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奴婢,知錯,求娘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吧,求娘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原本有些穩下心神來的宮女,立馬吓得趴在了地上,不住地磕頭。
“是皇上,皇上……出事了!”她說道。
“嗯?皇上?皇上怎麽了?!快說!”難怪看着這宮女有些眼熟,鄭殊宮裏的!
聽到事關鄭殊,程無漪當下也坐立不住,站了起來。
“皇上,肚子,肚子流了好多血……皇上說皇後娘娘對他最好了,隻是今晚怕不能跟娘娘睡覺了,要奴婢跑來,跑來告訴娘娘一聲,皇上說完就昏迷不醒了……”宮女再也支持不住,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怎,怎麽會……”月影驚呼,昨晚還好好的啊,怎麽一上午的時間就……
“皇上現在何處!”顧不了太多,程無漪走到宮女面前,一把把宮女扯起來,迫令宮女往下說。
“皇……皇上,皇上現在玉陽宮,奴婢來時皇上還是昏迷不醒,太醫院所有的禦醫都在趕往陛下寝宮的途中,嗚嗚嗚……”等到宮女說完,程無漪甩開扯着的宮女的衣服,頭也不回的,沖出鳳鳴宮,直奔鄭殊寝宮。
“把你們今天聽到的消息都給我帶進棺材,皇上是真龍天子,自有真龍庇佑。誰要是出去亂嚼舌根子,丢的可就不隻是你們的腦袋了。把這宮女帶上,跟我走。”說完,月影急忙跑出宮,發現程無漪早已不見了人影,便帶着一行人迅速趕往皇帝寝宮。
因着兩宮相隔不遠,不多時,程無漪便到了鄭殊寝宮。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剛到皇帝寝宮門口,隻見門口伫立着兩個帶刀侍衛,見她來了,向她行禮道。
“平身,皇上怎麽樣了,本宮進去看看。”程無漪正要進去看看皇帝的病症,看是否如宮女所說的那麽嚴重時。
“娘娘,丞相有令,任何人等不得接近陛下,以免加重皇上病情。”兩個侍衛,伸手攔住了欲邁步的程無漪。
“放肆!本宮是皇後,看自己的夫君還要人允許?丞相能越了本宮過去?爾等識相的給本宮退下!”程無漪大怒,現在對于鄭殊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想着昨晚救了自己一命的鄭殊,程無漪也不能不管。
“對不起,娘娘,恕卑職不能從命。”兩個侍衛依舊不動身形,牢牢封鎖着殿門口。
“罷了,本宮也不爲難你們了,本宮尋一處陰涼,歇一會,你們繼續值崗吧。”見狀,程無漪思索片刻道。
‘這兩人可能是歐陽波的爪牙,太醫們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怕是更難進去了,硬闖不行,隻好智取了。’
程無漪心想,便不再跟兩人糾纏。
在侍衛的注視下,她慢慢走到殿外側。在兩人視線死角處,摸出懷中之前無聊所做的迷藥,倒在了手帕上,攥住,站了兩分鍾,便向二人走去。
“哎,本宮剛剛找不到一隻耳環了,好像是掉在了這附近,你們幫着本宮找找,就在這附近,快,那可是皇上送給本宮的!”程無漪走近兩人,裝作慌張不知所措的樣子,說道。
“這……好吧,卑職們這就幫皇後娘娘尋找。”兩人也道是無奈,不過總不會出了宮門口這範圍,皇後想要闖進宮去也是不可能的,于是答應幫皇後尋找耳環。
“哎,你們别瞎找啊,你們看,本宮的耳環是這等樣式的。”在兩人都低頭看向程無漪手帕中另一隻耳環的時候,程無漪快速地展開手心,吹了一口氣,迷藥粉噴了兩侍衛一臉。
“啊!”兩聲悶哼響起,兩侍衛的身體便“嘭”一聲倒了下去。
“給我安靜地睡上半天吧!就憑你們,還想攔住我?不自量力!”她輕聲道,連忙開了殿門,蹑手蹑腳地進了殿内。
進了寝宮,程無漪發現殿内并無他人,也是,要是有人的話,自己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出來看看。
可是轉念一想,皇帝病了,這身邊的人都去哪兒了?就留下兩個侍衛守着門口?
回過神來,她聞到殿内彌漫着一股血腥之氣,越靠近内殿,這股血腥味越濃,這到底是流了多少血!不敢多想,程無漪直奔鄭殊床頭。
床上的鄭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額頭還有一塊淤青。他雙目緊閉,額頸不斷冒汗,緊咬嘴唇,雙手無意識地緊握,卻一聲不吭。
看到鄭殊強忍疼痛的樣子,程無漪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她輕輕伸手摸了下鄭殊的額頭,好燙!
往下一看,腹部的被子被一大塊紅色浸透,她立即掀開蓋在鄭殊身上的被子,一股腥甜直沖上頭,一時不察,程無漪被逼得後退一步,沒想到,他竟傷得這麽重!
胸部有多處淤青跟擦傷,而腹部雖有簡單包紮,但繃帶已經被血濕透,血還在不住地往外滲。慢慢撤掉繃帶,看到的是腹部大約5厘米的一條斜長傷口,血迹模糊。
必須先縫合止血。
可是,手頭沒有帶縫合的工具,隻能先将他傷口部分的毛細血管燙了,止住腹腔内出血,再回宮拿器具。
“隻是,出來得太急,沒有帶針!”摸遍身上,程無漪心下一陣着急。霎時,隻見程無漪抽出插在發髻間的簪子,拿到燭焰上烤了一會。
不過兩分鍾,就聽得殿外傳來多人的腳步聲,夾雜着話聲“王太醫,這次就看你的了,皇上這次……”“哎,你說皇上這次也夠慘的啊,被……”等等一陣議論聲。
程無漪心想,這是太醫院的人來了。
“咦?這兩個侍衛怎麽躺在這了,快上去看看是死是活!”其中有人發現了倒在門口的兩個侍衛。
“唔,我們這是怎麽了,太醫,你們來了啊,快進去看看陛下!”兩侍衛一睜眼,便發現了太醫院的衆多太醫,沒有顧及自身,立馬準備開殿門,将太醫們領進去。
“看來這兩侍衛,不是那歐陽波的走狗,我該走了,鄭殊,看來我這恩是報不了了,有太醫院的人在,你應該會沒事的。”不再遲疑,程無漪踩着桌子,借助床頂,快速爬上了屋内,斜對鄭殊床頭的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