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屁股?我有什麽屁股好擦?”
李向陽聽聞葉修文在樓上喊話,氣道。他甚至懷疑,葉修文這是要整自己,當着市紀委與反貪局的面,給自己難看。
“自己看看去吧,你的手下,這幾年都幹了一些什麽?”
葉修文自打樓上,直接丢下卷宗。李向陽讓人撿回來,翻開看,頓時眉頭微蹙。
“黑狼?這些當真?”李向陽反問樓上的葉修文道。
“不,是我逗你玩的。”葉修文道,直接縮回去了腦袋。李向陽氣的一拍自己的車子。
一旁的民警但見李向陽生氣了,連忙道:“局長?這黑狼領導,就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犯得着跟他置氣嗎?”
“放屁,老子是跟自己置氣。”李向陽氣道。
“您跟自己置什麽氣啊?”警員不解的道。
“老子眼睛瞎了,有眼無珠。都給我上車,‘‘魏龍’’這個王八蛋,當起土皇帝來了?”
李向陽口中的‘魏龍’,正是白河縣政府的公安局長。
葉修文調查出來的卷宗,觸目驚心。這個白河縣政府的公安局長,雖然自诩清廉,但卻與縣長等人,同流合污。不僅貪污受賄數額特别巨大,而且在白河縣内,任人唯親。他将自己的親戚,朋友等等,都調到了公安系統内部任職。
就連他家裏養的土狗,都有警犬級别的待遇。
而且不止,他的侄子,打死了人,隻因爲他是公安局長,便反咬一口,說是那公交車女司機,先動的手,将公交車上的車載錄像焚毀,又對他的侄子,做了傷害鑒定。
但反而受害人,卻有冤無處訴,幾次要去上訪,結果都被這個‘魏龍’抓回來,送進了監獄,說那女死者的丈夫,擾亂社會治安。
所以當看到此處的時候,李向陽肺都給氣炸了。這還是當年的‘魏龍’嗎?
這個‘魏龍’,可是跟着他從一個戰壕内,出來的。兩個人在同一個部隊退伍,又同樣被分派到了同一個公安局工作。
兩個人,相互扶持,相互照顧,一起巡邏,一起抓賊,一起向着太陽的方向走。
他們曾經發過誓,一定要做一名優秀,而且合格的警察。這才對得起他們頭頂上頂着的國徽。
但李向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年的好戰友,好兄弟,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
他是那麽的相信他,白河縣的事情,他一直都很少管。但沒有想到,短短的十年不到,竟然會便成這個樣子。
他憤怒的踹開了‘魏龍’的辦公室大門。‘魏龍’還在數錢。
在他的辦公桌上,至少整整齊齊的放着二十萬的現金,他正準備将它們,放在一邊準備好的公文包内。
“誰?怎麽不敲門,.......啊?原來是老李啊?.......”
‘魏龍’先是申斥,但一看到李向陽,頓時露出笑臉,然後将錢都劃拉到公文包裏道:“别誤會,别誤會,我這是要買房子,從銀行裏取的錢。”
“是嗎?”李向陽冷冷的道。
‘魏龍’覺察道了,連忙道:“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既然來了,等一會到家,咱倆喝酒,我聽你唠叨,唠叨,你可是老沒到家來了,......”
其實‘魏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麽。他隻是在想,自己的這位老戰友,爲什麽會徒然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外面,而且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魏龍’?你還記得,我跟你提到過的一個人嗎?”李向陽坐在沙發上,長籲了一口氣。
‘魏龍’但見李向陽的面色緩和了,于是也坐了下來道:“咱倆聊那麽多人,我哪能都記得呀?”
“黑狼!”李向陽冷漠的道。
‘魏龍’眉頭微蹙,心中想不明白,李向陽爲什麽會徒然提起了這個人。
“這,我自然是記得的,這個人跟你搶老婆,不是一個東西。”‘魏龍’假裝氣道。
“對,這個人,是不是東西。在一個外國領事,在用言語侮辱我們華夏人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打了過去。
他當時是上校軍銜,一下子降到了準尉。
但我尊敬他,尊敬他這個人。他爲了國家,爲了人民的榮裕,不惜自己的政治前途。
他作戰勇敢,身先士卒,不僅救過我的命,而讓我認識到了什麽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我敬佩他,就如同當年敬佩你一樣。
你還記得嗎?咱們兩個,曾經一同發過誓,爲了維護社會安定,爲了保護人民群衆的生命财産安全,願意奉獻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我現在問問你,我說的這些話,你還真的記得嗎?”
李向陽目視‘魏龍’,一句一句,如同重錘一樣,砸在了‘魏龍’的心頭。
但他張了張嘴,還是說道:“老李啊?你是不是,聽了什麽流言蜚語啊?我這些年,工作可一直沒有懈怠啊?”
“沒有懈怠?對,你的确是沒有懈怠,但是沒有懈怠,損公肥私,任人唯親。你搞山頭,拉幫結夥。整個白河縣,已經成了你一個人的天下了。
我看錯你了,我今天,就要将你繩之以法!”
李向陽說到此處,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但沒有想到的是,‘魏龍’竟然也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質問道:“老李?你說這話,要有證據!”
“證據,都在這裏!你自己拿去看吧!”
李向陽直接将卷宗,丢在了‘魏龍’的臉上。
‘魏龍’拾起地上的卷宗看了兩眼,眼前一黑,便跌坐在了沙發上。
“‘魏龍’啊,‘魏龍’!我真沒有想到,你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很心痛,.......”
李向陽的眼淚,終于落下來了,二十年的兄弟友誼,哪裏能說忘,就忘記的。
“嗚!嗚!.......”
‘魏龍’那邊終于傳來了嗚咽的聲音。他憋了半天,才痛哭失聲的道:“我,都是被他們給害的,.......”
“别怪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該拿的拿了,不該用的用了。
手裏有了權利,你就膨脹了。
當然了,也怪我,我是太放心,将白河縣,交到你的手裏了,.......”
李向陽說道此處,将眼睛閉上,兩道清流,順着眼角,便滾落了下來。
他傷心,他難過,他甚至比‘魏龍’自己,還要悲痛欲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