群乳臭未幹的熊孩子較勁兒浪費時間了?之前想什麽了?都把這倆孩崽子吓得尿褲子了,打算放過他們了?
“弄完麻煩把他們扔警局去,我有點事兒,先回去了。”
看着王欽大步離開的背影,周源嫌棄的瞥了眼地上的黃色液體:“我可以拒絕嗎?太髒。”
王欽頭都沒回:“可以,如果你不把我當哥們。”
周源:“……”
這小子,簡直。
就欺負他重義氣是吧?
行,他認。
誰讓他周源認了他這麽一個坑逼兄弟呢?
随手拽了根本就沒裝子彈的槍,抵在其中一人的下颚上:“請問你他媽以後還敢搞事情嗎?”
那小崽子早已被吓得尿了不止一次褲子,這會兒抖的什麽似的,根本就不見原來造謠的威風。
周源槍口一轉,居高臨下的壓着那個傳說中知道内情的薛女士的太陽穴:“請問你呢?請問你他媽以後還敢亂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