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根啊,娘對不起你啊,當初,也是爲了你大哥一家才虧待了你,你也别怨恨娘偏心啊,十指還有長短,可是,再怎麽說,你也是娘肚子裏出生的啊,娘怎麽可能不疼你啊,二根啊,你要怨娘怨到什麽時候啊?娘現在也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娘好不好?”
周老婆子的謊話連篇說的是聲聲淚下,也将一幹圍觀在看的人給感動的掉了淚。
而那邊,周大根也跟着開始哭了,“琳琅啊,爹對不起你,你娘走了,爹一天沒有好好照顧過你,爹對不起娘,也對不起你啊,爹如今也知道錯了,你就給爹一個機會,讓爹補償補償你好不好?爹以後再也不會犯錯了,琳琅,都說父女哪裏有隔夜仇,你就給爹一個機會彌補過錯好不好?琳琅,爹也求你了!”
周大根這會兒是被綁着跪不下來,否則,也一定會跟着跪在周老婆子的邊上。
“琳琅啊,爹和你奶奶已經老了,我們命苦啊,沒處住,吃不飽穿不暖,撿别人吃剩的,穿别人不要的,住着破廟,全部都是老鼠,蟲子和蛇,琳琅啊,爹命苦,爹也沒用,讓你奶奶都這個歲數了,還要跟着你爹我吃苦,琳琅啊,你就原諒爹以前做的糊塗事好不好?”
周大根扭了扭身子,“要不,你讓人給我松綁?爹也給你跪下求你原諒好不好?”
周琳琅想,這或許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周琳琅一輩子都等不到的話,卻在這個時候,周大根輕易的就這麽的說出口了。
他的眼淚,一顆顆往地上砸,眼睛通紅,配上他說的話,不知道多叫人同情。
“這哪裏有當爹當娘的給兒子女兒下跪的?”邊上有長者嘀咕了一句,“周二根,還不趕緊的把你娘扶起來。”
而周二根卻好像沒聽見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看着眼前的周老婆子,好半響,才後退了一步,卻不是要去扶起周老婆子,而是避開了周老婆子伸過去的手。
周琳琅見狀,才松了口氣,還好周二根還算有點理智,沒有被這一哭一跪的就給跪沒了理智。
有一句話怎麽說來着?不知道是不是很貼切。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周琳琅是死都不會信周老婆子和周大根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會深切的認識到他們以前的行爲是錯的。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到現在還謊話連篇,說什麽過的慘,博同情,怎麽不說賣了周燕又賣了周胖虎拿着錢快活了這麽久,如今沒錢才想到來找另外一個已經和她沒關系的兒子?
周二根好半響也才開了口,“若不是你今日還在吳家村撒潑害的我一家連親家都對不起,讓我無顔面對親家一家,聽你這一番話,我當真要信了你是真的知道錯了!”
他搖搖頭,“在你眼裏,周大根才是你兒子,我周二根什麽都不是,你難道忘記了,我們早就沒關系了,你和你兒子算計楊家,沒落得一個好下場,卻要我周二哥一家賣田賣地買房子的幫你們抵債,當初,你怎麽就不知道我周二根也是你的兒子,我周二根一家多無辜?”
“二根,娘錯了,娘錯了啊~”周老婆子跪在那張着嗓門就大聲的哭,“你要怎麽樣才可以原諒娘啊?”
“不會原諒的,永遠都不會原諒,如果我周二根當初沒了田地,一家淪落街頭,你和周大根可是會伸出手來幫我們一把?可是還會惦記我周二根一家沒吃沒穿沒屋子住?”周二根的心早就被傷透了,哪裏還會這麽輕易的就原諒?
“前幾日,你還在吳家像個搶匪一樣搶我們的東西,今天,我們一家回了周家村,吳家你們是賴不下去了,周胖虎,你們也知道是指望不上了,沒處去了,才想起我周二根了?就想着來我這裏哭一哭,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進楊家了?是不是想着,等住進了楊家,先是把我周二根的東西占爲己有,然後再趁着楊承郎不在家,就把楊家的東西也占爲己有,然後再把我和琳琅兩家人趕出去?你們有多貪心,有多黑心,我周二根不是第一天知道!誰能信蛇有眼淚?反正我周二根不敢信。”
周老婆子和周大根的哭聲一下子就止住了,兩人眼帶驚訝的看着周二根,兩人都在心裏想着,什麽時候那個傻的悶聲不說話的周二根也這麽聰明了?他們心裏想的,周二根竟然猜的一個透?
愣了幾秒,周老婆子又大聲的哭了出來,“二根啊,我們真的沒有這樣想啊,我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們也真的是無處可去了,才想着能回周家村和你們一塊住在楊家啊!”
“隻要我周琳琅沒死,隻要我楊家還有一個人在,你們這輩子都休想踏進周家村半步,更别提住進楊家了。”周琳琅态度堅決,“且不說你們心裏打着什麽壞主意,也不說你們是真知道錯了,還是假知道錯了,但是,你們求原諒,就不代表我們就必須原諒你,大燕朝沒有一條法律是,你說對不起我就必須回答說沒關系!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踩着的是周家村的地界,當初你們被趕出周家村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你們一家,一輩子都不準在踏進周家村,否則縣衙的大牢就等着你們,再不走,那我就讓人去縣衙找衙差把你們都抓走,這次要是董大人再放你們離開縣衙,我周琳琅第一個和董大人拼命,憑什麽把潑皮無賴放出來危害我們這些無辜的百姓?”
“琳琅啊,你看,你奶奶和你爹都知道錯了,他們這都多大年紀了,一個跪着,一個綁着,也是真心實意的知道錯了,你讓他們走,他們也無處去啊,你楊家那麽大,也不在乎再多住兩個人,要不,你去和縣太爺說說,把周家的房子給解封了呗?”邊上有人勸着。
“你閉嘴。”周二根一怒之下吼了那人一句。
“他們無處可去關我什麽事?我周琳琅又不是他們的誰?街上什麽無處可去的阿貓阿狗和潑皮都來楊家住?當楊家是什麽地方了?周老婆子跪着,是我和我二叔讓她跪的?像她和周大根這種沒臉沒皮的,還不知道跪了多少人!少在我這裏裝可憐,我周琳琅就沒有那麽傻,也沒有那麽好心腸騰地方給一個要害我的人!”
說完,周琳琅就和周二根道,“二叔,我們回去吧,你在吳家,被這兩無賴纏了好多天,攪合的整個吳家不安生都沒有休息好,今天來了楊家,就好好休息!反正,我話就放在這裏,他們兩人要是再敢踏進周家村,我不用等明天天亮,我立刻就去鎮上找人将他們連夜押送到縣衙去!”
頓了頓,周琳琅見周老婆子終于露出一臉的不甘心來,又冷笑道,“周老婆子我告訴你,董大人心地好,但是,如今青桐縣可是還多了一個趙大将軍,趙大将軍可不像董大人心那麽好,趙大将軍殺人可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你知道前不久招惹楊家的酒鬼最後是什麽下場嗎?”
“什麽下場?”周老婆子下意識的問道。
“被趙大将軍的侍衛一刀砍死,然後還被拖到山裏喂野獸,等第二天他家人找到他的時候,他隻剩下一截血淋淋的斷腿,那一截腿上還到處都是被野獸啃咬的痕迹,其餘的,都不知道被什麽野獸吞到肚子裏去了!”周琳琅陰測測的笑着,“你若是想步他後塵,盡管繼續跪着,盡管繼續惹我周琳琅,等我生氣了,我就繞過縣衙,直接去軍營找趙大将軍,告訴趙大将軍,我楊家來了兩個搶匪!”
大晚上的,本來就視線不佳,月光清冷,風還微涼,周老婆子冷不丁的對上周琳琅那陰森的笑,吓的啊的一聲叫直接站了起來跑到了周大根身後躲了起來。
“還有,你們要是真的覺得他們兩可憐,你們想做善事,可以,将他們接到你們家去養着供着,我周琳琅也不會攔着你們當這個大善人,但是,誰要是膽敢幫着他們放她們進周家村攪合我和我二叔的日子,就以同黨問罪,到時候,别怪我周琳琅不念同村之情!”
言罷,周琳琅就拉着周二根幾人往回走。
來的時候是氣的很,回去的時候,簡直是快氣炸了。
“一群沒腦子的人,都說,狗改不了吃屎,周老婆子和周大根是什麽人,他們是才剛知道嗎?掉兩顆眼淚吼一吼跪一跪,他們就覺得可憐了,同情了,求情了,敢情這件事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不知道心痛,他們不知道害怕,他們不知道難受,所以,就以爲他們是解救蒼生的上帝了?可笑死了!”
周琳琅這一刻深刻的理解到一句話,傷口在自己的身上,别人永遠都無法感同身受。
他們沒有經曆過被傷害,沒有經曆過絕望和害怕,沒有經曆過傷口腐爛到愈合的痛不欲生,就永遠不會明白這種傷是一輩子的事情。
什麽輕言原諒?那都是沒被傷害過的人才能說得出口的話。
“二叔,二嬸,來财,别心軟,他們這種隻有無路可走才會想起你甚至還想着算計你你們的人,不值得。”周琳琅朝着羅氏和周來财看了眼過去,兩人剛才的神色她都看在眼裏,“想想當初他們怎麽對你們的,想想在吳家,他們又怎麽說怎麽做的,他們不可能真的知錯了,無非是演戲給大家看罷了。”
“怕是今晚以後,周家村的人都會說我們心狠了。”周來财歎了口氣搖搖頭。
“要是怕人說,人這輩都是爲了别人的一張嘴活着。”周琳琅拍拍周來财,道,“我給你說一個故事,父子倆進城趕集。天氣很熱。父親騎着驢,兒子牽着驢走。
一位過路人看見這爺倆兒,便說:“這個當父親的真狠心,自己騎着驢子,卻讓兒子在地上走。”
父親一聽這話,趕緊從驢背上下來,讓兒子騎上驢,他牽着驢走。
沒走多遠,一位過路人又說:“這個當兒子的真不孝順,老爹年紀大了,不讓老爹騎驢,自己卻優哉地騎着驢,讓老爹跟着小跑。” 兒子一聽此言,心中慚愧,連忙讓父親上驢,父子二人共同騎驢往前走。
走了不遠,一個老太婆見父子倆共騎一頭驢,便說:“這爺倆的心真夠狠的,那麽一頭驢,怎麽能禁得住兩個人的重量呢?可憐的驢呀!”
父子二人一聽也是,又雙雙下了驢背,誰也不騎了,幹脆走路,驢子也樂得輕松。走了沒幾步,又碰到一個老頭,指着他們爺倆兒說:“這爺倆都夠蠢的,放着驢子不騎,卻願意走路。”
這下好了,兩父子就傻在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誰騎也不是,不騎也不是。”
周琳琅淡淡一笑,“我都習慣了,全世界,有多少個人就有多少張嘴,同一件事就有多少個說法,所以,幹嘛在意别人怎麽說?當初二叔不是也說了,要是在意别人在麽說,日子怎麽過得下去?”
“堂姐說的是,聽堂姐這麽一說,我也不怕了。”周來财腼腆一笑。“本來是怕周家村的人傳不好聽的話,說我們狠心,如今想想,他們又不是我們,又哪裏知道我們當初多難過,我們過我們自己的,他們說他們的便是。”
“想清楚了就好。”周琳琅會心一笑,見周來财想清楚了,她就放心了,再去看羅氏,見她表情也放松了,她就知道,羅氏也是想清楚了。
之後村民和周老婆子還有周大根又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周琳琅是不清楚,反正,第二天他們并沒有在村子裏看見周大根和周老婆子,也沒聽說周大根和周老婆子被送到縣衙去了,料想也知道,村民不會真的做出将人送到縣衙的事情來,畢竟,周老婆子和周大根還沒有做出危及他們自身利益的事情,所以,他們還想當一個善良的上帝。
許是因爲客棧掌櫃給縣城裏的楊俞明傳了信,中午的時候,楊俞明就來了楊家。
“嫂子,你們沒事吧?”楊俞明進門第一句話就是關心,“我進村子的時候,看到村口貓着周老婆子和周大根兩人,不過,他們就在村口呆着,沒敢進來。“
“還真是在村口等着。”周琳琅朝着周二根看去,“二叔,你看,我就說吧,他們肯定在村口守着,看着你們什麽時候回吳家村就再去周家村纏着你們,你還說今天就要回吳家村去呢,得虧我把你們留下來了。”
周二根歎了口氣悶聲沒說話,心裏也多半是難過。
“要不要喊縣衙的人來直接将人拖走了就是了,關他們一輩子,讓他們一輩子别出來。”楊俞明問。
“不要。”周二根連忙搖頭,“還是不要了,他們愛守着就守着吧。”
周琳琅歎了口氣,周二根到底還是有點心軟,畢竟,周老婆子是他娘,一個是他大哥,他可以放任不管,但是卻做不到把人丢進縣衙的事情來。
可周琳琅就不一樣,她又不是真正的周琳琅,和他們那兩人沒有什麽血親之親,對她而言,周老婆子和周大根就是非常可恨的無賴。
“對了,你今天來了也好。”周琳琅指了指在楊家大門外探頭探腦的人,道,“地裏的辣椒已經開始結辣椒了,村民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辣椒的價格,你也是時候給定個價錢,好讓大家心裏有底。”
“我自己心裏也沒底啊。”楊俞明兩手一攤,“嫂子,你看辣椒定個什麽價錢合适?”
“你跟我進來,我和你大緻的說說。”周琳琅讓楊俞明個跟着她進了阿楊的屋子,借用了阿楊的書桌,周琳琅拿了紙筆就先問楊俞明,“我上次給你的幾壇辣椒醬你怎麽處理的?”
“放在望隴閣賣了啊。”楊俞明道,“一壇十兩,去掉我自己留的,古叔留的,總共就隻有三壇了,一壇十兩,我覺得賣的還虧了。”
“十?十兩?”周琳琅咋舌,“不虧了,很賺了!以後辣椒醬大量上市,肯定是賣不了這麽高的價錢的。”
“那嫂子你的意思是?”楊俞明道,“我想聽聽嫂子你的意見。”
“先成熟的這種辣椒,我這兩天去他們地裏看過了,預估了下,一畝地大概能收三百斤左右的辣椒,你一斤按照十五文錢收,村民一畝地就能……”
楊俞明正才要算着,就聽見周琳琅毫無停頓的接了下去,“村民一畝地就能收四千五百文錢,因爲辣椒種子是我們提供的,所以他們沒什麽成本,隻需要扣除人工費,這塊地消耗的費用,他們還非常有賺頭。”
四千五百文相當于四兩多了,這一筆銀子,可相當于平日村民一年辛苦下來的積蓄了,有的人家,一年還攢不到這麽多的錢。
“村民收第一批成熟的辣椒,他們看到了銀子好賺,才會有拼勁兒,才會把剩下的辣椒好好的種,而且對于你來說,一斤十五文錢收真的不貴。你一斤十五文錢收來以後,就可以先和你那裏原有的别的品種的辣椒混着先做一批辣椒醬出來,一瓶辣椒醬的成本其實并不多,貴的反而是裝辣椒的壇子,一瓶辣椒不要說十兩,就是一瓶二三兩你都很有得賺,将來,你将這壇子裝的辣椒醬賣到全國各地去,你想想這個銷量,得有多少?”
“還有,望隴閣不是準備開分号到錫州和京城去嗎?我還有一個建議,你參考下。”周琳琅指了指邊上的椅子,“坐着說話,你這麽高的個,我和你說話得仰着脖子,說話累。”
楊俞明嘿嘿一笑,撇了眼周琳琅,取笑了一句,“我堂哥比我還高呢,那你和我堂哥說話就不累啊?”
“我和你堂哥說話聊天的時候是靠你堂哥胸口上的,難不成,和你說話我也要靠着?”周琳琅白了眼楊俞明。
“别别别,還是别了,我坐着,我坐着,要是讓你靠一下,堂哥知道了,我可就沒命了。”楊俞明吓得趕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堂哥是個醋壇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琳琅惡趣味的笑了一聲,楊承郎比她高了足足一個頭還多,她靠在楊承郎的身上就是小鳥依人,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說話聊天,楊承郎就喜歡抱着她,或者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所以,不存在她要仰着腦袋很累的情況。
調侃完楊俞明以後,周琳琅才恢複正色繼續道,“要說我們大燕朝,誰最會做生意?除了皇商林家,還能找得出誰?”
“嫂子的意思是和林家合作?”楊俞明一點就通。
“對,林家的鋪子遍布整個大燕朝,到處都可以鋪貨,但是你們卻不行,即便你們在别的地方還有很多鋪子,但是,都是不能暴露的,所以也絕對不能拿來賣辣椒醬!日後,望隴閣的分号會在京城和錫州兩郡開起來,這三個地方的銷路你們要自己握在手裏,然後,将辣椒醬提供給林家,讓林家憑着他們自己的本事去賺别的地方的錢,你們以一瓶多少錢供貨給他們,他們要賣多少錢,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京城和錫州兩郡最繁華的地方我們望隴閣自己掌控,然後把我們挑剩下的給他們,林家能同意嗎?”楊俞明很是懷疑。
“我要是林家老爺,我不傻我就會同意,難不成,全大燕朝買得起辣椒醬的人都在京城和錫州兩郡?你别傻了, 大燕朝有多少人?你們不過是占了三個地方而已,林家還有那麽多的地方能賺錢,爲什麽不同意?特别是冷一點的地方,你信不信,辣椒醬肯定會比南方更好賣!”周琳琅敲了敲桌面,“我再做幾罐辣椒醬出來,你拿着去林宅找林宅的莫問管家,将合作的意向告訴他,讓莫問管家幫你傳達,林家的人要是有意向合作,自然會再找你。”
“行,那我試試,真要是像你說的,能和林家用這種方法合作就再好不過了!”楊俞明有些激動,“這樣,我們省事多了,還能照樣賺錢。”
周琳琅挑挑眉,這就是産家和代理商的意思了,隻不過,稍稍有點不太一樣,望隴閣會自己占據三個地方。
周琳琅之所以這麽建議,也是考慮到林家本事大,和林家合作,辣椒醬就無需擔心銷路。
林家鋪子多,還有皇家那邊的關系,到時候,隻要林家鋪子同時鋪貨,就不怕辣椒醬不會備受關注,是人,都對新鮮事物保持強烈的好奇心,對于有錢人家,幾兩銀子根本就不算什麽。
“行,嫂子,那周家村這邊的事情就由你幫着來和村民說了,我這就趕回縣城裏安排一些事情下。”楊俞明道了謝就徑直離開了,心裏挂着事的他,也難得來了一趟沒有蹭飯。
看他這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就連老獵戶都覺得稀奇了,朝着周琳琅問道,“他這就走了?不回來吃飯了?”
“望隴閣有事,他去安排了,剛才和他說了些事,他那急性子,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琳琅笑着應着,看外面一群人還圍着,便闊步的走了出去,“大家都在呢?”
“在呢在呢!承郎媳婦,剛才明爺和你單獨在一起說了那麽久的話都說了啥?你和明爺說了我們地裏的辣椒都開始長辣椒了沒有?”有急性子的嬸子張開口便問,“明爺說辣椒給什麽價錢沒有?”
“那辣椒能有五文錢一斤不?估摸着,我們一畝地也能有三百斤,五文錢一斤,我們一畝地就能有一千五百文,就是一兩多了!”一個大叔喜滋滋的算着,“我家地多,足足種了兩畝多,估摸能有七百多斤呢,我在家裏算了好長時間,七百多斤,至少就能有三兩多錢啊!”
“明爺已經和我說了,他說,一斤成熟的好辣椒,就按照一斤十五文錢來收!你們啊,到時候就坐等着收錢吧!”周琳琅笑呵呵的看着那大叔,“大叔,你可聽好了,是十五文錢,可不是五文錢。”
“我的天啊!十五文錢!”那大叔險些要跳起來了,“就算我那地能有七百斤,一斤十五文錢,快,誰幫我算算看,有多少銀子?”
“十兩零五百文。”周琳琅給出了一個精準的答案。
“十兩零五百文,十兩……”那大叔嘟囔着那個數字,激動的渾身的在抖,沒想到,抖着抖着,竟然直接昏過去了,驚到了周圍的一片人。
“趕緊掐人中,用力掐人中,這是給激動的!”邊上有經驗的老者連聲喊着。
邊上的人這才趕緊伸手去掐了那昏倒過去的大叔的人中,好一會,那大叔才悠然轉醒,一醒來,就拽着邊上的人的手指喊,“十兩銀子啊!足足十兩銀子啊!那是我一家好幾年省吃儉用都賺不來的銀子啊,可如今,就這幾個月,竟然輕輕松松就給賺到手了?我激動啊,我……”
我了個半天,那大叔又昏過去了。
“哎呀,瞧這沒出息的玩意兒!”邊上有人取笑着,跟着都開始咧着嘴笑了,“我家地少,就種了一畝地,那也有四兩多的錢,知足了,知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