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我媳婦是煞星的話是誰告訴你的?”楊承郎一張臉黑如黑炭,他是極力的克制,才算沒有動手去打阿杏嬸子。
“能是誰?當然是周大根兩口子自己和外人說的,要不然,我們能亂傳?這連她親爹都這麽說了,還能有假?難怪周家這些年一直不喜歡周琳琅,煞星啊,誰敢喜歡啊?誰喜歡,誰什麽時候被克死都不知道!”說完,阿杏嬸子便扭着肥臀一步一步盛氣淩人的越過楊承郎兩人直接走了。
“叔叔,煞星是什麽意思?克死又是什麽意思?”阿楊能從别人的表情和語氣上聽出來這不是好詞,隻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
楊承郎沒有回答,隻是一張臉寫滿了怒意,他直接将阿楊抱在了懷裏,一路大步的回到家,把籃子一放,又直接轉頭離開了院子。
阿楊一看,連忙一路小跑的追了出去。
楊承郎這一路出去,直接找上了周大根家,也是巧了,這個時候,周家的院子裏,也隻有周大根和方氏兩口子在,沒了周琳琅這個免費的下人使喚,方氏就在那裏氣的叽叽歪歪的罵着。
“一個個,一到幹活就不知道都死哪裏去了!小的是這樣,老的也這樣!你說,你娘這一大早能去哪裏?早飯我做的,碗也是我洗的,吃了飯她人影子見不着了,這一大家子的衣服還要留給我洗!洗完了,還得去劈柴,家裏的柴也不剩下幾根了,你個沒用的東西,什麽時候去山上砍?”
方氏越罵越上火,跟着有數落道,“周燕這死妮子不知道又和她哥跑哪裏去玩了!地裏的菜還沒有澆水上肥,田裏的莊稼也到了翻土下肥的時候了,這些事,誰去做!”
被方氏巴拉的沒人做的事情,以往都是周琳琅一手包辦,田裏的莊稼,菜地裏的菜,一家人的衣物,家裏的家務,都是周琳琅起早貪黑一刻不休息的忙完的,這些年下來,一家子早就懶習慣了,周琳琅不在,沒人幹活,一個個就比誰更能偷懶。
而周大根被方氏指着鼻頭都快罵成了孫子,也就站在一邊兩手一背,愣是不肯動手幫忙。
倒是一看到楊承郎進門來,他身子頓時一繃,第一反應就是想起那被楊承郎輕易折斷的扁擔,張口就結巴了,“你……你來作甚?”
方氏一回頭,一看是楊承郎,又見周大根那慫樣,便唾了口唾沫,“瞧你那沒出息的樣!這是我們周家,他上門來,能是做什麽?”
然後,方氏才轉向楊承郎,一臉的高傲,“楊承郎,那天我們可是當着村長和大家的面說了,周家和周琳琅那賤人丫頭沒有關系了,我們可不是那賤丫頭的娘家,你們家有什麽事,也别想着我們周家會幫!”
楊承郎冷冷的掃了眼趾高氣揚的方氏,自覺可笑,方氏莫不是真以爲他楊承郎是求上周家的門了?
就如同那一日周琳琅所言,他就算是有朝一日要以乞讨爲生,也一定會避開周家的大門,餓死也不會找上周家。
“琳琅是煞星的話,是你們和村裏人說的?”楊承郎冷聲問着。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冷厲,冷不丁的,突然一個質問,将周大根和方氏都吓了一跳。
楊承郎是獵戶,死在他手裏的豺狼虎豹數不勝數,他可以說生來有戾氣,雙手占着血,他站在院子門口,不怒自威,就足夠讓識相的人望而卻步。
可周大根和方氏這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夫妻,明明心裏怕的要死,可又死要面子,占着這是周家,楊承郎不敢怎麽樣,就死鴨子嘴硬。
“就是我們說的,怎麽了?我們說的有錯?那賤丫頭就是煞星,才一出生就把她親娘給克死了,那種煞星,去了誰家,誰家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搞不好,還會弄的人斷子絕孫!”周大根梗着粗脖子結結巴巴的頂着嘴,說到後面,是放了狠話,可他整個人都已經要縮到了方氏的身後去了,如果能有鑿洞的本事,大概他早就躲洞裏去當縮頭王八了。
“就是!煞星就是煞星!怎麽,還不許我們說了?”方氏一對上周大根那孬種樣便氣的牙癢癢的,但是,看楊承郎那越發黑沉的臉,她也怕,所以,直接就将周大根給推了出去,她往後躲了幾步,看見楊承郎邁着步子走了進來,她吓得腿一軟,“楊承郎你要幹啥!我……我告訴你!這可是周家的地盤,你想怎麽樣?”
“今天不揍你們一頓,我看你們就不會長記性,不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楊承郎怒火攻心,哪裏還想着不對女人動手,看着方氏那一副嘴臉,聽着從她嘴巴裏說出來的刻薄語言,想着可憐的周琳琅竟然在這樣的人家過了二十年,他心疼的簡直要滴血了。
楊承郎的拳頭絕對是硬,他跟着老獵戶師父學的可不僅僅是打獵的本事,還有一身的拳腳功夫,本是爲了強身健體和在山林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自保,但是,今日卻被他用來揍人,這也是他學了本事以後,第一次和人動手。
當下,周大根和方氏被揍的滿院子躲哇哇直叫喚,不停的喊着救命殺人了,但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附近的鄰居也沒人過來看一眼,猜想,或許是因爲對着院子裏吵雜大家都習以爲常了。
自從周琳琅不在了,這周家每天都要因爲幹活的事情好一頓雞飛狗跳,一開始,大家還會趴在牆角看熱鬧,但久了,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麽意思。
要說,楊承郎一人,周大根和方氏兩夫妻是兩人,真要是硬骨頭和楊承郎對上,兩人未必會被追着打,但是偏偏兩夫妻都是貪生怕死且極其自私的人,楊承郎一揮起拳頭,周大根拔腿就怕,看楊承郎追過來了,直接就把方氏給推了出去,方氏挨了一拳痛的哇哇直叫喚,又氣周大根孬種也就算了還推她,嘴上便忙的停不下來,一會兒哭喊,一會罵楊承郎,一會兒又換着罵周大根,見楊承郎又一次逼近她手疾眼快,換她兩手一推,将周大根推到了楊承郎的跟前。
楊承郎一直到将兩人揍得哭哭啼啼的跪地求饒了這才作罷,放話道:“我警告你們,再敢讓我聽到你們和别人胡言亂語說我媳婦的不是,下次,就不是揍你們幾下這麽便宜的事情了,我楊承郎殺得了猛虎和兇熊,也不在乎殺兩個人,月黑夜風高的,殺了你們把你們拖到山裏喂野狗,讓你們死無喪身之地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