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一匹布,做了衣裳穿在了李老娘的身上,李老娘走出去以後,定是會引來周圍鄰居的羨慕,完全能滿足李老娘的虛榮心,李老娘高興了,李家就什麽都和諧了。
“鐵樹娘,回去以後,你婆婆要是說要将這布匹賣了,你就将我剛才那原話說給她聽,這布匹一定要剪裁了你親自做了衣裳給她穿在身上,布匹換成錢,藏着了,過了就沒什麽感覺了,但是,衣裳能三五天的穿上一回,和藏了的錢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和心情。”衣服穿一回,别人羨慕一回,但是,銀子藏着了,誰家也不知道,李老娘一個人拉扯孩子長大的寡婦,絕對是一個不會炫耀家裏有銀子的人,所以沒人知道就沒有人誇獎可以滿足她的虛榮心。
“什麽話?”邱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便問了句。
“她要是想賣了,你就說,給你這一匹布的時候我說了,别人送來的禮不好拿去賣了,那是對主人家的輕怠,你就和她說,我看見這布就說了,這做成衣裳穿在她身上鐵定好看,下回去李家的時候,就能看到了,這樣她肯定就不會再提賣錢了,然後你就親手做兩身衣裳給她。”周琳琅笑眯眯的問道,“可是明白我的意思?我可不是送了東西還要管着你們拿回去以後要怎麽處理。”
邱氏并不太明白周琳琅的用意,但是,心裏卻想,周琳琅爲人和善大方,她會這麽特地提點,總是爲了她好,自然不會錯的,便回答道,“我聽你的。”
周琳琅會心一笑,邱氏雖然不聰明,但是,好在人實誠,會相信她的安排。
東西整理好之後,周琳琅就和邱氏出了屋子,院子裏,阿楊和李鐵樹都跑瘋了,這個季節,熱的兩人是一頭的汗。
楊承郎燒了水就喊兩人去澡間洗澡去,李長命站在一邊彎着眉眼笑着看着兩個孩子在洗澡的時候都還要玩着水打鬧着,一點都不像才住在一起兩天不到的兄弟,反倒是像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這兩皮猴。”邱氏忍俊不禁,有些羨慕,“自家院中有口井真好,什麽時候要用水了,都可以随時取。”
“夫君當初也是這麽想的才在院中打了一口井。”周琳琅道,“他說都是慣着我的臭毛病,不管天熱天冷,每天都要洗了澡才能入睡。”
“他樂意慣着就成。”邱氏接了句話,心裏也不禁有些羨慕,這就算是李家有一口井,但是,李老娘也不會讓她這樣每天燒水洗澡,會覺得浪費柴火。
李長命腿不好,李老娘是死都不願意他上山去砍柴,家裏的柴火,都是邱氏和李老娘砍的,李老娘平日裏,就更是省着用了。
雖說,邱氏和李鐵樹陪了阿楊一夜,但是,第二日,送一家三口坐上牛車的時候,阿楊一直趴在周琳琅的懷裏不敢去看坐上牛車的親人,一雙眼睛,已經蓄滿了淚水,隻要往牛車上看一眼,他一定會忍不住哭出來的。
“阿楊,娘和弟弟回去了,有了空,娘和弟弟再來看你,或者你們再來李家灣。”邱氏低聲的說了句,然後抱着李鐵樹,一咬牙,忍下心裏的不舍,便和周琳琅楊承郎告别了。
牛車就載着這一家三口緩緩的離開了,人走遠了以後,阿楊才猛的回頭,可是,連牛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阿楊終于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楊承郎要勸,周琳琅對着他搖搖頭,是該讓阿楊好好哭哭,總比所有的情緒憋在心裏好,哭完了,累了就會睡過去,邱氏起來的時候說,阿楊昨天一晚上沒有舍得睡着,熬了一晚上。
阿楊哭了一會兒後就停了,果然是趴在了周琳琅的懷裏睡着了,回到楊家,周琳琅就将睡着了的阿楊抱回了屋裏去,給他蓋上被子以後,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他的屋子。
“沒醒來吧?”楊承郎問。
“沒,睡的香着呢。”周琳琅輕輕搖頭,“孩子别看他小,但是也是有心事的,他難過的時候,就别安慰他了,讓他好好的哭一哭,哭過了就沒事了。”
“最近她越來越愛哭了。”楊承郎嘟囔了句。
“你啊,你是大男子漢,你不能拿你的标準去要求一個才四歲的孩子,一個孩子,難過傷心要是還不哭,那還是個孩子嗎?孩子,就應該,高興就笑,不高興就哭。”周琳琅并不覺得阿楊愛哭,“阿楊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多了,平時沒事你見過他哭鬧?他可不會像别人家的孩子,吃不到想吃的,得不到想要的就一個勁兒的哭鬧,他怕是從小也不曾做過這樣的事吧?”
楊承郎想了片刻,如實的搖了頭,他雖然疼阿楊,但是,從來也不知道怎麽管教孩子,而阿楊又是個男孩,他就一直覺得,他得是一個小小男子漢。
“所以啊,阿楊他已經很讓我們省心了,懂事的都讓我覺得心疼了,你看,他那麽不舍得,但是,邱氏和鐵樹他們回去的時候,他一句話都沒說,更沒鬧,就直接一個勁兒的憋着難受,等人走了以後才哭出來。”周琳琅歎了口氣,“讓他好好睡睡吧。”
楊承郎恩了聲,也覺得他媳婦說話很有道理。
他家媳婦和他一樣,都是沒有當過爹娘的人,但是,就是比他心細,比他會照顧孩子,這會兒問阿楊,喜歡嬸嬸還是喜歡叔叔,阿楊鐵定會說喜歡嬸嬸。
想到此,楊承郎便不禁情動,抱住了周琳琅,輕聲笑道,“媳婦,能娶到你真好。”
“是吧?真的很好吧?”周琳琅被楊承郎這一番言行吓了一跳,而後,便又覺得心暖暖的,她爲這個家所做的一切,楊承郎都看在了心裏,她還沒有感動别人,還沒有感動自己,卻先感動了楊承郎。
三人回來的時候并沒有關門,壯壯奶奶牽着壯壯大咧咧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口子抱在一起,第一秒,她有點沒反應過來,後,才開口取笑了兩人,“哎呦喂~我說你們兩口子啊,這感情也太好了,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收斂點,門也不知道關上。”
聞聲,兩人匆忙放開。
周琳琅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楊承郎的身後,在自己家裏抱一抱是沒什麽,但是被人看見了,總是有點尴尬。
還好剛才楊承郎沒有一激動抱着她直接來個法式熱吻,不然,真就沒法見人了。
“阿楊呢?”壯壯是個孩子,也不覺得兩人抱在一起會怎麽樣,反正,他時常和阿楊也是這樣抱着玩鬧的,就是,在院子裏轉了一圈,沒看到人就出口問了下。
“阿楊昨天一夜沒有休息,剛才才睡着了,等他睡醒了,我再喊他去找你玩。”周琳琅應。
壯壯奶奶接下話,“我聽村裏人說,阿楊娘他們一家回去了,回來的時候,阿楊哭了一路,也真不知道阿楊有啥好哭的,你們兩口子對他可真真是好啊,他娘帶着弟弟回去了,他哭成那樣,真是小沒良心!”
周琳琅一聽可吓壞了,還好壯壯奶奶聲音小,阿楊又還在睡覺聽不見。
像壯壯奶奶這樣的心思,也是大多數人的心思,總怕自己養大的孩子最後孝順到别人那去了。
說真話,周琳琅總覺得,這樣的人,并不是真心愛孩子,而是爲了自己才養着孩子,希望這個孩子能給自己養老。
周琳琅卻沒有這種念頭,她現在疼愛阿楊,将來阿楊是要如何,那是阿楊的選擇,她疼愛阿楊,出自内心,對阿楊别無企圖,也毫無要求。
周琳琅也沒有傻到在這個時候去和壯壯奶奶說這個道理,她邀了壯壯奶奶和壯壯到廳屋去坐,給兩人一人端了碗甜湯圓,湯圓是昨晚做好當做今天早餐的,這也是阿楊和鐵樹特别喜歡的甜品之一,周琳琅還讓邱氏帶了一些回去給李老娘也嘗嘗。
這是壯壯奶奶第一次吃到這東西,一口咬下去,那裏頭的芝麻糊便流了出來,一看就特别的新鮮有趣,吃到嘴裏,芝麻的香味,那真是好吃到舌頭都要吞掉了。
“這玩意兒是什麽?”壯壯奶奶問。
“是湯圓,裏頭有花生餡和芝麻陷的,味道怎麽樣?”周琳琅問。
“好吃!好吃!”壯壯和阿楊一樣,是個捧場王,周琳琅做的,目前還沒有他們說不好吃的時候。
“好吃的話,回去的時候帶點回去,我昨晚做的挺多的,都在廚房裏。”周琳琅笑,“不過這東西要是不凍住就不耐放,回去後記得趕緊煮了吃了。”
“哎,好好好!”壯壯奶奶是絕對不會推辭的,一聽有東西拿,都笑的合不上嘴了,心情一好,也就坐着和周琳琅唠叨上了。
“對了,阿杏的事,你知道了嗎?”壯壯奶奶來就是爲了和周琳琅說這事的。
“不知道啊,就昨天早上她夫君過來把我家雞鴨賠上了。”周琳琅這兩天沒有在村裏走動所以也不知道村裏最近又在傳什麽了。
“知道阿杏爲什麽要去你家偷雞鴨嗎?那是因爲她家的死了,他夫君給了她錢讓她去再抓幾隻回來,阿杏就想着不給錢讓春花再給她幾隻,然後就四處說春花家的雞鴨崽子不好,抓回家就病死了,她上春花家要,春花不給她,還說她嘴巴壞到處亂說話。”壯壯奶奶說到這,便直接樂開了,“你知道阿杏家的幾隻雞鴨崽子怎麽死的嗎?”
周琳琅搖搖頭,“不知啊。”
“被她和她小叔子小姑子家幾個孩子聯合起來抓了扔尿桶裏去遊泳給淹死的!哎呦喂,可把我給笑死了,那幾個毛孩子,看着小雞小鴨有趣,抓了幾隻就丢到尿桶進去讓遊泳給他們看,後來就淹死了!這事春花婆子還是聽那幾個毛孩子說的才知道的!這被尿淹死的小崽子,春花能賠嗎?自然不會吃這虧了!”
壯壯奶奶一笑,那嘴巴張大了,湯汁便到處的噴濺,噴了一桌子都是,周琳琅默默的往後移動了兩小步,才開口道,“這事春花有理。”
“那可不有理嗎?阿杏鬧了以後,春花就把這事說了出來,阿杏一看,春花都知道咋回事了,再鬧也沒用,才說花錢再買幾隻,就春花那脾氣,直接就撂臉子了,就說,往後她家這些崽子不賣給阿杏了,直接就把阿杏趕出門了。”壯壯奶奶說到這才算是收住了笑,合上了嘴,“被趕出門,阿杏回家大概是怕被她男人知道又得罪春花,所以才趁着你們家沒人偷了你們家的雞鴨,但是又偏偏貪心,看到你們家院子裏的兔子也想要,就連綠豆也想要。”
“她那是活該。”周琳琅才不同情那種人。
“可不就是活該?他男人也不準備去她娘家将人接回來,就說,她愛回來就回來,不回來,一輩子就别回來,省的整天給家裏添麻煩惹事!”壯壯奶奶幸災樂禍的笑着,“你還别說,阿杏還真是個惹禍精,那張嘴就管不住,成天四處得罪人,咱們村子裏,幾個人不煩她那張嘴的?說她是大喇叭都委屈了喇叭了,喇叭都沒她嘴巴厲害!這周老婆子不在了,村子裏,就她家最有熱鬧可看了!”
周琳琅也很不厚道的跟着笑,阿杏嬸子的夫君是個會做人的,但是,招架不住娶了個惹禍精啊,成天去得罪人,先是楊家和他們家斷了來往,然後春花婆子這會兒又不肯賣雞鴨崽子給他們家了,這還真是一出門就惹事,惹了事就收不了尾了。
唠了一會兒,壯壯奶奶就牽着壯壯帶着一大碗未下鍋的湯圓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周琳琅這才有了空忙自己家的事,一邊暗想,這壯壯奶奶還真是以貌取人的厲害,自從楊家起了新宅子,日子好過了,她和楊家來往也就頻繁了起來,以前楊家還住在破舊小院的時候,壯壯奶奶是打心眼裏看不起楊家一家三口的。
轉眼,日子就到了四月中,趁着天氣不錯,周琳琅和拉着楊承郎給水稻播種了,天氣開春以後,不久之前周琳琅就已經和楊承郎把家裏的十畝水田修整好了,這會兒,直接用其中一小塊地播了種。
在附近幹活的村民一看,一個個是看傻了眼,更是有被吓到的。
“我說承郎啊,你們兩口子這瞎忙活什麽啊?這才四月中,你們就播種了?”有個老大叔看見了是慌慌忙忙的丢下手裏的活就往楊家的田跑去,“快别忙活了,這水稻播種還早着呢!你們兩口子沒種過水稻難不成還不知道這水稻啥時候播種插秧啊?”
“放心吧大叔,我心中有數,我家水稻,今年就四月中播種。”楊承郎見對方是真着急便多解釋了兩句,“我這麽做,有我這麽做的道理,放心吧,我還能拿這種事瞎鬧?”
回答的過程,楊承郎全程沒有提到過周琳琅的名字半句,就将這事歸到自己的身上,日後真要是有什麽萬一,村裏的人,也隻會笑話他傻,不會笑話到周琳琅身上去。
“不對不對!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習俗就不是這個時候播種,太早了,太早了!”老大叔還在一個勁兒的勸,見勸不動楊承郎,便喊了周琳琅,道,“你家夫君沒有種過地不知道啥時候播種,你都種了十幾年的地了,還能不知道啊?怎麽還跟着你夫君瞎胡鬧啊?”
周琳琅未出嫁的時候是包攬了周家所有的活,播種插秧除草收割等等的活,全部都是周琳琅一個人來,所以,老大叔是覺得周琳琅肯定知道水稻要怎麽種的。
“大叔……”
周琳琅剛開口,楊承郎就截了話,“大叔,家裏事,我做主,我媳婦自然聽我的,您放心,我不是瞎胡鬧,我是認真在種田,您忙您的,别因爲我們耽誤了您下地幹活!”
那老大叔見勸不動,隻得搖搖頭一臉可惜的看着楊家的十畝上好的田地了。
周琳琅朝着楊承郎靠近,踢了踢他的小腿,道,“剛才幹嘛不讓我說話啊?”
“說啥啊?說是我做主的不就成了?日後有啥事,他們也說不到你頭上去。”楊承郎擡頭看看日頭,又責備道,“都和你說了,讓你别出來跟着我曬,你就偏不聽話,呆在家裏多好,就播種這點小事,我還能不會啊?”
“我也想一起啊,呆在家也沒事,動一動筋骨才覺得舒服,再說了,才什麽季節,太陽能曬到哪裏去?”周琳琅拍了拍自己的臉,“你看看,我出門都用了你伯母給我的那些東西了,能防曬呢!你沒覺得,我最近皮膚好多了嗎?”
“恩,臉上摸上去滑了很多,也白了點。”楊承郎如實道,“所以我才讓你在家裏好好養養,這點活,我能幹的完,你就該在家裏休息,養養雞鴨收拾收拾屋子就好了。”
“就那點活能幹什麽時候去?你連衣服都不讓我洗,真把我當貴夫人養了?也不怕把我給養嬌氣變成懶婆娘了。”周琳琅自然知道楊承郎都是在爲她着想。
這個時代,總是對女人苛刻一些。
同樣的事情,比如今天這事,楊承郎說是他做主,村裏人隻會說楊承郎年輕不懂事瞎胡鬧,但要是周琳琅說是她的主意,怕是大家的口水能将她淹沒,說她是敗家娘們,是攪事精,不消停等等再難聽的話都有。
楊家的衣服,冬天都是楊承郎一手包辦的,開春那會兒,周琳琅有一回來月事肚子疼,之後,楊承郎更是不讓她碰涼水了,所以,到了這天氣,楊家大多數沾水的活,都是楊承郎在做。
“我知道媳婦你不會。”楊承郎好脾氣笑呵呵的應着,就推周琳琅站到田埂邊上的桃樹下,“你就站在這别動,我要是哪裏做的不對了,你再喊我兩聲糾正我就成了,你要是不聽話,我可就生氣了。”
“呦呦呦,生氣了會怎麽樣?”周琳琅像個壞痞子一般邪魅的笑着,“難不成動手打我啊?”
“晚上打你!”楊承郎惡狠狠的應了聲然後沖周琳琅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就走開了,留下周琳琅站在桃樹下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一本正經的流氓!
周琳琅臉是燒紅的快和熟透的柿子相比了,索性,楊承郎不舍得她被風吹日曬的,那她就站在這邊看着就成了。
播種是一件很快的事,一天就完成了,回去以後,周琳琅和楊承郎也不覺得累,還商量着第二天上山去摘點野菜蘑菇什麽的,楊承郎也準備上山去打獵了。
“開了春,也耽誤好長時間了,明天我就去打獵。”家裏最近一直在花錢,也是該有個進項了,總不能一直靠着家裏的老本,楊承郎想,他得上山多打點大隻的獵物。
“好,我們明一早一塊上山。”周琳琅本來也是這樣打算要上山去的。
兩人正商量着,村長便晃悠悠的擡步走了進來。
“在呢?吃過沒有?”進了門村長就喊了兩人一聲,“我聽說你們兩口子今天去田裏播種了?這事是真是假?”
村長今日白天不在村裏出了門,傍晚回來就聽到一村子裏都在傳這事,趕忙就過來問問情況了。
“是啊。”楊承郎應,心裏也猜到村長一聽到就會過來。
“你們兩口子咋回事啊?聽說有人勸你們還不聽?這時候播種,真是太早了啊!”村長是語重心長,“你們兩人這是咋打算的啊?那可是上好的田,别給糟蹋了啊!”
“我的主意,放心吧村長,我心裏有數。”
“有數?有啥數?”村長一生氣擡手就往楊承郎手臂上打了下去,頗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在裏頭,“你不出去聽聽外頭的人怎麽說你們啊?都說你們兩是錢多扔着玩,種田當做是兒戲,想什麽時候種就什麽時候種,什麽都不管不顧,像個傻子一樣,虧你們兩還是都識字的人啊!”
“外頭那麽多人,成天說我們楊家是非的那麽多,我怎麽能都管得過來啊?”楊承郎被打了還笑嘻嘻的揉了揉手,“村長,您這麽大歲數了,手勁兒還真是大,一看就是身體硬朗。”
原本還氣頭上的村長,頓時被楊承郎這話給鬧破功直接氣笑了,“你啊你啊,心大啊,這會兒還能笑,田地的事可不是能瞎胡鬧開玩笑的啊,那意味着一整年的收成,意味着一整年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