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吃的,就得是獨家,那才有賺頭,才能有價格和市場。
周琳琅不搭理人,大家就朝着楊承郎問去,楊承郎隻說是周琳琅做的,他不知道是什麽做的,不過吃起來酸酸甜甜的很好吃,然後就沒有别的話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夫妻是不準備讓人知道了,識趣的就不會再繼續追問,但是也有不識趣的,依舊追着周琳琅問着。
但是,周琳琅又不是那種怕被人纏的小家碧玉,她就是繃緊了嘴巴,一個字都不再多說。
“切,就你那楊家窮的叮當響的能做出啥好東西來?還藏着掩着不說,我呸!”得不到答案的嬸子也火了,罵罵咧咧着直接站了起來坐到好遠去,好像和周琳琅楊承郎兩夫妻坐在一塊髒了她的屁股一樣。
周琳琅氣結,忍無可忍,還是給那嬸子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氣呼呼的扭頭對着楊承郎撅着嘴,嘀咕道,“什麽玩意兒嘛!”
周琳琅長期缺乏營養,又一直勞作,皮膚暗沉偏黑,說實話,她算不上漂亮的,但是,就是那一雙眼睛,如秋水剪瞳一般,讓人移不開眼。
她生氣的時候,那一雙眼睛就好像會說話一樣,裏面寫滿了不滿。
楊承郎回過神來,擡手悄悄的拍拍她的手背,“别生氣,我知道你做的是好東西就行,阿楊和師父都很喜歡,她那是沒福氣吃上你做的好東西。”
别說,楊承郎說話就是好聽,周琳琅一聽,頓時就不生氣了。
心裏直哼哼,她這如意糕是要賣高價的,像這種隻愛占便宜的嬸子,可不就是沒福氣吃嗎?
牛車在村口等了好一會兒,等人坐滿了以後才晃悠悠的出發,趕車的是個大爺,整個人精神煥發,這時候,在村裏,有牛的,都是富戶了。
種地的時候,牛可以幫着省力,自家的地忙完了,還可以租出去等着收錢,農閑了,又可以架上木闆車拉人賺錢,可不就是養一頭牛,收好幾份錢嗎?
周琳琅看着有點羨慕,拉了拉楊承郎道,“等我們有了錢,我們家也多買點地,然後買隻牛。”
“好。”楊承郎哪裏有不應的道理,這個時候,他一心都被周琳琅那眼睛給迷住了,周琳琅說什麽,那就是什麽。
牛車晃晃悠悠了半個多時辰之後終于到了鎮上,因爲還不是趕圩的時候,鎮上并不是非常熱鬧,路邊的攤子,要比趕圩的時候空了一半多,即便是這樣,那也比村子熱鬧了許多。
下了牛車,幾個嬸子就一直跟着周琳琅和楊承郎,想要看看兩人要将手裏的如意糕擺哪裏賣,又能賣多少錢。
周琳琅才不搭理身後跟着那些鬼鬼祟祟的人,直接跟着楊承郎就去了他熟悉的酒家,想要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用她供貨别人銷售的形式将如意糕給賣了,這樣,也省的擺攤費事費力又辛苦,畢竟,住在周家村,要想每天出來擺攤那是真的是辛苦事。
酒店在鎮上最熱鬧的一條街上,楊承郎領着路,兩人一塊進的門。
酒店的郭掌櫃也是和楊承郎相熟了,一看見楊承郎進來,就自己從櫃台裏走了出來招呼着,見他手裏挎着東西,便笑呵呵的問道,“楊老弟啊,可是又獵着什麽好東西了?”
“郭掌櫃。”楊承郎應了聲,然後給郭掌櫃介紹起周琳琅,“這個是我媳婦周琳琅。”而後才又道,“今天倒不是獵了什麽好東西,不過确實是給郭掌櫃你送好東西來了。”
說着,楊承郎便将籃子放在櫃台上,将布一打開,拿起其中一小片給郭掌櫃,道,“這是我媳婦自己做的吃食,名字叫如意糕,你嘗嘗味道如何。”
郭掌櫃接了過去,但是并沒有馬上吃,先是對楊承郎的媳婦周琳琅感興趣的多看了兩眼,“什麽時候成的親?不提早說,我好給你送一份賀禮去,咱們這也都來往了好幾年了!”
然後又對如意糕的名字覺得稀奇,拿着如意糕上下的瞅了瞅,“這東西看着稀奇,名字起的好聽,我嘗嘗看。”
說完了以後,郭掌櫃這才往嘴裏送了一片,嚼了嚼吞了下去,眼睛一亮,點點頭,“不錯!這如意糕就連我這樣的大老爺們都覺得味道好,酸酸甜甜的,比起那些什麽紅豆糕都要來的好吃!不知道你們今天拿着這如意糕來是何用意?”
楊承郎看了眼周琳琅,周琳琅得了眼神的示意後,這才開了口,“郭掌櫃,這個如意糕我敢保證整個縣城隻有我一個人會做,想必,見多識廣的掌櫃今日也是第一回吃到這如意糕吧?夫君說,郭掌櫃爲人爽快,又極會做生意,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可以能和郭掌櫃你再做一筆生意。”
周琳琅說話也是很有技巧,先将如意糕誇一誇,見掌櫃真的對如意糕起了心思,才又将郭掌櫃一起給誇了,誇完了以後,才将心思說下去,“我想将這如意糕賣給掌櫃,掌櫃這酒家每天都客滿,生意紅火,想必,這裏的客人對着如意糕應該也會喜歡,這如意糕,無論男女老少都會喜歡,也都能吃,這東西,開胃。”
說到這周琳琅又給了個點子,道,“掌櫃,你這店人多,廚房時常會忙不過來,這來的客人要吃上飯菜,總得要等一等,這耐心好的人也就罷了,總有時候會遇上耐心不好總催促的,這樣的話,掌櫃你可以在上菜的間歇上幾道涼菜,先讓客人嘴裏有東西吃,還覺得好吃,又開胃,還能下酒,這吃了涼菜開了胃,等吃上大菜的時候,也會覺得胃口好,說不準,客人還能多吃上兩碗飯呢!”
“涼菜?”郭掌櫃還沒有聽過這個詞呢,“什麽是涼菜?”
“比如清爽的腌蘿蔔,拌黃瓜,再來一疊花生米和如意糕可不就好了?這涼菜的價格,就随掌櫃定,郭掌櫃這酒家可是鎮上最好的,能來這裏吃飯的,也一定不差這點錢,我這如意糕,就每斤以二十五文錢賣給掌櫃,至于掌櫃一疊要賣多少錢,那就是掌櫃自己的事情了,我呢,是一句話都不會對外多說的。”
周琳琅說完以後便靜靜的站在楊承郎一邊淺淺笑着,看郭掌櫃隐隐有些心動,但似乎又對着如意糕的價格覺得貴了,有些猶豫不決,周琳琅便又說着,“郭掌櫃是識貨的人,我這如意糕可是用了精細的白糖和一些本錢不便宜的東西做的,隻要東西好,你還怕你那些貴客不買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