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滿滿的紅酒放在了眼前。
一堆男男女女擠在一起,全是一副等着看好戲的表情。
白錦低眸看了一眼那三杯滿得都溢出來的紅酒,又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對面坐的左耳帶着一串黃金耳釘的男人:“隻要我喝完這三杯紅酒,祁少就願意放過我的朋友?”
被稱爲“祁少……”的男人盯着白錦那張妖豔精緻的臉龐,一身正裝包裹着曼妙的身材,整潔幹練的西裝下露出凝白的肌膚,讓祁少覺得心神蕩漾,隻覺得她比那些穿得快要裸奔的女人還撓動他的心。
祁少的眼中不經意地閃過一道光,他松松垮垮地靠在沙發上,自以爲地露出一道帥氣的笑容:“白小姐敢喝,我又有什麽不好答應的。今天在這裏的都是證人,白小姐還擔心我反悔嗎?”
三杯,一口氣喝下,周圍一片叫好聲。
白錦扯過紙巾擦擦嘴,站起,伸出手道:“祁少是九原的名人,想來是不會爲難我們這些小百姓的。我們雜志希望能跟祁少做一個專訪,祁少不會拒絕吧?”
這便是拉攏祁少了,祁少緩緩站起,握住她柔軟的手,笑得暧昧:“白小姐這樣的美女誠邀,我怎敢不答應呢?”
祁少的手隻略一用力,白錦便身體不穩地跌入他的懷中,刹那間隻感覺頭暈得緊。随後便感覺一雙手撫上了她的腰,輕輕地滑動着:“若是白小姐肯陪我在這裏玩一夜,别說一個專訪,就是讓我把你們整個雜志社買下來送給白小姐都可以。”
白錦心裏惡心得要死,面上卻還維持着笑容,她用手在祁少心口處一推:“我竟不曉得自己在祁少眼中這麽值錢。”
她推開祁少,身子也往後一退,直直撞到一個過來的人身上,隻感覺是撞在牆上一樣疼。待她回頭,血色卻從她的臉上迅速退去,登時變得慘白。
‘我給你自由!白錦,你記住,如果有一天,你再落到我手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一天,那個恨不得捏碎她的男人此時就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會在此時,再次遇見他——。
她的前夫,黎川。
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一出現在她面前,就以最大程度挑動她的神經,腦海中再無其他。
然而,他隻是在冷漠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他的身旁站着兩三個年輕人,旁邊則是個長相極爲妖豔的男子,瓜子臉,一雙狐狸眼,皮膚極白。堪似女子的容貌,妖冶與男子的氣質混合,如同暗夜裏走出的妖精。
狐狸男見他一直看着白錦,忽然伸出一隻手摟住了他的手臂,開口親昵地問道:“川,你認識她?”
“我前妻,一個蕩婦。”黎川側頭說道,口氣稀松平常,就像在說阿貓阿狗一樣,随即目光才又轉向祁少,嘴邊勾出一抹冷意的笑容,“祁少不是一向喜歡處女嗎?什麽時候喜歡上爛貨了?”
黎川伸出長長的胳膊就掐住了白錦的脖頸,将她扯到了面前,依舊是那副冷漠的眼神,但是裏面的堅冰卻是厚不見底,讓人見之觸目驚心:“前妻,你又騙男人來了嗎?可惜假的就是假的,還想讓祁少來做冤大頭,你把祁少當傻子了嗎?”
黎川的一席話,便讓原本還起哄熱鬧的人群瞬間靜了下來。
祁少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再看向白錦就變成了赤裸裸的憤怒,活似白錦真的勾引過他一樣。
白錦被他的大手掐得後頸都要斷了一般,在見到黎川後,她的一切語言機能似乎都喪失了,在聽到黎川那冷漠的語調與嘲諷的話後,她的臉色隻比方才還要慘白,隻是眼神變得更加冷銳!
“你那時可是全天下最可笑的傻子。”她被捏得疼得眉頭緊蹙,卻還是赤果果地嘲諷着他,嘴角甚至露出一個讓黎川想要将她捏碎的笑容!
頃刻間,黎川眸中風雪淩厲,一股極低的氣壓掃向衆人,讓衆人生生打了個寒噤,讓人覺得他會毫不猶豫地擰斷那個女人的脖子。
似乎,沒有人敢上去勸阻。黎川身邊的狐狸眼男見狀連忙去拉扯他的手:“川,我們該走了,史密斯先生一定都等急了。”
見黎川不爲所動,神情冷峻得如刀鋒能砍死人一般。狐狸眼男再次視圖拉扯:“川……”
“砰……”的一聲,白錦就被丢了出去,猛然便摔倒在了地上,手腕撞向桌子,劇痛襲來。碰倒的紅酒嘩嘩流下,澆在她臉上,眼前一片迷蒙。
沒有一個人去扶她,所有人還是伸長脖子看戲的态度。
黎川冷冷地看着她這般狼狽的樣子,最終邁着大步從她身邊走過,沒有再看她一眼。
夜色陡峭,白錦在一片的戳戳點點中從酒吧裏狼狽逃出。
初春微寒,再加上她身上濕哒哒的,一出來就不禁打了個冷戰。同時,抵擋不住的,還有襲上頭來的種種眩暈,身體似乎不聽使喚一般,像是随時要倒下去。
那三杯酒裏有料,白錦拿出手機要給閨蜜秦以涵打電話,讓她來接自己。可是就在這時,從她身後出現兩個高大的黑影,一隻手伸出去就牢牢捂住了她的嘴……
白錦隻感覺頭暈目眩,腦子昏沉沉的,身體又熱又難受,讓她想要把所有的衣服撕開。
朦朦胧胧中,她被用力丢在了一張大床上,眼前一片白光。她想睜開眼看清楚這裏到底是哪裏,眼前卻隻有模模糊糊的一片,嗓子也像是被糊上一般發出不來聲音。
随後,隻看到一個高高的影子矗立在她面前,接着那身體就重重地壓在了她身上,男性的荷爾蒙氣息迎面撲來,讓她全身的毛孔都似張開,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氣息而去,手腕卻被用力扣在床上,喑啞低沉的男音也悠悠蕩漾開來:“你還真是個蕩婦,這就忍不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