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康康舅舅托人給我們送了個口信,說村裏有地要外租,他幫我們要了五畝地租種。”周二根道,“你已經将白玉芽這個營生給我們家了,蘑菇的營生是不能再給我們了,況且,我們這一家子的,腦子笨,蘑菇很多都長的特像,我們不會認,萬一要是認錯一個,很容易出事,所以,蘑菇的事就算了,家裏租了五畝地,又有白玉芽,想必,我們家肯定能将日子過好來的。”
“五畝地怎麽收租?”周琳琅問。
“五畝地每年一共交五百斤糧,剩下的就留着自家。”周二根應,“算算每畝産的糧食,按照以往來算,約莫就是交三成左右的租,雖不是最便宜的,但也不是最貴的,我算了下,交了租,應該還能夠咱們一家至少一半的人的一年口糧。”
周琳琅在心裏默默的算了下,以現在的産量,一畝田産量約莫三百四十斤,五畝地,一年就一千六百多斤的産量,還得祈求老天爺風調雨順無災無難到秋收,去掉五百斤,也就還剩下大概一千一百斤的糧食夠一家人一整年的口糧。
周二根一家人現在六口人,一人平均分的一百八十斤的糧食,這怎麽算,都是不夠的啊?
“這地的主人倒是會算,也不像别人家,明确的說要三成還是四成的租。”将來要是遇上什麽天災,一畝地産不出那麽多糧食,地的主人照樣要收五百斤的糧食,可見,是一個會計算的人家。
若是說要幾成的,遇上天災,一畝地若是隻産一百斤糧食,主人家若是收三成租,便隻收三十斤的糧食,這對于佃農而言要來的劃算的多,也更加的保險。
不過,好在,青桐縣百年來一直都是風調雨順的,也沒有出現過什麽災難,倒是也不用擔心這方面。
“那也成,有總比沒有好,發白玉芽不會很忙,種糧食也就是春耕秋收那時候要忙一些,二叔家裏人多,能忙得過來。”周琳琅是能理解周二根這種心态,當了一輩子的農民,種了一輩子的地,自然會覺得,隻有地裏的糧食最靠譜了。
“是啊,不管是多是少,隻要别讓我閑着就成,我這人,你們知道的,閑不住。”周二根是個很容易知足的人,五畝田地,種的再辛苦,但是,至少也能确保家裏有糧食了。
“二叔,但是,這一回,這主人家遇到了你,隻要了五百斤的糧食,那就是我們賺大了,今年種田,你們跟着我的節奏來,我保準能讓你們今年不用餓肚子!”周琳琅俏皮的眨眨眼睛,“過些時間吧,該動起來的時候,我會提早通知你們的!”
“看你這樣,八成又是有什麽好主意了吧?”羅氏瞧着周琳琅這笑的是信心滿滿,“照你這麽說,看來,我們今天回去,還真是可以放大心的盡管該吃吃,該喝,喝了!”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周琳琅是誰?”這會兒,周琳琅的小尾巴都快翹到了天上去了,她心裏是早就有打算了,不過,時間還沒到,她也沒有馬上就說出心裏的打算。
倒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便開口問道,“咱們村村口那邊好像是有一片山,山上種着一片梨樹對吧?那片山是誰家的啊?去年也沒見村裏有誰家賣梨子啊。”
“你說那片梨樹林啊?”周二根道,“咱們村就隻有一片梨樹林,是周全貴家的,那片林子都荒了好多年了,早些年,他們家還有在打理,每年結的梨子,都會挑到鎮上去賣,但是總是賣不出好價錢來,梨子最後都爛在他們家裏,所以,這幾年,他們家就不怎麽打理那片林子了,這幾年,也就村裏幾個孩子偶爾會去那轉轉看看有沒有哪棵樹能結一兩個梨子解解饞。”
“前些天不是聽全貴媳婦說今年準備把那梨樹砍了當柴火燒嗎?說是放在山裏也浪費,幹脆也砍了,也沒聽說砍了要再種什麽。”羅氏接腔。
“砍了?”周琳琅咋舌,“好好的一片梨樹林直接砍了啊?”
“不砍了留着也沒用啊,到了季節,村裏孩子就老要往他們家那片林子竄,去年不是有一個孩子,在那林子裏摔了,傷了手,結果全貴家就被訛上了賠了一百文錢嘛,大概就是因爲這事情,一氣之下,他們才想砍了梨樹林吧。”羅氏道,“反正我聽全貴媳婦說起那片梨樹林就是用特别晦氣的表情。”
“我想要那片梨樹林,他們家住在哪裏?”周琳琅念頭一起,“這天氣還很冷,他們應該還沒有那麽勤快就上山裏把樹給砍了吧?”
“那倒不會,前幾天才說的,應該不會就這幾天就砍了,我倒是覺得,他們不舍得砍,事情都發生那麽久了,要想砍,早就砍了,也不會留到現在,全貴媳婦多半就是嘴上說說。他們家就在村頭那顆百年大松樹下路口進去的第一戶,他們家房子很大。”羅氏應。
一聽位置,周琳琅就好像有點印象了,“咱們村的趕牛大叔好像也是住在那一片的吧?”
“對!趕牛的是周全貴的堂兄,他們兩家在咱們周家村一直都是挺有錢的人家,家裏田多地多。”羅氏說起這兩家是有點羨慕,“他們兩家挨的進,兩人的房子相隔不足百米呢!雖說是堂兄弟,但是兩家感情一直都挺不錯的,都是自家的獨苗,和親兄弟似得。”
周琳琅想,這樣的人家應該就挺好說話的。
“你要那梨樹林做什麽?”吳氏好奇的問了句。
“自然是變廢爲寶了,你們等着看吧!”周琳琅應着,然後心裏嘀咕着,回頭讓村長幫忙問問租下那梨樹林要什麽價錢,現在,整個周家村看她和楊承郎都是肥羊,所以,還是讓村長出面先問了價錢再說。
飯後,周二根就領着一家人回了吳家村,周琳琅和楊承郎則牽着阿楊的手将一屋子的孩子全部送回他們自己的家,最後才去了村長家。
“都是在周家村裏,幾個孩子還能走丢啊?這天氣,還特地大老遠的送回來,你們這兩口子,還當真是禮數多。”村長笑言,也事實如此,一村子的孩子都是到處撒野,這家的去那家串個門,玩夠了,誰都是自己回家,隻有楊承郎一家會親自把孩子送回家。
“以防萬一吧,孩子小就貪玩,就怕出了什麽事。”楊承郎應着,然後将周琳琅想要周全貴那一片梨樹林的事情和村長說了。
村長沒推脫,直接就應了,說是晚些時候就去周全貴家問問他們家租不租。
得了村長的話,周琳琅和楊承郎便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楊家的喬遷酒看好的日子是在兩天後,因爲這段時間楊家常去鎮上大肆的采買,所以和鎮上一些攤主也相熟了,前些天,楊承郎去鎮上的時候和他們說了要留的菜,所以,這一回,楊承郎也不用趕早去鎮上買菜。
周琳琅将新家打掃好之後就去了舊屋,楊承郎像條大尾巴一樣跟着她,她喂雞鴨,他幫忙拿着裝着食物盆子,她要打掃兔子窩,他比她快一步把掃帚拿在手裏先忙了起來,然後還露出一臉傻的表情沖着周琳琅挑釁的笑着,逗的周琳琅是半點脾氣都沒有。
“你真是幼稚!”搖搖頭,周琳琅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就往雜物間去了,一邊嘀咕着,也不知道周二根回吳家村以後能不能收到足夠的綠豆來發白玉芽,她得去地窖看看自家存量還有多少。
這段時間搬了幾次,地窖裏屬于周二根家的東西基本已經搬完了,一下子,就空出了很多位置,進了地窖,周琳琅朝着藏着綠豆的方向看了眼,綠豆的儲藏量頓時就心裏有數了。
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白玉芽和綠豆有關系,周二根要收綠豆應該也不是很困難。
白玉芽做好以後,很快就能換成錢,陶然酒樓郭掌櫃那都催了好多次要白玉芽楊承郎和周琳琅一直都沒有回複,到時候郭掌櫃知道她将生意交給周二根以後,也會爽快的找周二根買。
“媳婦,你怎麽還沒有出來?”
楊承郎在院子左等右等不見周琳琅從雜物間裏出來便探着腦袋在地窖門口喊着,正猶豫要不要下去看看的時候,就看見周琳琅将一籃子遞了出來,他迅速接了過來,然後将人給拉了起來,責備道,“地窖不能久待,往後沒事你别老往地窖去。”
“知道了!”周琳琅吐吐舌,“閑着無事,想做點如意糕給阿楊解解饞,前些天就聽他念叨了。”
“你就知道寵壞他。”楊承郎半點嚴肅都沒有的指責了周琳琅一句,“也不怕寵壞他。”
“你都不怕把你媳婦寵壞了,你媳婦還能怕把你寶貝侄兒給寵壞了?”拍拍手掌上的塵土,周琳琅走出去洗幹淨了手,這才回頭揶揄的朝着楊承郎看了一眼,“怎麽?媳婦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
“樂意,怎麽能不樂意?”楊承郎無條件投降,一手拎着籃子,一手就摟着周琳琅的腰,低頭就是一個狼吻,“我更樂意和媳婦親香。”
美色當前,周琳琅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哪裏還會記得和楊承郎頂嘴了?
村長來的消息很快,當天傍晚他就來了楊家。
來了後,也不着急走,就坐在楊家幹幹淨淨的小院裏曬着夕陽,喝着周琳琅泡出來的茶,很是享受。
“周全貴回話了,說是,如果要将梨樹砍了,一年要給五兩租金,且不能租少于五年的時間,如果,不砍梨樹,一年就隻要三年租金,并且,可以一年一年簽租約,比如說,今年租了,明年不想要了,就可以把梨樹林退還給他們家。”村長道,“周全貴這價格開的倒也合适,雖然那一山的梨樹沒有管理一年到頭幾乎不長,但是,要砍了,那也是很可惜的,總是會舍不得,要是砍了,你們就租一年,他們家确實虧大了。”
“無礙,我租下梨樹林,本來就是沖着梨樹去的,什麽時候把租約簽了,我就能早點上山去把林子修整下,好些年沒管理,雜草叢生的總是不行,馬上就要開春了,趕緊除草,下肥,整理下,今年就能結果子。”周琳琅笑,一年三兩銀子,也的确是很便宜,周全貴一家要的價格确實不多。
隻是,想到她要用梨樹林做的事情,她便又說了下去,“林子先簽一年,先說好,這一年,梨樹林歸我,我租的就是這一片梨樹,這一年之内,不管梨樹林長出什麽來,周全貴一家都不能以任何理由要回梨樹林裏的東西或者漲租。”
“梨樹除了長梨子還能長什麽?”村長不解的問道。
“别人種梨樹自然隻能長梨子,但是,到了我周琳琅的手裏,那可就不一定了。”周琳琅胸有成竹,“我租下那片梨樹林以後,這一年,我就會可勁兒的折騰那片梨樹,一年以後,周全貴一家要是不繼續租給我,我也不會說什麽,所以,租約就先簽一年的,還得麻煩村長将我剛才說的話,寫進租約裏。”
“成,我會把這話告訴周全貴的,談好後,再喊你們一塊簽租約,我會喊上村裏的人當中間人見證的,對你們兩方也都好。”村長點點頭,是半點不懷疑周琳琅有沒有說大話,周琳琅和楊承郎的本事,他是早就見識到了。
看着時間,差不多是要吃飯了,村長沒再逗留就離開了。
村長人走了以後,楊承郎就将院子的門鎖上了,回到院子裏,就看到阿楊趴在周琳琅的大腿上玩鬧着。
“阿楊,别鬧你嬸嬸。”他走了過去拍拍阿楊的小腦袋。
“叔叔就是小氣,總說嬸嬸是你一個人的,都不肯分我一點點!我就是要和嬸嬸好!”阿楊也是有脾氣的,他就是不,嘴巴一撅,直接将整個人挂在了周琳琅的腿上,一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挑釁和得意,他能保證,他嬸嬸一定是站在他這邊的。
果不其然,周琳琅看了眼楊承郎直接将阿楊抱在了懷裏,“你叔叔是小氣鬼,不和他一般見識。”
“嗤~”楊承郎不以爲意的用鼻子發出了一個聲調,然後開口問道,“媳婦,你要那片梨樹林做什麽?”
“山人自有妙計,當然是有用了,你信不信,我能讓那片梨樹林長出奇迹來!”周琳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相信我,我會給你很大很大的驚喜,若是事成,我們還能賺到很多很多的錢,甚至還能讓周家村名揚整個大燕朝呢!”
“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大了。”楊承郎揶揄了一句,但到底也沒有說些别的打擊周琳琅。
不管自家媳婦說什麽,楊承郎都信,隻是看她那得意的小眼神,他有意諷她一句,看她白了他一眼的模樣,很是有趣。
“你等着吧!”周琳琅很不服氣的哼了聲,抱着阿楊就起身去廚房做飯了。
不一會兒,楊家小院煙囪袅袅升煙,飯菜的香味,能翻越過新築的圍牆,飄到很遠的地方去。
正式的喬遷日很快就到了,這一天,楊家比上回辦酒席都還要熱鬧。
一大早的,很多人不用楊承郎上門,自發的就把家裏閑置空着的桌椅搬到了楊家過來,這回楊家院子夠大,辦的酒席也更多桌,來幫忙的人,也是更多了。
因爲周琳琅的廚藝好,所以,整個酒席,周琳琅掌勺,洗菜的都是鄰居的嬸子婆子,各個也都手腳麻利。
楊家在周家村雖然是沒有什麽親戚,不過,這一天,村裏還是來了很多人拎着喬遷賀禮來了楊家上門道賀,楊承郎一早就說了,今天,隻要大家願意來,他都很歡迎。
當然,這裏面的大家,是除了阿杏嬸子的,楊家和阿杏嬸子有舊怨,阿杏嬸子當初到處抹黑周琳琅的名聲這件事大家都還記得呢,所以,也沒有人那麽沒眼力會在今天相邀阿杏嬸子一起來楊家。
來的客人,他家一筐雞蛋,那家兩斤白糖,這家幾尺棉布,都沒有空手來的,送的禮都是按照村子裏平常人情往來送的,雖說都不是很值錢,但是,楊承郎也收的高興,俗話不是說了嗎?禮輕情意重,送禮,也一向是有來有往,今天來送了禮的人,他都會找本子記下,将來别人家有這類型事情的時候,他也會走這個人情的。
廚房裏忙的一陣火熱,但是三個女人一台戲,人多了,說話的人也自然多了,裏頭很是熱鬧。
“琳琅妹子,你休息下,這菜怎麽做,你站在邊上說,我來炒,看你熱的滿頭大汗,等會兒你家承郎進來了,一看,還要以爲我們幾個都在欺負你呢!”有個大姐打趣了周琳琅一句,不過也是好意想讓周琳琅休息一下,管着竈台的,可比她們這些洗菜的人累多了。
“就是,快快快坐着歇會兒。”村長媳婦一回頭看,好家夥,周琳琅真是熱的一臉紅撲撲的,還真是難得的好氣色,不過,這可是被熱和累出來的,氣色看着再漂亮,也要不得。
“成,那我喘口氣下!”周琳琅坐在了小椅子上,大口的喝了一大碗糖水,一邊笑,“我炒菜能有怎麽炒?沒秘訣,就是油放多點,整盤菜端出去油亮油亮的,看着就是好吃的樣子!不過,你們等會兒端出去的時候,可得記得繞開我家夫君,回頭讓他看到了,該要說我敗家了!”
周琳琅一句話,逗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本來,周琳琅做飯菜舍得下本,在農村裏是實屬少見,大家心裏看周琳琅這般做法,心裏多多少少有些膈應,畢竟,來吃飯的客人誇了楊家,不免将别人家帶出來說說,但是,被她自己這麽一說,她們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了,也知道,周琳琅這麽說也是爲了讓大家覺得心裏舒坦,不然,誰不知道,以楊承郎寵媳婦那勁,别說是一點油,怕是周琳琅到院子外撒錢楊承郎隻會說,隻要我媳婦高興,随她。
不過,周琳琅并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剛坐下把糖水喝完了,院子外突然騷動了起來,周琳琅隐隐約約聽到什麽林公子首富這樣的字眼,便讓廚房裏的嬸子幫忙看着鍋和火出了廚房。
到院子一看,吓了一跳,人群裏,一身慣常藍衫錦衣的林景雲是鶴立雞群分外顯眼,他邊上是他的侍衛扶蒼和穹蒼,兩人手裏都提着不少的東西,而楊承郎,此時正朝着三人走過去。
“林公子還真是大駕光臨讓我這整個小院頓時蓬荜生輝啊!”楊承郎是驚愕不足驚恐有餘啊,大概是面對林公子這樣的雅人,所以,一開口,自然的就文绉绉了起來。
“何來蓬荜生輝一說?你這小院,如此熱鬧,不用我來,已經是蓬荜生輝了,我不過是閑人一個來湊個熱鬧,你我同住一個屋檐下半月,也算得上是朋友吧?今日是你楊家喬遷大喜之日,我自然要來送上一份祝福了!”林公子輕輕一笑,似乎,周圍所有圍觀他的人的無禮注目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好心情,他朝着扶蒼丢了一個眼神過去,扶蒼和穹蒼就立即将手裏的禮物遞給了楊承郎,他才繼續道,“一點薄禮不成敬意,不嫌棄就收下吧!”
不給楊承郎說不的機會,林景雲便在院子裏轉了圈,最後,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口的周琳琅,擡步就走了過去,停在了周琳琅的面前,禮數周到的笑了笑,“楊夫人,多日未見,你今日這氣色真是格外的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林公子是貴客,還請上座!”周琳琅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被熱紅了的臉,沒多解釋,就将林景雲請到了主桌上去。
這會兒,主桌都還空着沒人坐,将林景雲請過去後,周琳琅自然就引着林景雲坐到了首位上。
本來這位置是留給村長的,但是,林景雲在,就是留給村長,村長也不會敢坐,所以,給了林景雲就最好不過了。
林景雲身邊的位置一邊留給村長,一邊留給楊承郎便可。
林景雲也是厚臉皮習慣了,沒多推脫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笑呵呵的道,“早就聽聞楊夫人廚藝了得,今日是楊夫人掌勺吧?看來,我是來對了,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