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說這話的意思是要告訴大家,她與楊承郎和林景雲這個貴公子的關系并不熟悉,免得大家以爲楊家攀上了高枝,以後有什麽雜七雜八的事情,一個個就理所當然的找上楊家,覺得楊家有關系,自然什麽都做得到。
一聽周琳琅說和林公子不熟悉,圍在廚房門口的人頓時就散去了大半,不過,仍有人留在那不死心的追問,“承郎媳婦,你不是說承郎師傅與林公子相識嗎?那日後,有承郎師傅帶着,你們豈不是能經常見到林公子?”
“說相識不過是好聽話而已,夫君的師傅也不過是和夫君一樣是個打獵的獵戶,不過是年輕的時候遇到林公子随手幫個了微不足道的忙林公子卻記着欠了師傅一個人情,這次的事情,林公子就算是把人情還上了,像林家那樣世家的貴公子,能和我們這種貧民百姓當朋友嗎?不是我胡說,林家,就是一個侍女的衣服都要比我們身上穿的衣裳好的不知道多少倍,有錢人嘛,自然都是要和有錢人當朋友了。”周琳琅讪讪一笑,用着很是羨慕的語氣,“像我們這樣的人住在林家,總是覺得格格不入,就好像是山雞不小心誤入了鳳凰窩一樣,所以,夫君傷一好,我們就趕緊告辭回來了,還是周家村适合我們,總感覺這裏親切,什麽都好。”
“那可不,都是在村裏長大的人,外面再好,不是自家,能舒服嗎?”村長媳婦樂呵呵的應下,“有錢人多半也是看不起我們這樣的窮人,待久了,怕是要被人說閑話挨白眼,肯定不如在自家自在。”
周琳琅笑笑沒說什麽,手腳麻利的将東西分好,然後喊了已經來的人進廚房來拿剛煮好的紅蛋。
院子裏來了不少人,一聽有紅蛋分,也沒有不樂意的,等拿到東西以後,各個都誇周琳琅和楊承郎大方,給了太多的東西,他們都不好意思拿回去了,也有不少人就接了紅蛋,肉和紅棗糕怎麽也不肯要,周琳琅是好說歹說勸說了一番才讓那些儉樸的人将東西帶回去。
等日落西山的時候,楊家的院子才算是一點點的安靜下來,送走了村長一家,周琳琅将廚房的東西稍稍整理了一下,道,“晚上去把沒來的幾家人東西送過去下,明天一早還要去鎮上預訂東西,我和大家說了,後天中午咱們楊家請客吃酒,後天早上,村長會把桌椅幫我們接好送過來,村長媳婦和他們家兒媳婦幾個也會過來幫着我做飯菜,哦對了,明天還要去吳家村一趟,去看看二根叔一家,也讓他後天帶着一家大小來咱們家吃酒。”
回到楊家院子周琳琅就一直再忙,但是,再累,她也覺得是享受。
突然,院子外傳來急切細碎的跑步聲。
周琳琅探頭往外一看,就看到阿楊正一路跑進來。
“阿楊回來了!”周琳琅高興壞了,丢下手裏的東西提着裙角就一路跑出去,直接将阿楊抱在了懷裏一頓猛親,“阿楊,嬸嬸可想死你了!嬸嬸要好好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怎麽感覺瘦了一點點?是不是最近沒有好好吃飯?”
“嬸嬸,叔叔,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我想死你們了!”阿楊嘴一撇,而後,便哇哇的大哭了起來,“吓死我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我在山裏好想你們,想嬸嬸和叔叔,但是我一直見不到你們,我又擔心你們!
四歲孩子心裏的委屈,在面對最熟悉最依賴的親人,一下子宣洩了出來,一雙小蘿蔔手,緊緊的圈着周琳琅的脖子,一雙淚汪汪的眼睛,便一直望着楊承郎,說不出的可憐,道不盡的心酸。
“乖啊,阿楊,不怕了啊,都沒事了,以後沒有人會欺負我們了。”周琳琅柔聲的安慰着,看着阿楊這般,也是心疼壞了,她就知道,阿楊定是吓壞了。
饒是平時對阿楊過分嚴格的楊承郎這個時候都不忍苛責哭成小淚人的男子漢,輕輕的拍着阿楊的背,無聲的安撫着。
“對了阿楊,誰送你回來的?怎麽沒看見别人?”周琳琅朝着門口的方向看了好幾眼都沒看見人。
“是楊俞明堂叔送我回來的,馬車停在村裏沒什麽人的地方,他走路送我到門口就走了,堂叔讓我和叔叔嬸嬸說,他改日再來和我們聚聚。”阿楊一抽一噎的回答着,“堂叔說被人看見他老往村子裏來找我們不好。”
“恩,等我們事情忙結束了,再去鎮上的客棧找他。”楊承郎知道楊俞明擔心的,這個時候村子裏對他們楊家的關注已經夠多了,要是楊家親戚有馬車接送阿楊,怕是又要引起大家一陣猜測,畢竟,能有馬車的,那可是大戶人家。
一家人,時隔半個多月以後終于再次團聚。
這一夜,楊家的小屋,徹夜未吹滅蠟燭,小小簡陋的屋子,一家三口躺在床上,緊緊相擁而眠。
第二日一早,周琳琅和楊承郎就早早的起來了,因爲要去鎮上采買很多的東西不方便帶着阿楊,便讓阿楊跟着隔壁的壯壯玩。
兩人沒有馬上去鎮上,而是先去了吳家村找周二根一家子。
周二根一家子的事情,整個吳家村的人都知道,所以,進了村子,找了人問下,便問到了周二根現在住着的地方,也就是吳氏的娘家。
周二根一家現在還在吳氏娘家住着,吳氏隻有一個哥哥,兩個尚小未成親的侄兒,吳家倒是挺大的,故而住着周二根一家,也不覺得擁擠。
來開門的是吳氏的大哥吳大貴,看到門口的兩人,沒把人認出來,還是在院子裏玩的康康和周來旺把人認了出來。
“舅舅,是我堂姐和堂姐夫!”周來旺牽着康康走了出來,一邊朝着裏頭嚷嚷着,“爹,娘,琳琅堂姐和堂姐夫來了!”
裏屋的人一聽,便都跑了出來,周二根和羅氏一看,高興壞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快進來,快進來!”羅氏一邊将手上的水往圍裙上擦,等手幹了便去拉周琳琅的手,道,“嬸嬸看看,還好還好,沒瘦,這段時間在縣城裏還好吧?”
“放心吧嬸嬸,沒事,我和夫君都好好的,昨中午就回周家村了,今天準備去鎮上采買些東西,就先繞過來你們這和你們招呼一聲,也順道過來給你們送自家煮的紅蛋。”周琳琅任由羅氏看着,等她看夠了,這才笑笑着說着話,一邊伸手摸了摸虎頭虎腦的康康,笑,“孩子就是長得快,這才多長時間沒見,一下子就高了好多。”
“可不是?過個年,個頭就猛蹿。”羅氏直笑,見吳老爹和吳老娘也出來了,羅氏連忙介紹,“這是來财媳婦的爹娘,咱們家這一回,得虧有你們兩口子和他們幫襯着才過了這次的難關。本來想在找好的空地上随意蓋了茅草屋對付住着,但是來财媳婦的爹娘非說不着急,讓我們先暫時住着,等什麽時候把屋子好好的蓋起來了,再搬出去。”
這個時候,周二根才接下話,道,“我合計了下,有你們兩口子借的,開了春我再去找活幹,沒準,到了明年春,就能将屋子蓋起來,雖說可能蓋的不大,就幾間屋子能住下人就夠了。”
也就是說,周二根和周來财隻要能找到活幹,一家子省吃儉用,明年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能蓋個楊家現在大小的家。
吳老爹和吳老娘也很是熱情,家裏來了客人,就非要留兩人喝完熱茶再走,端上來的茶裏,還加了糖,一桌子的瓜子,糖果,全部都擺了上來。
周琳琅看吳家一家人如此好說話,心裏也就放心了。
通過這次的事情,她知道這個世界上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周二根一家拿她當親人,所以,她也不會虧待他們,需要蓋屋子的錢,她可以和楊承郎商量後全部借給周二根。
不過,看來,周二根并不需要,他有自己的安排,對現在的生活,也沒有半點不滿。
再看看邊上站着的周來旺,周琳琅有些稀奇了,要是往常,周來旺哪裏會牽着康康在院子裏玩耍幫忙帶孩子?桌上有好吃的,周來旺的手 能比誰都快,哪裏還能乖乖的站在一邊幹看着直吞口水也不動。
“二根叔,來旺懂事了很多。”周琳琅誇了周來旺一句。
被誇了的周來旺臉一紅,撓撓頭很不好意思,“琳琅堂姐,你怎麽沒帶阿楊來?帶來了,我可以一起帶呢!”
“阿楊和壯壯玩呢。”周琳琅道,也是覺得好有趣,這進門來,周來旺喊了她好幾聲堂姐。
說起周來旺的懂事,周二根是又欣慰又心疼。
“琳琅,我和你那不是人的爹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總怨娘疼大的,不疼我,總覺得,當小的就是一種吃虧,所以,後來有了來旺,我就偏疼他許多,什麽事就任由他來,就好像想把我沒有的,都給他,我失去的,都通通在他身上補回來。沒想到,就養成他那般不懂事的性子。這段時間,家裏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我是想通了,好在,來旺還沒有被我慣壞了,還是個教的會的孩子,到了這以後,他就乖了好多。”
帶着一家人來吳家的時候,周二根告訴周來旺,如果他依然和在周家村一樣不懂事的話,去了吳家,讨得吳家人的讨厭,吳家人不收留他們,他們一家人便又無處可去,又要流落街頭風藏露宿。
大概是沒了家的孩子,總是會分外的敏感,也好像是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到了吳家村,周來旺整個人的脾氣頓時就收走了,雖然有時候難免還是想發脾氣,但是,很快的,他自己又會壓制了下去。
聽起來,的确是有些讓人覺得心酸,但是,也不得不說,或許,也是一種因禍得福。
“二根叔,隻要一家人都在,什麽事都會好起來的,你和來财又勤快,什麽坎兒,撐一撐就過去了,哦對了,明天我們家要辦酒,是因爲我和夫君這一次大難不死的事情想要好好慶祝下,明天你們一家人都來,把康康也帶來。”周琳琅笑,“阿楊也想康康呢。”
“哎好!明天我們一早就出發,正好給你打打下手。”羅氏連聲就應下,“好像是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往後你和楊承郎就是享不盡的福氣咯~“
一句話,說的大家都哈哈的笑了出來,不管以後會怎麽樣,這來自長輩最誠心的祝福,周琳琅聽的心暖如春。
“對了,二叔,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說。”這會兒屋裏也沒有别人,隻有周二根和羅氏在,周琳琅便道,“我想将發白玉芽的方法告訴你們,你們學會了以後,是要去鎮上支個攤子賣,還是和什麽酒樓合作都成。”
白玉芽的生意雖然很好,教會了周二根也多了個競争對手,但是,周琳琅卻不擔心。
本來,白玉芽的生意她也沒有打算一直做,開了春要種地以後,她就将白玉芽的生意停了,與其白白浪費,而周二根一家現在又毫無營生還不如教會他們。
再說了,與其借給周二根錢,還不如教會他如何賺錢。
有一句話不就是這麽說的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隻是,周二根聽了卻直接當場吓壞了。
“白玉芽?不不不!”周二根連連搖頭外加擺手,“使不得,使不得,那可是秘訣!”
“什麽秘訣不秘訣的,不過是故弄玄虛說出去好聽的罷了。”周琳琅輕聲失笑,然後附耳到周二根的耳邊悄聲道,“白玉芽不過是發出來的綠豆芽而已,哪裏是什麽秘訣。”
說完以後,周琳琅就淡淡的看着周二根震驚到失語。
“酒樓賣的那般貴的竟然是……”周二根怎麽也不敢相信,要知道,綠豆是村裏人都不吃的玩意兒,基本都是喂雞鴨的,去村裏那買,不知道多便宜,家家戶戶都有種着。
周二根一想到楊承郎家裏地窖那麽多的綠豆,這會兒也算是恍然明白過來了,他想呢,就算是養雞鴨也沒必要一下子買那麽多的綠豆占了地窖的地盤,原來是爲了白玉芽啊!
“白玉芽一年四季都可以發,二叔,明天來我家,我把方法教給你,你記着就是,也别到處去說。”周琳琅道,“等開了春,我再教你去山上摘蘑菇,曬幹了的蘑菇也能賣出了一個好價錢來!”
“你讓我好好想想,白玉芽是你們楊家的生意,說教給我就教給我,那你們家怎麽辦?眼下你們要蓋房子,也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周二根搖搖頭,“你有這份心我就高興了,别的,就再說吧!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還要去鎮上采買就早些去,免得耽誤時間久了,買不到新鮮的菜。”
周琳琅和楊承郎也的确是準備告辭離開了,和周二根羅氏兩人打了聲招呼,兩人便起了身,走到院子的時候,看到吳老爹和吳老娘站在那不知道在做什麽,兩人便過去禮貌的寒暄了幾句這才才離開。
吳家村距離鎮上要近一些,所以周琳琅就和楊承郎走着去鎮上。
路上,楊承郎一直緊緊的牽着周琳琅的手,就生怕路滑她會摔倒。
“白玉芽的事,明天好好勸勸你二叔,你二叔的性子怕是倔,這會兒嘴上說好好考慮,但是我看他表情,八成沒有想過。”周琳琅和周二根在說話的時候,楊承郎一直都在注意周二根的表情,周二根這人的性格太直,不願意占任何人的便宜,除這之外,也擔心他自己若是學了白玉芽會對楊家的錢路有影響,所以,雖然周琳琅提出來了,但是周二根卻沒準備接手。
周琳琅如今是越發的喜歡周二根的性子,他不占人便宜,别人對他有一點點的恩情,他可以豁出去命的報答。
有時候,周琳琅覺得,周二根真的特别像一個熱血的年輕少年。
“沒事,我會勸服他的。”周琳琅倒不是很擔心,“隻是,你不覺得,這多賺錢的生意了,我說讓出去就讓出去,都還沒來得及和你商量,你會不會覺得你媳婦我很敗家?”
楊承郎很認真的搖搖頭,“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
周琳琅重重的歎了口氣,才道,“說起來我們這次的禍端也是因爲我而起,是因爲我弄出的如意糕和白玉芽,才惹得張家垂涎三尺,我被關在張家的時候想了好久好久,如果,我嫁給你以後,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不會做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和你過着再普通不過的春耕秋收的日子,我和你就不會遭此劫難,如果,你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周琳琅死也難辭其咎,就算是死了,怕也沒臉去見你。”
“媳婦,不許你這樣想,這個世界上壞人那麽多,與你無關。”楊承郎直接将周琳琅一拉抱在了懷裏,“要怪,怪我,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怪我沒本事,讓你受委屈了,你有什麽本事,爲什麽要藏着掖着?若是我能保護好你,你就算是天天弄什麽稀奇東西出來,也定然能好好的!”
兩夫妻,就站在山路裏,這個時候,路上幾乎沒有人,隻有不畏懼寒冬的蟲鳴鳥叫聲在山間蕩漾。
周琳琅靠在楊承郎的胸懷裏,那種安心,無語可形容。
隻是,她不是說說而已,在被張家關着的那麽漫長的日夜裏,她一直都在想這麽一個問題。
如果,楊承郎娶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女,那麽,他還會遭受這麽多意外嗎?
想想他所受的鞭傷,到現在,背上最嚴重的地方還能清晰的摸到傷疤,莫問管家開出再好的藥,能治得好傷口,卻治不好疤痕,治不好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心病難醫。
隻是周琳琅并不知道,她的這種自責,卻恰恰加深了楊承郎身爲男人的那種挫敗感。
從周琳琅嫁給他的第一天起,他就發誓要好好保護周琳琅,隻可恨他一介布衣平民,又是一無所有的窮打獵的,這個世界上,随便什麽人,都能欺負到他楊承郎的媳婦頭上來。
這一次,是他食言,看着周琳琅在他面前被人抓走。
他縱然是有一身的功夫,但是,保得住自己也保不住自己的家人。
這個時候,楊承郎覺得,林公子有一句說的很對,這個世界上,隻有權才能讓人真正的無憂無慮。
周琳琅隐隐有些哽咽,她聽着耳邊楊承郎胸腔傳來的心跳聲,默默的問自己,她穿越千年時光而來,出現在他身邊,對于楊承郎而言,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一家人都沒事,我們也别在這裏争論這件事怪誰了,走吧,去鎮上。”周琳琅甩了甩腦子将這些思緒全部扔到腦後去,不想了,反正都不會有答案,她有何必如此矯情的在這裏庸人自擾。
兩人在吳家村耽誤了一會兒,等采買好回到周家村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第二天,天才灰蒙蒙亮的時候周琳琅和楊承郎就已經起了,阿楊依舊躺在床的中間四仰八叉睡相奇差又睡眠奇好的繼續睡着。
兩人才洗漱好,院子裏就傳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周二根一家大小。
“二叔,嬸嬸,你們怎麽這麽早?”周琳琅吃驚了下連忙把人請進院子。
“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嗎?想着早點過來幫你洗洗菜收拾下。”羅氏一邊說着話一邊一個勁兒的抖着身子揉着手,顯然是給冷着了。
才過了年,這個時候的天氣還冷着呢,周琳琅連忙喊楊承郎去燒熱水,一邊責備,“這麽早,濕氣重不說,還很冷,你們一個個也不知道顧着點自己,看看,還把康康都帶來了,孩子病了可怎麽辦?”
“沒事,窮苦人家的孩子沒有那麽精貴,不過,他在半路上就睡着了,叫不醒。”周二根應。
周琳琅從周來财的懷裏将康康接了過去,就将康康抱到了房間進去和阿楊一塊睡,阿楊睡的迷迷糊糊的,覺得身邊多了個人,還以爲是周琳琅呢,呢喃了句嬸嬸就直接抱着康康繼續沉睡了。
看着床上兩個小正太,周琳琅心裏頭是軟乎乎的,總有些遺憾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好想快點生個小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