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孝德帝抱緊了她,“别多想了,知道嗎?”
“我知道……”木紫槿笑過之後,又很想哭,哭了又笑,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疲累至極地睡去。
孝德帝用手帕輕輕擦着她臉上的淚痕,輕聲道,“我怎麽可能不要你?你穿越了千年來愛我,不惜一切地助我,我若不要你,豈不是瞎了眼、狼心狗肺?”
事實上木紫槿所說的千年以後的那個世界,他并無法想像,也不能接受,但這又有什麽關系呢,他要的是木紫槿這個人,而不是其他,她來自哪裏,根本就無所謂。
再親了親她,孝德帝即躺到她身邊,安然地閉上眼睛睡去。
一切安定下來了,木紫槿感動于孝德帝全心愛她,自然加倍回報,更加用心打理鋪子的生意,以盡快幫助魏朝恢複經濟,至于朝政之事,自然就要依靠孝德帝勵精圖治,慢慢恢複了。
當然這并非朝夕之間就能做到,需要慢慢來,來日方長,相信在孝德帝統治之下,魏朝會越來越強大。而最有利的一點是,魏朝獲得了接下來十年對其他五國的統治權,占盡優勢,要好好利用這一點才行。
木紫槿現在要做的,就是整頓後宮。
宣德帝降爲蜀王,他的妃子雖然被蘇皇後折騰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是不能再繼續留在後宮。
按照魏朝祖制,皇帝大去,凡是被臨幸過的妃子,就要到寺中出家爲尼,了度餘生,未被臨幸過的,二十歲以下降爲宮女,分到各宮侍候,二十歲以上則放出宮去,另行婚配。
這一下處理過後,後宮頓時空了,冷冷清清的,仿佛沒人住一樣。
木紫槿在安玮服侍下,漫步皇宮,很是郁悶,“我是不是把她們清理得太幹淨了,感覺沒人氣了一樣。”
偌大的皇宮就這麽幾個人,感覺像是進了無人城,很陰森。
安玮恭敬地道,“回娘娘,祖制如此,否則若是留着她們在各自宮中,難道要皇上去臨幸她們嗎?”
“做夢,”木紫槿哼了一聲,“蒼擎才不會碰她們一根頭發。”别說是蜀王留下來的妃子了,就算是她爲了王室顔面,給孝德帝封了些妃子,可也是擺在那裏好看的,他怎麽可能臨幸她們。
安玮忍不住又要笑,“所以說娘娘處置她們很對,不必憂懷。”
木紫槿不置可否,忽地想起一件事,“你幫本宮查一查,有一個叫紅绡的宮女,就是蘇默然起事那天,阻止蘇靈璧逃走的那個,帶來見本宮。”
她看人不會錯,那是個值得信任的,爲她所用再好不過。
“是,娘娘。”
安玮的辦事速度向來不會讓木紫槿失望,半個時辰後,即把紅绡帶了過來。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召見,有何吩咐?”紅绡甚是不安,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居然驚動了皇後娘娘。
要知道她是在外庭的,平常就做些粗活,别說見一國之後了,就連地位高點的宮女都可以随意支使她。上次要不是正趕上皇宮叛亂,她也不會有機會見到蘇皇後。
木紫槿臉上并無笑容,不過給人感覺卻很溫和,“紅绡,本宮要你在身邊服侍可好?”
紅绡呆了呆,“奴婢可以嗎?”她可做夢都不敢想啊,不會是自己聽岔了吧?
“你隻說願不願意。”木紫槿慢慢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紅绡立刻一個頭磕到地上,“奴婢願意!”
“很好,”木紫槿挑了挑眉,“跟在本宮身邊,隻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背叛本宮,你做得到嗎?”
“做得到!”紅绡想也不想就立刻保證,在她心中,木紫槿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能留在這樣的主子身邊,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她以死相報還來不及,怎麽會起背叛之心?
“那就好,”木紫槿向安玮道,“帶她下去,換身衣服,把這裏裏外外的規矩都教會她。”
“是,娘娘。”安玮即将紅绡帶了下去。
木紫槿很是滿意,她剛剛登上後位,對于後宮不是很熟悉,而據她所知,紅绡入宮已經三四年了,算得上是老手,有什麽事情差她去辦,又放心又方便,何樂而不爲。
“兒臣給母後請安。”孝德帝和木紫槿雙雙拜倒,向太後見禮。
太後擺手,“起來吧。擎兒,朝中事可都安排妥當了?”畢竟剛剛經曆過一場叛亂,擎兒也才登基,想要安撫好人心,需得一步一步來。
孝德帝道,“母後放心,兒臣應付得來。”
太後點點頭,“哀家倒是不擔心你,隻是瞧着紫槿又瘦了,是這些日子過于操勞嗎?”
木紫槿笑道,“母後取笑兒臣了,後宮沒那麽多事,兒臣沒什麽好操勞的,母後放心。”
太後嗔怪地拍着她的手,“别把那些事兒都放在心上,能讓她們做的,就讓她們做去,你呀,是該好好補補身子了,瞧這瘦的喲,哀家瞧着都心疼。”
木紫槿沖太後扮鬼臉,這哪像是一國之後,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太後忽地斂了笑容,看向孝德帝,“擎兒,你去看過他嗎?”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被廢黜的宣德帝,現在的蜀王了,從皇位上被趕下來,他心中肯定是不好過,據侍衛回報,他幾乎天天發脾氣,摔東西,動辄打罵身邊的人,極難侍候。
孝德帝眸光一冷,搖了搖頭,“不曾。”
太後歎了口氣,“和萱今兒早晨又跟哀家鬧,說是要把蜀王接回宮來,哀家說了她幾句,她負氣跑了出去,這時候也沒回來。哀家讓陌玉出去尋她了,不知道如何了。”
木紫槿皺了皺眉,“母後讓溫公子去尋和萱公主?”這一對兒根本就不對盤好吧,自從六國賽後,和萱公主似乎對溫陌玉也死心了,一直沒再有動靜,太後怎麽會突然讓溫陌玉去尋和萱公主?
太後無奈道,“哀家也是沒法子,除了陌玉,誰也勸不得和萱。蜀王被廢,和萱心裏一直憋着一股火,哀家是擔心她不知輕重,做出什麽事來。”