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徐妃穿着披風,帶着帽子出現在程無漪的寝宮裏。
“皇後娘娘金安!”她低眉順從的行着禮,眉眼低垂,遮住了眼底流露出的厭惡。
程無漪示意她坐下,将早已準備好的熱茶遞給她。
“皇後娘娘希望我怎麽做?”徐妃接過茶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很簡單,接近歐陽錦,弄清楚她肚子裏孩子是誰的。本宮要揪出她背後的奸夫!”程無漪冷冷的說着。
她的話聽在徐妃耳朵裏,卻是猶如驚雷!
“你說什麽?歐陽錦肚子裏的孩子不是皇上的?這……怎麽會……”
程無漪看着她故作驚訝的表情,不動聲色的笑笑,“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皇上整天像個孩子一樣傻乎乎的,對閨房之事能懂多少?你也是女人,自從皇上傻了之後,你幾時侍過寝?你好好的想一想,憑你這麽些年對錦貴妃的了解,本宮不相信你沒有懷疑過。”
徐妃定了定神,轉念一想,她确實也懷疑過。
但是,她原以爲歐陽錦不會冒着殺頭的罪名,給皇上戴綠帽子,弄個假的龍種。就算歐陽錦糊塗,丞相也不會糊塗到這般地步的。
似乎看出了她心裏的疑慮,程無漪抿了抿唇,繼續道,“本宮想,丞相大人,似乎還不知道他放在手心裏的寶貝女兒,與别人有染,懷上假的龍種。”
徐妃微微驚訝,但她畢竟是在宮裏待過這麽長時間,遇事雖然驚訝,卻還是有幾分冷靜的。
“皇後娘娘這一回,是打算徹底滅了歐陽錦的權勢?”
看了看茶杯裏漂浮的茶葉,沉吟片刻,“她總是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悔改,本宮也不能留她。”
徐妃沉默不語,安靜的喝了一杯茶。眼珠子轉了轉,假意試探的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找機會接近她的。隻是,我現在被禁足,出入不方便……”
程無漪看着她,心知她想解禁。
“這點你不需要擔心。不管怎麽說,你們徐家在皇城裏也不是無名之輩。本宮頒下口谕,以你徐家功臣之名,特赦解禁,遣送回家。隻不過,你這位份,本宮已然保不了。”
話說到這裏,她故意頓了頓,想要看看徐妃的反應。徐妃并沒有什麽異常的神色,波瀾不驚,似乎真的對名利看淡了一般。
可是程無漪知道,徐妃的性子要比歐陽錦沉穩許多,爲人處事一向會察言觀色。這樣的女人,往往心機是最重的。
見她一笑未語,程無漪繼續道,“歐陽錦這段日子,正巧被歐陽波借養胎之名禁在了宮裏,你和歐陽錦雖然決裂了,可若和本宮再起争執去求助她,她還是願意幫你,你便有機會接近她,到時候再聽本宮的吩咐。”
“娘娘放心,我會好好謀劃的。”徐妃一聽,表面上露出順從的模樣。隻是心裏,卻是十分的厭惡。
程無漪笑了笑,聲音溫潤如玉,“你還要謀劃何事?照本宮若吩咐的去辦,就可以了,隻負責接近歐陽錦,找出可疑人物即可。這後面的事,本宮自會處理。”
倒掉杯中的殘渣,程無漪悠閑地又給自己續了一杯。
“你是聰明人,本宮既然有把握将你事後恢複位分,也必然有把握讓你再回冷宮,你要是想着結果了歐陽錦再來對付本宮,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她說道。
徐妃隻覺的自己在她眼裏,就好像是透明的一般。不甘的念頭在腦中回想着,她隻得暫時隐忍着。
程無漪續了第二杯茶後,結束與徐妃的談話,揮手讓她離開。
随後,徐妃趁着無人發現,偷偷返回了冷宮。
待她走後,程無漪望着茶杯的餘熱有些發呆。
身後,突然有人雙手圈住了她。溫熱的呼吸聲傳來,吹的她有些癢癢。
程無漪無奈的翻翻白眼,想要掙開他的懷抱。
他笑,聲音低沉沙啞,“朕覺得漪兒的身子比漪兒的嘴更誠實……”
程無漪臉色一冷,随即用力的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你來就是爲了和我做這事?”
鄭殊輕笑,語氣輕佻的貼着她敏感的耳朵,回道,“朕來是想和漪兒培養感情的,做這事,是最好的培養方式……”
說着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一個打橫将她抱起,推開桌上的東西。茶杯茶壺應聲而碎。
她驚呼,“鄭殊,你要做什麽?!”
鄭殊笑,盯着她的眸眼,用力吮着她纖長的手指頭,說,“你不是猜到了嗎?”
“鄭殊,你放開我!我告訴,我不愛你!你不能強迫我!”
鄭殊也不惱,反而極有耐心的含着她的耳垂,“無妨,朕說了,你的身子,比你的嘴更誠實……”
說罷,一把扯下了她的衣服……
女人的力氣永遠比不上男人,無論程無漪再怎麽反抗,終究還是敗在了鄭殊手下。
程無漪累倒在鄭殊懷裏,眉頭深鎖,心累,無力再去想自己和他這樣子算什麽。
她不讨厭他,也明白鄭殊不過是一時興起,純粹利用她而已,吃幹抹淨,利用完了,再抛棄!
不知爲何,一想到鄭殊是存着這樣的心思,她心裏就隐隐有着莫名的煩躁和怒火。
越想越生氣,她推了推鄭殊的胸膛,“喂!天快亮了,你趕緊回去!”
敏銳的捕捉到她話語裏的怒火,鄭殊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眼睛緊緊的看着她,“鬧脾氣了?”
露骨的話聽的她臉上莫名的起了燥熱,心裏就更加不耐煩了。她抓起被子掩了自己裸露的身子,起身遠離他的懷抱。
用一貫冷冰冰的語氣道,“我隻是覺得,皇上你出來時間長了,會惹人非議,要是因此被丞相看出了什麽端倪,那可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