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波望着她嬌弱的模樣,到底是自己的女兒,總會不忍心。何況,她還懷着龍子。
他歎一口氣,無奈的拉起她,“傻皇帝那邊,你大可放心。他一個傻子,分不清是非黑白對錯。但陸無漪那個女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歐陽錦目光中閃着惡毒,“爹,陸無漪隻是個無權的皇後,就算她的父親鎮南王掌握兵權。可他遠在邊疆,也救不了陸無漪啊!”
“不,陸無漪手中有鳳印。傻皇帝腦子有毛病,朝廷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而陸無漪現在又有鳳印在手。隻要她願意,垂簾聽政,代掌帝權,完全是正當的,沒人會反駁她!之前以爲她性子軟,膽小怕事,也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誰知道……”歐陽波眉頭緊鎖,意識到陸無漪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會是他大業計劃最大的阻礙。
聽他這樣一說,歐陽錦當下便慌了,緊張道,“那……那爹我們豈不是無計可施了?”
歐陽波責備的看着她,“要不是你處處緊逼陸無漪,她也不會狗急跳牆,變成今天這樣步步爲營!”
歐陽錦不吭聲了,不在說着什麽,這回她真的是意識到了自己犯了多麽大的錯!
“大人,皇後娘娘快要回來了!”門口的侍衛突然報告道。
歐陽錦心中一緊,面露憂色的看着歐陽波,“爹……女兒……女兒怎麽辦?”
歐陽波沉吟片刻,道,“嫁禍!”
“把人綁起來!”程無漪冷聲吩咐着。
“娘娘,您回來啦!”月影開心的跑到她面前,臉上的笑容卻因見到她的怒氣時凝固住了,“娘娘,您……怎麽了……?”
程無漪沒有回答她,目光冷冷的看向從營帳中走出來的歐陽波父女。
“丞相大人,這麽巧啊,你什麽時候也回來了?這個時辰,圍獵應該還沒有結束才對。”
歐陽波淡定的應付着,“娘娘不也一樣?這麽早就回來了。”
程無漪笑笑,眼神朝陸垂莊動了動,示意他将那個侍衛押過來。
看到被五花大綁的侍衛,歐陽波眼神微動,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道,“此人是誰?娘娘又爲何抓他來此?”
程無漪冷笑一聲,對陸垂莊道,“陸侍衛,你給丞相大人解釋解釋,爲何這錦貴妃的貼身侍衛會在本宮手上!”
“錦貴妃的侍衛?錦兒,這可是你的侍衛?”歐陽波蹙眉,不悅的質問着歐陽錦。
歐陽錦挺着個大肚子,一副委屈的模樣,也同樣面露不解,“爹,這确實是女兒的侍衛。可是,女兒不知道他怎麽會被皇後娘娘抓住了。”
“丞相大人,貴妃娘娘。”陸垂莊上前一步,禀告道,“就在一個時辰之前,錦貴妃您的幾個侍衛帶刀要殺害皇後娘娘。幸好卑職及時趕到,這才救下了娘娘。”
歐陽波面無表情的淡淡道,“陸侍衛盡心盡職,有你在娘娘身邊,娘娘怎會有生命危險呢!”
歐陽錦有些心急的問道,“那……那那些刺殺的侍衛呢?”
陸垂莊帶着深意看了她一眼,随即繼續說道,“刺殺皇後,罪大惡極,卑職殺了他們。不過,爲了能找出幕後兇手,娘娘讓卑職留下了一個活口,就是這個侍衛。卑職認識他,知道她是貴妃娘娘您的貼身侍衛。”
歐陽錦皺眉,心裏有些心虛,故而說話的聲音不由有些急切,“卻是本宮的侍衛,但本宮有幾日沒有見到他了!一個小小的侍衛,本宮沒有在意。”
“哦?一個侍衛你自然不在意,可是,刺殺本宮的那些全都是你的侍衛啊!不知,錦貴妃還有什麽話要說?”程無漪一針見血的逼問着。
歐陽錦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忘了怎麽回答。
歐陽波一沉眼,高聲說道,“皇後娘娘,您這話似乎是在暗指貴妃就是那幕後兇手?老臣覺得,娘娘未免太草率了!”
有自己的親爹在一旁助威,歐陽錦心裏也不再緊張了,一口咬定此事與自己無關,“是啊,皇後姐姐,妹妹知道,我們之前是有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那畢竟是小打小鬧的事情,這殺人的事情,妹妹我……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啊……嗚嗚……姐姐,您這就是冤枉妹妹了……”
她突然間就哭了出來,梨花帶雨的模樣,甚是可憐,真不像能下殺手的女子。
程無漪冷哼,佩服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這說哭就哭的演技,真是難爲她還懷着孩子。
就在幾人對峙時,鄭殊伸了個懶腰從自己的禦用營帳中走了出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見到眼前奇怪的陣勢時,十分不解,苦惱的撓撓頭發,問:“丞相你和皇後在幹什麽啊?怎麽這麽多人?好熱鬧啊……”忽然他眼神一亮,興奮的蹦蹦跳跳。跑到中間,一臉期待的傻樣看着他們,“你們……是不是要陪朕玩遊戲啊?”
還不等歐陽波說話,他又突然兀自的拍着手掌,開心的挑了幾下,歡呼道,“好高興啊好高興!玩遊戲咯,玩遊戲咯……”
這副模樣,即使是知曉他是裝傻的程無漪也不禁扶額,嘴角抽了抽,無語對天。
歐陽波望着他,眼珠子一轉,計從中來。
“皇上,皇後娘娘說錦貴妃派人去追殺她。可是一向溫順的錦貴妃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你是知道的。”歐陽波對他說道,“皇上,這事你看……怎麽辦爲好?”
鄭殊一驚,臉上惶恐萬分,“殺……殺……人……朕……朕……怕……怕……好可怕……”邊說邊躲到了旁邊的一個禦林軍身邊,露出驚恐的眼睛。
歐陽波的眼中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鄙視。
鄭殊的驚叫聲,也将徐妃引了出來。
她一身淡藍色的衣裳,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們。但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什麽事情,讓傻皇帝也這般害怕?
“皇後姐姐,請你……請你一定要相信妹妹,這刺殺的事情,與我無關。”歐陽錦一邊哭一邊努力澄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