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郎腳是自由的,他走到周琳琅跟前,一臉緊張的看着周琳琅,問着,“媳婦,你和阿楊沒事吧?他們沒對你們動手吧?”
“喂喂喂,臭小子,你說這話容易挨揍知道不?”那壯漢一聽先不樂意了,“我們可是大老爺們,也是有自己的規矩的,我們從不對女人和孩子動手!”
楊承郎沒搭理那壯漢,隻等着周琳琅應答,見周琳琅搖了頭這才算放下心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裏是哪裏?他們綁我們做什麽?”周琳琅現在是一心的疑問。
“這裏是崂山。”楊承郎道,“他們是崂山山匪。”
卧槽!
周琳琅在心裏罵了句,“崂山山匪?他們抓我們幹什麽?”
“對不起媳婦,是我和師父連累了你們。”楊承郎很是愧疚。
他今日上山打獵,無意中撞見老獵戶在和兩個人打架,他注意到師父故意輸給了對方,然後讓對方綁了,他雖然不明白老獵戶的做法是爲什麽,但是因爲擔心,就一路尾随,後來被發現了,經過幾番打鬥,被後來趕來的山匪一塊給綁了,臉上的傷和身上的傷就是打鬥的時候留下的。
但是,被綁上山的時候,他一直是蒙着眼睛被人扛在肩上,進了山以後,也沒再看到師父人了。
“哎呀,女人就是麻煩,啰裏啰嗦,哪裏來那麽多問題?”壯漢打斷了周琳琅和楊承郎的話,正想再說兩句什麽,門外進來了一個看似有幾分儒雅半點匪氣都沒有的男子。
“二當家的,查清楚了,這周琳琅是周家村一戶人家的女兒,前幾個月剛嫁給那個楊承郎的,那個楊承郎則是早些年因爲戰亂跟着父母從北方遷移到周家村落戶的外來人,他爹娘到了周家村沒多久後就死了,他就一個人在周家村以打獵爲生。”儒雅小生摸了摸光滑完全沒有一根胡子的下巴,又道,“至于那個老獵戶,他什麽時候去的周家村沒人知道,隻知道二十年前忽然有一天就發現山裏多了一個打獵的,常年深居山中不和外人打交道,也無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以前做什麽的,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哦對了楊承郎是他收的徒弟。”
周琳琅看了眼那個大漢,心裏一驚,這得是多看得起她和阿楊這個一弱一幼,竟然出動了二當家去抓他們兩人。
那二當家聽完那個儒雅小生說的話以後,點點頭,“通知大當家沒有?”
“通知了,大當家等會兒會過來,三當家說會把那個老獵戶一塊弄過來任由大當家的來處置。”儒雅小生道。
“那就好!那個老東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來路不明,一身的功夫出神入化的,老三說,那老東西還是故意輸給他們的,不然還抓不到那老東西。”二當家說着,瞪了眼楊承郎,道,“這小東西也不是個東西,要不是後來大當家派人去支援,要不然就被這小東西跟蹤了。”
似乎對于自己人被跟蹤還不知道,赢還得是别人讓這樣的事情很是不恥,所以,二當家說完,一生氣,又往楊承郎腳上踹了一腳。
周琳琅一看,火了。
“喂,就你們是東西,你們全部都是東西!一言不合就動手,你們長嘴幹嘛的,有本事用罵啊!”周琳琅心疼的很,楊承郎本來身上就有傷,被綁着,吃了虧,隻能白白的挨了一腳。
“呵,姑娘家家的,别那麽兇,小心你男人不要你。”二當家是真的不對女人動手,所以,周琳琅雖然挑釁他,他也隻是撇了眼周琳琅取笑了一句。
而後,那幾個山匪就不搭理周琳琅一家三口了,過了好一會兒,那三當家才壓着老獵戶進來了。
老獵戶原本以爲隻有楊承郎在,一進來,一看,好家夥,大團圓,該在的在,不該在的,也在。
“卑鄙無恥,竟然拿女人和小孩做人質。”老獵戶氣的是直吹胡子,這要是隻有楊承郎,逃走不一定是個很難的事情,可多了周琳琅和阿楊,那就成爲了不可能的事情,總不能抛下他們兩人自己大老爺們的先溜之大吉吧?
“你不是也說了,我們是匪啊,哪裏有深明大義的匪啊?”那二當家哈哈大笑着指着手下就讓人将老獵戶推到了楊承郎的身邊,“從老到小,排排站好等我們大當家來!”
惡趣味!
周琳琅一頭黑線,這個山匪一點都不合格,山匪氣息是沒有,倒是像街頭賴皮。
不過,這再不像山匪,這腳下也實實在在是崂山,跟前也的的确确是崂山山匪。
一刻多鍾後,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男人走了進來,那二當家三當家幾人一看到來人,頓時就站直了身子,臉上原本帶着的嘻哈笑一秒鍾迅速收了。
不難猜,來的是他們口裏的大當家。
“人都在這了?”大當家進了門就先瞥了眼那站的和牆根一樣筆挺的人,然後才朝着幾個被捆綁的人看去,阿楊被押着站在最外面,然後是周琳琅,接着是楊承郎,最後才是老獵戶。
不同于打量前面三個人一掃而過的目光,那大當家盯着老獵戶的臉看了好長的時間,久到周琳琅都在想大當家是不是對老獵戶一見鍾情的時候,那大當家突然開了口。
“周百夫長?”大當家語氣帶着兩分試探,“周……”
“你是誰!”老獵戶頓時呈現出戒備的架勢,一聲周百夫長讓他恍如隔世,心下也在感歎,他約莫有二十年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了。
“你真的是周百夫長?”大當家一臉的驚愕。
“你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行水!”都被認出來了,老獵戶心一橫直接就承認了。
“我認得你臉上的這傷。”那大當家忽然拔劍,就在周琳琅以爲老獵戶死定了的時候,那大當家竟然揮了揮劍砍斷幫着老獵戶的麻繩将老獵戶松綁了。
這形式轉換的太快,快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大當家的?您這是?”一直站的像木頭一樣的二當家開口問了句。
那大當家并未理會二當家,而是直直的看着老獵戶,道,“周百夫長,我是甯肅。”
“呸什麽甯肅還是嚴肅,你爺爺我不認……”老獵戶下意識的就要反駁,可這話還沒有說話,頓時就說不下去了,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滿臉絡腮胡的男人,再開口,直接成了結巴,“你是?你是甯肅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