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周老婆子和周大根帶着張家的人來我們這,說是要給死去的人讨公道了。”楊承郎一想到外面氣勢洶洶的來人就止不住的擔心,“媳婦,你帶着阿楊先躲在屋子裏别出來。”
說着話,外面的人就已經到了門口,率先出聲的就是周老婆子。
“楊承郎,周琳琅,你們兩個害人精開門!别以爲害死了那麽多人就沒你們什麽事了,要不是你們說毒蘑菇能吃,誰能吃那毒物?他們死了,都是你們的責任,開門!”
周老婆子喊完話,外面的人就開始乒乒乓乓的對着楊家的鎖着的大門又砸又劈又打的。
這來的張家人可不是村子裏的人,能看在是同村的,什麽事都好說話,動口不動嘴的,來的人,顯然就是不安好心。
他們手裏的工具,有柴刀,也有鋤頭,鐵棍,什麽都有,楊家的大門年久失修,沒幾下子,就被打出了一個大大的洞來,有了破洞,就很快的被劈倒了。
咣當一聲,門應聲掉了下來,能攔住外面的最後一道阻攔也消失了。
“就是他!他就是楊承郎,你們快把他抓進去關起來送到官老爺那裏問罪!”周老婆子一看到楊承郎站在院子裏,指着楊承郎便喊着,“周琳琅一定也還在裏面,你們看,裏屋點着蠟燭呢!”
“周老婆子,周大根,你們這是幹什麽!”楊承郎怒不可遏,直接擋在衆人面前,“帶着一幫外人進村子來我楊家鬧事,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我呸,你們兩口子害的我們一家好慘!”周大根占着身後有一幫子人,這會兒說話别提多硬氣了,“你們快動手啊!抓了楊承郎啊!”
其實,根本不用周大根說是什麽,張家那群人一看到楊承郎就已經準備好要動手了,也沒耐心聽周大根和楊承郎耍嘴皮子,站在最前頭一身灰色麻裳的中年男子便道,“上,把楊承郎綁了,把裏頭那個周琳琅弄出來!”
然後,灰衣男子身後的人便一擁而上,楊承郎見狀,便知,這情況,是不得不動手了。
楊承郎的功夫還算不錯,這一擁而上的人,一時間也沒想到楊承郎這個普通的農民竟然會拳腳功夫,一時間,前頭的人都被打倒在地嗷嗷直叫。
“一群群沒用的蠢貨!手裏的家夥幹嘛用的!上啊,打死了也無所謂,咱們夫人的姐姐,那可是縣太爺夫人,有縣太爺罩着,你們還有什麽好怕的?”灰衣男子連聲謾罵着,“幹不好老爺交代的事情,有你們好看,回去後,都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外面太過混亂,周琳琅緊緊的牽着阿楊躲在屋裏,透過門縫觀察着外面的情況,待看清楚來的人數,和那些人手裏拿着的東西,周琳琅的腦海裏,頓時就跳出四個字——來者不善!
等聽到周老婆子和周大根朝着那些人喊周琳琅就在裏面的時候,周琳琅更是驚的一身的冷汗,總有預感,這群人怕是沖着她來的。
莫不是他們知道楊承郎靠打獵爲生所以練就一身的好功夫,所以才想着先抓住她這個弱女子,然後以她來威脅楊承郎,讓楊承郎就範?
可是,這些張家的人爲什麽會幫着周老婆子?而且,一來,就來了這麽多的人,周老婆子何來那麽大的臉面請得動這麽多的打手?
難道是周老婆子去贖回周大根的時候,和張家說了周家拿不出那麽多的錢,然後就讓張家幫忙将事情推到楊家來?
周老婆子一家都是黑心腸,而張家是認錢不認人的,爲了能得到錢,張家就算看在錢的面子上幫着周老婆子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一想到這,周琳琅就開始擔憂了起來。
在縣城,縣太爺幾乎可以說是能一手遮天,張家的事情,若是縣太爺有意包庇,那麽,周家的債務,強加到楊家,她和楊承郎也隻能打斷牙齒都要把血水吞回肚子裏自認倒黴了。
若是真的這般,這天下,還有何王法?那今後,周老婆子豈不是愛欺負誰就欺負誰了?
“嬸嬸,怎麽辦?那麽多人,叔叔會不會打不過他們?”阿楊紅着眼睛,一雙小手緊緊的拽着周琳琅的衣角,臉上寫滿了擔心了和害怕。
周琳琅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麽安撫阿楊,她看得懂,楊承郎應付的吃力,他手上沒工具,沖進來的人手上都拿着工具,且,都是尋常百姓,楊承郎也不敢下死手,再者,雙手難敵四拳,張家的手下,擺明了不達目的不罷休,也料定了楊承郎不敢下重手,就更肆無忌憚了。
“你們幾個纏住他,其他的人都跟我去把那屋子撞開,把裏面的女人給我帶走!”灰布麻衣男子掃了眼楊承郎也是耐心用盡,“手腳都麻利點,壞了老爺的大事,看你們有幾條命可以賠!”
楊承郎一聽那些人要進去傷害周琳琅,哪裏還管得了手裏的力氣,他一個巧勁直接打在迎面而來的那隻手腕上,迅速的将對方手裏的棍子奪了過來,也不再多想,隻想着要趕緊回到周琳琅身邊去保護周琳琅,再一擁而上的人,他便不再手下留情,頓時,院子裏,哀叫聲一片。
灰衣男子一看,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着,“一群飯桶!一群沒用的東西!”
然後,他将更多的人都往楊承郎那邊推,隻帶着周大根和另外一個張家的下人往屋子那邊去。
周琳琅一看,心想,今晚怕是不好了。
轉身,周琳琅就迅速的将阿楊藏到了衣櫃裏,叮囑道,“阿楊,你藏在這裏,别出聲,也千萬别出來,别讓人發現你了,若是我和你叔叔今晚真的出了事,記得去鎮上,去我們上次去的那家破破的客棧找你的楊俞明堂叔,讓客棧的人通知崂山上的人想辦法幫我們!”
“嬸嬸,你要去哪?”阿楊死死捏着周琳琅的衣角不放,一雙小小的眼睛,蓄滿了淚水和驚恐,“嬸嬸,你别走,你陪着我好不好?”
“阿楊,他們今天來肯定是有目的的,你是孩子,他們可能會忽略了你,不管如何,總不能讓你受到傷害,阿楊,你是男子漢,記住,這個時候,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别哭,也不能哭!再怕,也要忍住!如果我和你叔叔真的被他們帶走了,你就藏在衣櫃裏,他們若是來翻找,問你我們家值錢的東西,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他們,錢再重要,也重要不過人命知道嗎?”周琳琅想的,若是能将錢給了就暫時将今晚度過也算是好的,若是真的是最不好的情況,她也隻能先保護好阿楊。
她隻祈禱,張家來人隻爲了錢,隻要人好好的,錢沒了,可以從長計議。
周琳琅關好衣櫃的門,回頭的時候,屋子的門已經被人踹的搖搖晃晃好像随時就要倒了一樣,她還沒有走出去将門打開,就突然聽到門外周老婆子扯着嗓子的驚恐大叫。
“天哪,出人命啦!楊承郎殺人啦!流血啦!殺人啦!”
楊承郎因爲着急去阻攔踹門的人,出手重,将沖在最前面的人打倒在了地上一腳踢了出去,那人受力飛了好幾米出去摔在了牆角吐了好大一口血昏了過去,這就引來的周老婆子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吼大叫着。
周琳琅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麽情況,但是,一聽到這,就滿心的着急,疾步的跑了過去,正要準備伸手去開門,就見房門被一腳踢倒,整個門闆啪一聲倒在了地上,若不是她躲的快,這會兒或許已經被壓在門闆底下了。
“她就是周琳琅!”周大根一看到站在屋裏的周琳琅便迅速的和灰衣男子喊道,手指頭也直直的指着周琳琅的鼻頭,“就是她!就是她!”
“帶走!”灰衣男子喊來兩個手下直接沖進去将周琳琅架走。
“放開我!你們如果要錢,直接開口就是了,用不着這樣帶着這麽多的人來打打殺殺的!”周琳琅努力的掙紮着,但是,男女體力天生懸殊,被兩個大男人押着,她猶如困獸一般。
“我們老爺可不要錢,要的是人!”灰衣男子掃了眼周琳琅一臉嫌棄,“這就是你的閨女?長的可真是普通。”
周大根呵呵的陪笑着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在屋子裏打轉着不知道在找什麽。
那灰衣男子也不管周大根什麽表情,直接站在那,轉身朝着院子裏的人看去,視線從昏厥在牆角上的手下落在了依舊在努力往前來的楊承郎身上,然後道,“楊承郎在衆人視線之下公然傷人,來人,把他捆了送到官府去,交由縣太爺審問!”
見楊承郎怒視着他,灰衣男子也半點不害怕,鄙夷一笑,“楊承郎,周琳琅現在可是在我的手上,我勸你束手就擒,要是惹我不高興了,我這刀是要往周琳琅臉上劃還是往她肚子裏捅一個窟窿,你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你也難救她的性命!”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要錢?要多少,你們說!隻要你們先放了我媳婦,就算是傾家蕩産,就算是去借,我都會給你們!”楊承郎緊緊的看着周琳琅,真的好怕灰衣男子一不高興就會往周琳琅身上捅一刀。
“我們要什麽?等你去了縣衙自然就知道了!帶走!”灰衣男子就根本沒有準備回答楊承郎和周琳琅疑惑的打算,掃了眼手下的人,見楊承郎果真不敢再反抗以後,這才滿意的和另外一個手下親自押着周琳琅往楊家的院子外走去。
“媳婦!”楊承郎欲追去,卻被灰衣男子一個眼神給威脅站在了原地,那人朝着楊承郎晃了晃手裏的匕首,然後一路招搖的出了楊家。
楊家院子外不遠處停着兩輛馬車,灰衣男子将周琳琅綁了以後就直接丢到了前面的馬車上去,然後才吩咐人将楊承郎一起捆了丢到後面一輛馬車上去,讓人先将楊承郎送到縣衙去交由縣太爺處置。
周琳琅歪在算不上精緻的馬車裏,心卻一點點的冷了下去。
張家不是沖着錢來的,這個事實灰衣男子也無意中承認,親口說了,他說,張家老爺不是沖着錢,而是沖着人來的。
所以,張家老爺是沖着她來的?
究竟爲什麽?如此大張旗鼓不顧王法的從楊家綁走她和楊承郎?卻隻把楊承郎送到縣衙去,那麽她呢?他們要将她送到哪裏去?
“那個,張管家,周琳琅和楊承郎你們帶走了,還會放她們回來嗎?”周老婆子添了下幹涸的嘴唇一臉的貪婪,說話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往馬車上掃了一眼。
“你可是在說笑?我們費了這麽大的勁兒還送他們回來?難不成是請他們去作客?”灰衣男子把嘲諷當做是回答。
“那要真這樣,楊家的東西我們可就搬走了!”周老婆子一點沒有覺得被看輕有多難受,相反的,聽到張管家的回答,她不知道有多高興了,“楊家有錢呢!聽說年後還準備蓋新屋子呢!那沒個幾十兩可下不來,我去楊家翻找翻找,說不準能找到點銀子,那就歸老婆子我的了?”
“呵,當誰都和你們一樣眼皮子淺?做好你們的事情,等事情辦好,老爺滿意了,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說完以後,那張管家直接上了馬車喊了手下,“回府複命!”
張管家并沒有掀開簾子坐進馬車裏,而是親自趕着馬車離開了周家村回到了鎮上。
馬車一路颠簸,周琳琅一路心寒到底。
那灰衣男子竟然是張家的管家?聽他話裏的意思,這是要帶她去張家?并且,不會再讓她和楊承郎回到周家村了?
爲什麽?
那麽,楊承郎呢?被送去縣衙以後的他會怎麽樣?
她和楊承郎都被抓走了,阿楊怎麽辦?他還那麽小,受到那麽大的驚吓會不會生病?周老婆子和周大根回到楊家翻找楊家的錢發現肯定會發現藏在衣櫃裏的阿楊,會不會打阿楊?
怎麽辦?怎麽辦?
周琳琅此時此刻的腦海裏,隻剩下這三個字。
這禍事來的太過意外,讓人始料未及。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周老婆子和周大根竟然會聯合張家抓走她和楊承郎!
張家呢?
抓走她和楊承郎,不爲錢,那到底爲什麽?
難道是因爲,知道陶然酒樓五兩三鮮是她和楊承郎出的主意,在來運酒樓生意受損以後就惱羞成怒将憤怒強壓在了她和楊承郎的身上了?要拿她和楊承郎出氣了?
阿楊躲在衣櫃裏,聽着院子外的動靜,知道嬸嬸和叔叔都被抓走以後,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好不容易等院子安靜下來了,他才悄悄的從衣櫃裏爬了出來,站在屋子裏,看着已經倒了的房門闆,他咬着唇無聲的掉着眼淚,可,一想到周琳琅剛才的囑咐,他又迅速的将眼淚抹去。
“嬸嬸說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我是男子漢,我不能哭!”阿楊一抽一抽的擡步朝着院子去,才剛踏出房門就看到又折身進來的周老婆子和周大根,他頓時就害怕的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警惕的看着進來的兩個人。
“呀!都忘記了楊家還有這麽一個小鬼頭!張家要是連這個一塊帶走就好了!”周老婆子瞥了眼阿楊,然後直接将阿楊攔住,“我說阿楊,你叔叔和嬸嬸都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藏哪裏了?”
“快說!”周大根惡狠狠的威脅道,“要是不說,就把你一起綁了丢給張家老爺,讓他把你給賣了上街乞讨!”
“我不知道~家裏的事,叔叔嬸嬸沒有和我說。”阿楊聲音輕輕的顫抖,小身子也在害怕的抖動着,周老婆子靠近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
“騙人!村裏人都說楊承郎和周琳琅那個死妮子可疼你了,怎麽可能會不告訴你!”周老婆子自然是不相信的,看見阿楊身上那麽好的新衣裳不由覺得可惜了,家裏沒有阿楊那麽小的孩子,不然就能叫阿楊脫下來給她了。
“娘,他們兩個煞星克星再疼阿楊,阿楊也才四歲,藏錢這種事告訴阿楊有什麽用?有這時間,我們倒不如自己找找看,興許很容易就找到,畢竟楊家就這點巴掌大的地方,翻翻看就是了!”周大根是信阿楊的話的。
周老婆子一聽也覺得周大根說的很有道理,便不再搭理阿楊了,和周大根就進了屋子開始四處的翻找。
阿楊見有了機會,拔腿就出了屋子一路狂奔離開了院子,先是去拍壯壯家的大門,但是拍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有人來開門,四歲的阿楊就已然知道,這門,他或許拍不開了。
咬咬牙,阿楊就擡步朝着村長家去。
他一直都覺得,壯壯爺爺和村長一樣都是好人,壯壯家沒人出來,但是,剛才村長家來人傳了消息,說明,村長不會不管的。
村長的确不是不管,而是根本管不了,張管家早就派了人圍了村長家,村長媳婦一回去,就出不來了,直到剛才張管家撤走所有的手下以後,村長一家人這才得了自由,就連忙往楊家趕。
阿楊是在半路遇見村長和村長媳婦的,一看見疾步匆匆的人,阿楊頓時再也忍不住淚,一邊跑一邊喊,“村長爺爺,叔叔和嬸嬸被壞人抓走了!周胖虎的奶奶和爹現在還在我家裏,要拿我家的錢!”
村長當下險些沒有老淚縱橫,村長媳婦甚是心疼的将阿楊抱了起來,“阿楊不怕啊,我們這就去你家把周老婆子和周大根趕跑,你叔叔和嬸嬸的事情,我們會想辦法的。”
村長和村長媳婦到楊家的時候,楊家正吵鬧着,進了門才發現,楊家不僅僅有周老婆子和周大根,還有楊家附近的鄰居,而壯壯的爺爺也在。
“村長,你來的正好,這周老婆子和周大根做事太不厚道了,帶着張家的人沖進楊家不說,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就抓走了楊承郎和周琳琅小兩口,現在又在楊家翻找,要帶走楊家值錢的東西,這兩人也太欺負人了吧?”
率先開口的是壯壯爺爺,剛才楊家院子的動靜附近的人都聽到了,但是,一聽是張家,來了那麽多帶着家夥的人,大家都不敢出來。
他一個快要進棺材的人倒是不怕出來拼命,可家裏的老婆子兒子都攔着不讓出來,剛才聽到阿楊拍門,他都快急暈過去了,到了這會兒楊家院子沒動靜了,他才算是被放了行。
“反正楊承郎和周琳琅是回不來了,這東西就算是我們的了,我們翻找自家的東西礙着你們什麽事了?你們一個個就是眼紅我們周家,之前瞧着我們老周家的人個個恨不得躲遠遠的,現在看我們要翻身了,嫉妒了吧?”周老婆子甩了甩手上的兩個紅色錢袋,裏面都裝着六十六文錢,一個是從阿楊的屋子找到的,一個是從周琳琅的枕頭下找到的。
隻是,就掂量着着一百多文錢周老婆子很是生氣,楊家那麽有錢,怎麽她找了半會兒也找不到别的錢都藏哪裏去了?難不成,所有的錢楊承郎都随身帶着?
“算你們的?你們算楊家哪門子的人?不說周琳琅已經不是你周家的閨女了,就算還是,女婿家的東西,和你老周家有半點關系?再說了,這楊家還有阿楊這個孩子在呢!”不消村長開口就已經有鄰居聽不下去了,“我說周老婆子,你們要點臉成不?再說了,你們就笃定楊承郎和周琳琅回不來了?張家的人是你們帶來的,莫不是你們聯合張家的人要害周琳琅和楊承郎兩口子的命?”
“我說周老婆子,你們周家到底要怎麽攪和我們這個周家村?大過年的,你們家鬧出人命事來,四口棺材擺在那,一整個村的人都過不好一個年,你逼得周二根一家離開周家村和你老周家斷絕關系去了吳家村,現在,又突然帶着張家人來村子裏,二話不說,圍了我家不讓我們家的人出來,然後帶走了楊承郎和周琳琅兩口子,你們兩人的心是黑的啊!這樣害人!周老婆子,我今天話就放在這裏了,張家的事情是你們惹出來的,楊承郎和周琳琅又是張家的人帶走的,若是楊承郎和周琳琅這次不能好好的回來,這周家村,就容不下你們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