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緊抿着嘴唇沒有說話。
華以默将手臂環在苗禦娴肩頭，壓低了身子，咬着她的耳垂：“你不想活麽？”
苗禦娴冷笑。
“我舍不得讓你一個人上路的。”環在苗禦娴肩頭的左手緊了緊，華以默擡起右手，指了指監控上被宮本武藏小心護在懷裏的關北：“如果你死了，那個假小子會陪你一起上路。”
苗禦娴的瞳孔微微一縮：“這很無聊。”
“是啊，很無聊。”歎了口氣，将頭埋進苗禦娴的頸窩，似乎有幾分疲憊：“可是這招用來對付你，貌似意外的好用？”
苗禦娴的呼吸微微一窒。
“的确，那丫頭有宮本武藏保護。”松手，站直，華以默好整以暇的看着屏幕：“但是你該清楚，他的對手不止一個。韓信和鍾馗聯手，荊轲好像連三秒都沒撐住？”指了指監控上的兩名年輕男子：“而且，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圖浩和白澤可不會因爲裏面是個小丫頭就手下留情。”
見苗禦娴的臉色越發慘白，華以默溫和的用解刨刀的刀刃拍了拍她的肩膀：“隻要你聽話，我絕不爲難。”
苗禦娴艱難的咬了咬唇瓣。
“你的命，那假小子的命，荊轲的命，都在你手裏。”舒舒服服的坐到沙發裏，優雅的交疊雙腿，華以默好整以暇的玩弄着解刨刀：“隻要你聽話，我保證她們全部安然無恙。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說話算數。”
苗禦娴擰眉，不肯言語。
監控上，電梯已經被徹底卡死。
因爲楚天國際的巨款幹涉，這個電梯已經被物業以維修的名義封了起來，卻沒有任何員工去救助被困電梯的關北。
“你可以慢慢想。”玩夠了解刨刀，華以默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好，從藥箱裏拿出一堆注射器，在一個罐子裏實驗了起來：“那兩個人都是楚天國際CFO身邊的紅人，下午三點，楚天國際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他們兩點半就得走。”
“所以我可以想到兩點半？如果兩點半還不答應你的要求，他們就會動手？”
華以默點頭。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如果是王妍的那個失蹤案，我很遺憾。”無奈的看着監控，苗禦娴苦笑：“你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人啊……爲了自己的利益，竟然連那樣一個不染世俗的姑娘都不放過，就算是走，也不讓她走的明明白白。”
華以默當然知道苗禦娴說的是誰。
王妍，根本就沒有失蹤。
楚天國際所有高層都知道，天才物理學家王妍，已經在婚禮上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其實這個案子根本就沒有必要再查，如果他想，他現在就可以告訴苗禦娴事情的每一個細節。
但是他不想。
而且他今天的目的也不是阻止苗禦娴查案。
“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啊。”放下注射器，華以默雙手疊塔，撐在膝上：“你以爲王妍的那個案子還有查下去的必要麽？那個案子，你們局長都在攔着吧？就算你真的查到了什麽，他也會立刻想辦法‘不小心’毀掉。姜莫邪砸的可是英鎊，收了姜莫邪的錢，你們局長怎麽可能會讓你把案子查明白？”
苗禦娴疑惑的看着他。
既然不是爲了王妍的失蹤案，那他爲何對綁她如此執着？
“隻要人對錢的渴望還在，王妍的案子就不可能通過官方渠道了結。這一點，王欽比你清楚。”
所以？
“據我所知，王妍給王欽留下了一個APP，可以将異世界的英雄召喚到現實世界。而你，正是這款APP的玩家之一？”
苗禦娴沖着監控上的兩人揚了揚下巴：“難道他們不是？”電梯頂端站着韓信，兩人身邊立着鍾馗。毫無疑問，這兩人便是韓信和鍾馗的主人。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的手機裏一定也有那個具化APP。
誰料，華以默卻搖了搖頭。
“他們不是。”
苗禦娴的瞳孔不由得一緊。
他們不是APP選中的玩家？
那他們怎麽可能擁有具化的英雄？
難道，那些英雄殺死了原來的玩家？
“APP的實質是連接兩個位面的通道，這樣的通道，是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就能完成的。哪怕是被譽爲Miracle的王妍也不能。”
所以，APP不止一種？
“除了負責主要内容的王妍以外，LBS的馬爾福也負責了許多關鍵位置。”
“FreireDonMalfoy？”傳言和楚天國際CFO有男男戀情的那個倫敦貴族？
華以默明顯十分意外：“好正的口音，在倫敦待過？”
苗禦娴無視問話，直奔主題：“LBS的人，怎麽會和APP扯上關系？倫敦商學院不是隻提供金融和管理方向的研究生課程麽？”
“APP涉及管理。”沒有因爲自己的問題被無視而憤怒，華以默顯得很有耐心。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接二連三從他手下救人的人，已經不多了。
真正優秀的人，總是欣賞同樣優秀的人。
而苗禦娴這口純正的倫敦腔，無疑讓華以默對她的欣賞又加了分。
苗禦娴沉默，稍微理了理思路。
本來以爲王妍的失蹤隻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失蹤案，如今卻接連扯上楚天國際的CEO和楚天國際CFO的绯聞男友，甚至還搭上了這個在黑市赫赫有名的黑心醫生。
真不知道那姑娘生前究竟都接觸了什麽人，死後竟然和這麽多人扯上了關系。
見苗禦娴沉默，華以默主動替她解答了難題：“我們的人所擁有的英雄，的确和你們這些玩家所具化的英雄來自于同一個世界，但是Malfoy掌握的東西畢竟有限，所以我們的英雄，具化之後并不會受到APP管制。”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想做壞事，除了以暴制暴，根本沒有其他管束方法？”
華以默點頭。
所以，華以默這夥人的真正目标是APP？
“一群不栓鏈子的野狗，終歸不如家犬讓人心安。”淡淡的說出這樣令人寒心的話，華以默嚴肅：“所以，我們需要APP。你要想辦法讓他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