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太急,華以默甚至來不及關門。
直接。
“娴兒!”看着她還在流血的脖頸,王兆慌忙撲到了她的身邊。
苗禦娴竟然還有心情報以明媚一笑。
瞬間,心口軟到不行。
手忙腳亂的替她解開繩索。
沾了沾還在往下流的血,苗禦娴苦笑:“真丢人,又被他抓住了。”
“傻話。”小心的蹲在地上,王兆仰着頭,心疼郵快速的瞥了眼她身上的刀口:“我帶你去醫院!”
“别人家的地盤,還這麽多廢話。”似是爲了掩飾自己的尴尬,苗禦娴故意擺出了一副嫌棄的模樣。
但她再嫌棄,王兆也沒心情理會。
他急着帶她走,急着把血止住。
直接橫抱在懷。
王兆轉身就走。
“阿轲。”
“高漸離去了。”
簡短的對話,直奔樓梯。
有電梯,但是走不得。
王兆是因爲接到王欽的短信,才知道了這個隐秘電梯的具體位置。華以默毫無準備,這才讓他鑽了空子。
但是現在,恐怕整個楚天國際都知道:姜莫邪特意給華以默準備的私人隐秘電梯,被王兆發現了。
再敢走那,必然被困在電梯裏。
而普通電梯,也随時有可能受到楚天國際的控制。
隻有走樓梯。
幾十層的樓梯,王兆走的飛快,但任憑他走的再快,懷裏抱着的姑娘也沒受到丁點的颠簸。
畢竟,她的脖頸上有刀口。
解剖刀,何其鋒利。
王兆不懂醫,看不懂刀口究竟在哪。
他隻知道,影視劇裏很多人都死于割喉。
他不知道苗禦娴這些傷口算是什麽程度,他隻知道他心裏慌得厲害。
以苗禦娴的警覺和身手,她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被人抓住?
這裏面一定有貓膩!
卻怎麽也想不通。
他前腳剛走,苗禦娴就悄無聲息的被人劫持,而且還是荊轲在場的情況下!
根據内應的情報,苗禦娴上次被劫,楚天國際出動了整整五名英雄,才在沒有引起任何慌亂的情況下拿下這小心的警花,而且,當初苗禦娴還是一個人,毫無防備。
可是現在,她剛剛經曆了劫持,又有荊轲在側,爲何僅僅韓信和鍾馗兩名英雄,就能将她瞬間劫走?
究竟是她太弱,還是對面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殺手锏?
想不通,索性先不想。
他素來讨厭那種沒完沒了的勾心鬥角。
他隻知道,等帶苗禦娴止好血,他要和華以默好好談一談。
在萬人矚目的情況下,去他的私人診所,用拳頭談!
讓娴兒流血的人,必将用十倍的鮮血償還她所承受的痛苦!
幾十層的樓梯,他跑的飛快。
将苗禦娴放進副駕駛,來不及等高漸離,直奔省醫院。
關押荊轲的倉庫裏,原本的守衛已經全部倒地。
都是姜莫邪從孤兒院選上來的禦用保镖。
如今,卻各個耳道流血的躺在地闆上。
高漸離拎着吉他,一步一步、從那些還在捂着流血的耳朵、痛苦的滿地打滾的守衛的身上跨過,筆直的向前走去。、
倉庫的盡頭,被鋼絲繩緊緊的綁在椅子上的荊轲眼底全是驚詫。
他竟然一個人進來了?
在沒有人保護的情況下,他竟然奏完了全曲?
這怎麽可能!
演奏《離歌》的時候,他分明不能受到任何打擾!
直接走到了荊轲身前,單手抓着電吉他,高漸離用撥片狠狠一劃!
“刺啦”一聲,無比刺耳。
荊轲身上的鋼絲繩竟被震得粉碎!
而荊轲,毫發無傷!
目光微微一暗。
能将她從秦王手中救出的叛逆吟遊,果然非比尋常。
一如既往的灑脫,一如既往的毫不在意。
高漸離上前,手扶着荊轲的肩,低頭就是一個淺淺的輕吻:“沒事兒了,阿轲。”
荊轲勾住他的脖子,主動貼上他剛要離開的唇。
他們正值熱戀,她又素來熱情。
高漸離習以爲常。
舌與舌的糾纏,唇與唇的摩擦。
熱烈的濕吻。
哪怕是在華以默的勢力範圍内,他們依舊愛的張狂。
然後,果然爲此付出了代價。
雜亂的腳步聲。
“哐當”一聲,大門緊閉!
兩人慌忙分開,高漸離回身望向大門。
透過灰蒙蒙的玻璃,他清楚的看到了華以默那張帶着詭異笑容的臉!
一個濕乎乎的手絹被華以默從門縫塞了進去。
血?
似乎還混雜着酒精和抗凝劑!
酒精迅速揮發。
帶的血的味道迅速四散。
“哐當”、“哐當”、“哐當”。
倉庫裏堆放雜物的儲物櫃,櫃門忽然劇烈的顫動了起來。
“誰?”荊轲警覺。
四面八方的儲物櫃。
四面八方的“哐當”聲。
四面八方的低吼,似人、似獸,沙啞又陰沉。
像極了影視劇裏的喪屍。
“怎麽回事?”高漸離下意識的将荊轲護在身後。
可是四面八方都是櫃子,就算是身後,依舊毫無安全可言。
似乎是爲了證實高漸離的猜想。
一個老舊的儲物櫃裏,忽然有一個布滿屍斑的手臂猛然伸出!
真的是喪屍?!
一把拽住荊轲,高漸離快步沖向門口!
華以默冷笑。
酒精快速揮發,空氣裏的血腥味兒越來越重。
“哐當”的聲音愈演愈烈。
高漸離和荊轲朝着大門一路狂奔!
就在他們距離已經被華以默從外面鎖住的大門隻有兩個儲物櫃的距離的時候。
忽然,一聲興奮的哀嚎!
老舊的鎖頭頹然墜地,一個身體僵硬的喪屍拖着緩慢的步伐,向兩人一步步挪來。
如果隻有一個,真的不足爲懼。
偏偏,是整整一櫃!
全部沒有内髒,有的甚至沒有角膜。
毫無疑問,他們全是爲華以默提供内髒的無辜受害者!
但是此刻,在華以默的策劃下,他們卻成了他手裏的刀,成爲了幫他殺人的劊子手!
何其諷刺!
鎖頭蹦壞的聲音不斷響起。
一櫃又一櫃的喪屍破櫃而出。
緊閉的大門外,華以默似笑非笑的看着被屍潮堵住的兩人:“器官成了我卡裏的數字,身體成爲我掃除異己的利刃。哈,多麽忠誠的仆從!臨死之前,你們有權知道他們的名字。”
淡淡的瞥了一眼荊轲,華以默似有所指:“他們的名字:活死人。基因改造的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