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無漪幾欲吐血,她怎麽忘了這個皇帝是裝傻不是真傻,會順杆爬的。
“那就傳膳,一起用午膳吧。”她說道,也沒有心思拆穿,看向陸垂莊,“歐陽錦的解藥就勞煩表哥送去了。”
歐陽波自然是懂得權衡時局,程無漪不擔心歐陽波會玩什麽手段,将藥瓶遞出去,“服用之後兩個時辰就會醒了,但是臉上的紅疹需要三日才能消除,記得把鳳印拿回來”
“是,娘娘。”陸垂莊上前接過藥瓶應是,又和鄭殊行禮退了出去。
鄭殊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月影傳膳進來,程無漪在桌前落座,本以爲鄭殊用完午膳就會回去,誰知用完膳,鄭殊過來拽着她的衣袖道:“皇後,更衣。”
程無漪眉梢一挑,“你說什麽?”
“朕今天下朝後還沒更衣。”鄭殊說道,他是直接從朝上就被大臣們逼着來下令抓程無漪的。
程無漪抽回他拽着的衣袖,“那就回你的寝宮去換,我這裏沒你的衣服。”
“皇後又要趕朕走?”鄭殊委屈的說。
“那好,你就在這兒換。”程無漪真的眼角一跳,揮了揮手,“派個人回宮拿皇上的衣服過來。”
話畢,程無漪就欲進内間去休息了。
就在程無漪轉臉瞬間,鄭殊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隐隐還含着笑意。
還不等程無漪邁步,鄭殊已經上前一步拽住了程無漪的衣袖,“朕還要洗澡,皇後要在一邊侍奉朕洗澡。”
“你說什麽?”程無漪氣笑了。
鄭殊換了委屈無辜的表情,“皇後不願意,那朕就去錦貴妃宮裏,讓她侍奉。”
歐陽波那邊才消停下來,若是這時候自己再将鄭殊扔出去,隻怕那些人又要借着不敬的罪名回來找她的麻煩。
這個傻子是看準了自己現在奈何不了他,故意的!
程無漪咬牙切齒,“你别太過分。”
見狀,一旁的月影忙走上來勸慰道,“娘娘,即是皇上開口,豈有讓後我們伺候的道理,還是娘娘親自來得好。”
說完她就行禮退下去,“奴婢去準備沐浴的熱水了。”
程無漪語凝。
在現代的她,雖然也看過不少男人的身體,但是那些都是屍體了。
但是現在,居然讓她給一個男人洗澡!
轉而再看鄭殊,他人已經開始解衣帶。
“你等等!”程無漪連忙說,伸手去攔他,恰好外面幾個太監拎着盛滿熱水的木桶進來,見此立刻繞到内室屏風後面将熱水注進浴桶,匆忙的退了出去,一副生怕打擾了二人的好事的模樣。
程無漪大腦當機三秒,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算了,既然如此,就當是清洗人體标本吧。
“不是要洗澡嗎?進去啊?”她說道,擰了下眉。
鄭殊聽了立刻走進内室,平着舉起手,道:“寬衣。”
程無漪忍住揍人的沖動走了過去,手搭上他的腰帶,抿唇一下拽開。
脫了外袍,便露出了穿在裏面的白色裏衣。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伸手的時候,程無漪的手還是一僵。
這一細小的舉動,落在鄭殊眼中嘴角微微勾起。
解開了扣子,鄭殊的裏衣便滑了下去,男子健壯的小麥色肌膚露了出來,不胖不瘦,骨骼勻稱。
當了多年的軍醫,程無漪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鄭殊的身體素質良好,并且習武多年,還有人魚線。
想歪了!
程無漪迥然,本想拿鄭殊當标本,可活人自然是與那些體标本不同。
就像現在離的這樣近,她能感受到了鄭殊身上那男性的氣息荷爾蒙,隻覺得臉頰一熱,連忙轉頭看向了别處。
見此,鄭殊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不過沒繼續爲難程無漪,跨進了浴桶當中坐定。
“皇後,挫背。”他仰頭看着程無漪說道,眼神清澈,面容無辜。
若非是他那日的那些表現,即便是程無漪也看不出來眼前的男子是裝傻。
她舒了口氣告訴自己忍,伸手摸上了鄭殊的背,穿越以後第一次紅了臉。
桶内熱水氤氲起的霧氣遮住了鄭殊眼底恍若惡作劇一般的笑意,坐直了上身。
就在程無漪猶豫着是否要抽回手的時候,卻見鄭殊回頭對着她一笑,“皇後,一起洗澡。”
程無漪尚且來不及反應,便感覺自己的腰間被一雙隻手用力一帶,整個人向前一傾,便已經跌進桶内。
還好鄭殊的另一隻手将程無漪的頭護着,因此程無漪即便是栽進桶内,口鼻卻沒入水。
一瞬間的怔忪,程無漪反應過來就要起身,卻發現腰間已經被鄭殊制住,身上的衣裙已經被打濕,将她玲珑有緻的身形勾勒出來。
原本鄭殊隻是想逗一逗自己這個突然性情大變的皇後,但是看到眼前的這幅場景,即便是鄭殊,也有些心猿意馬。
女子清冷的容顔此刻帶上了一層紅暈,雖然極力掩飾,卻也擋不住眼眸中的羞怯,唇色如櫻,誘惑至極。
鄭殊情不自禁的垂首便吻了上去,唇瓣相觸,仿似吃了顆香甜的饴糖。
正待他準備有進一步的動作,懷中的人卻突然将他推開站起,趁他不被,握住他的手反手就是一擰,若不是鄭殊反應快,隻怕這一下手臂已經被卸了。
就在鄭殊避讓之時,隻聽見一聲脆響,程無漪空下的另一隻手一巴掌扇了過來。
鄭殊側過頭,錯愕不已,又被打了一巴掌!
盡管臉上尚且帶着紅暈,但是程無漪的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我隻忍你這一回,希望你别得寸進尺!”她說道,話音落人已經跨出浴桶,快步離開。
外面候着的月影見她渾身濕透了出來很是驚訝,“娘娘您這是怎麽了?”
“别問了,我要換衣服。”程無漪說道,徑直往寝卧走,沒注意到方才說話自己的稱謂換了。
月影忙不述的跟上來,心中覺得奇怪卻不敢問。
而内室的鄭殊則是摸了摸被打的臉,在聽見程無漪的話後眼中神色暗了下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